季微手伸到關閉按鈕上，正要關掉視頻前，忽然又收回了手指。她微微地抿了一下脣，接着，輕啓紅脣，又說，“只要他來，以後都不用攔着。”
來自於食物鏈頂層的那個女人的特權，前臺工作人員全都得遵從。
補完最後那句話，季總這才切斷了視頻。
陸程目光從屏幕上移開，他下意識朝身邊那些人看去。立馬就察覺出，這幾個人看他的目光，頓時變得肅然起敬。
陸程心裡無聲地嘆氣。
季總啊，你是唯恐沒人知道咱倆之間有勾搭麼？
這時，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邁着大步走過來，他恭敬地站在陸程身邊跟他說話。
“先生，您貴姓？”
“陸。”
“陸先生，你好，我是大堂經理，請跟我來。”
很好，大堂經理親自給我帶路，這份殊榮，獨一無二。
陸程被大堂的經歷親自送進了季微的專屬電梯。
季微的電梯裡，有一個專門負責爲她服務的乘務員，那是一個很得體的中年女人，身高中等，身形比例卻很不錯。
她朝陸程點點頭，直接按亮69樓。
儘管這女人將自己的表情藏的很好，但陸程還是感受到了，來自中年婦女內心那顆隱隱燃燒的八卦之心。
他只好低頭，假裝欣賞自己的鞋子。
今天的皮鞋，可真亮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程聽到中年女士說，“陸先生，到了。”女士站在電梯門口，彎腰，伸出自己的右手，恭送陸程。
陸程表現得很淡定。
他長腿一邁，出了電梯。
聽到身後電梯門關上了，陸程忍不住輕輕地按了下自己的太陽穴。
“怎麼，頭疼？”季微的聲音，在陸程前方響起，一貫冰冷。
夏日悶熱的夜晚，都添了一絲清涼。
陸程擡頭，看見季總一身紅衣，懶洋洋地站在面前辦公室總大門邊上。燈光是白色的，季微站在那裡，燈光也爲她陶醉，染上了一些紅豔之色。
恰似她在他眼裡暈開的色彩。
陸程搖頭，說，“沒有不舒服。等我很久了？”
“倒不是很久。”
季微打開身後的門。
陸程跟着她進去。
季微這次沒帶他去她的辦公室，進屋後，她朝左拐彎，帶陸程進了一條私人通道。通道盡頭是一臺升降電梯，季微進去後，朝他招招手，“進來。”
陸程跟着走了進去。
電梯通往時光大廈的頂層。
頂層位於眼鏡蛇的頭部，很寬闊，天台上放着一架直升飛機。陸程用驚豔喜愛的目光，看了那輛飛機片刻，才問季微，“這是你的？”
“嗯。”季微似乎心情不錯，跟他開了個玩笑，“跟着我，以後，飛機會有，坦克大炮都會有。”
陸程沉默了一下，說，“我只要你。”
季微朝他嫵媚一笑。“我一直都是你的。”她手指在脣上點了點，“這裡…”然後又按住心臟，“跟這裡，都是你的。”
聽了這話，陸程的魂魄都忍不住盪漾了一把。
“請你喝酒。”季微帶陸程走向天台的酒水吧檯，這是她的私人小酒吧。
季微問陸程喝什麼，陸程問有沒有冰啤。
季微看了他一眼，略感意外。
“怎麼？”陸程在季微身旁的高腳登上坐下，一條腿放在高腳凳擱腳上，另一條腿斜斜地挨着地。褲兜裡的手機有些礙事，陸程將手機拿起來，放在吧檯上。
“沒事。”季微打開酒鬼，開始找酒。
見季微的手伸向一瓶雪梨酒，陸程忽然說，“有人說，愛喝啤酒的人，跟愛喝葡萄酒的人，不適合做朋友。”他擡頭注視着手握雪莉酒的季微，問她，“季總覺得這話對麼？”
他愛喝啤酒，季微愛喝雪莉葡萄酒。
這話映射的是他們兩個人的身份。
季微聞言，冷笑，卻放下了雪莉酒。
她關上酒櫃，身子蹲在了吧檯的後面，在翻找什麼。
“找到了。”她當真找到一瓶冰啤，拋給陸程，接着又給自己拿了一瓶。
陸程一擡手接住。
啤酒手感很不一般，是玻璃瓶。
陸程低頭掃了眼啤酒，見到啤酒上面酒水的名字，頓時驚愕地擡起眉頭來。“viellebonsecours…”他的呢喃聲中，有着藏不住的驚訝。
他手裡這種啤酒，一瓶就價值一千美金…
陸程懷着無法形容的沉重心情，打開了這瓶酒。
喝的時候，心中還想着：我嘴巴可真金貴，一口就喝了一百美金。
酒在口中，陸程細細地品嚐，味道也不見得就有多棒，對他來說，口感有些怪。他將酒吞下了，故作鄉巴佬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對季微說，“季總，跟着你，當真是有肉吃。”
季微嗤笑一聲，“出息。”
陸程對答如流，“我是窮人家的孩子嘛。”
窮人家的孩子拿起桌上的手機，對着啤酒瓶咔嚓了一張。
季微站在吧檯後面，眸子含笑看着他的動作。
－－－－－－題外話－－－－－－
季微：陸程，跟我，飛機會有，坦克大炮都會有。我，你也會有。
陸程：孩子有嗎？
季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