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芃琬不喜歡她,總是千方百計的想要將她趕走,林芃琬嘴巴甜被那麼多人慣着捧着,卻連一個無家可歸的她都容不下。
李夏桐羨慕她的同時,又巴不得的取代林芃琬的地位。
明明她們兩個全都是被謝彬鬱收養的孩子,憑什麼她就要在這個家裡面禮禮貌貌的像是個外人?
哪怕是沒有人提醒,也沒有人說過這樣的話,但李夏桐還是能清楚的感受到謝彬鬱對她們兩個到底哪裡不一樣,不一樣的地方太多,她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來去自如的外來者。
她小心本分的乖乖做人,就是生怕有哪天惹得林芃琬這個混世魔王不高興了就要被趕出謝家。
不光是謝彬鬱,家裡面的保姆阿姨對她是客客氣氣的,將她當做一個客人,對待林芃琬的時候卻是哄着寵着像是自己家的孩子。
這些昭然若揭、明晃晃的偏愛都是李夏桐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她被自己的媽媽拉扯長大,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一面,即使母親將她護得再好,卻有些關愛也是她體會不到的。
直到過了十七歲的生日,家門口停着一輛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車,她一進門就看見沙發上坐了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那男人六十多歲看起來是能做她爺爺的年紀。
但是她那還很年輕不見半分衰老還沒有到四十歲的母親,跟她說這是她的父親。
李夏桐幾乎都來不及高興,或者說是連激動都算不上。
明明她的父親還健在,明明看起來她的父親有權有勢,但是怎麼這麼多年來都不來接她跟自己的母親過好日子呢?
她的母親那些討好的姿態與粘在李鬥恩臉上熾熱期待的眼神,讓她感到無比的噁心與厭倦。
她知道她的母親或者拋開那些權勢地位是真的喜歡過李鬥恩,但是喜歡李鬥恩這一件事又無法完完全全的拋開那些權勢地位,甚至是她母親的言語之間都期待渴望着能被李鬥恩接回李家,享受闊太太的生活。
但李鬥恩的目標很明確,只要女兒,還要做親子鑑定。
他沉浸在權力場和金錢的慾望裡太久,不相信一個比他小上許多幾乎能做他女兒的女人會對他忠誠不二,會真的迷戀他。
李鬥恩只覺得這個世界上興許除了那位早逝的原配,幾乎是沒有哪個女人是能夠配得上他的。
李夏桐覺得真是可笑,他明明也貪戀年輕女人的美貌,與緊緻漂亮的軀體,卻瞧不起這些女人,在他眼裡始終全都是一場交易,包括這輩子生下來的女兒們也無外乎全都是這場政治博弈的犧牲品。
更可笑的是她一事無成這半輩子都寄生在男人身上的母親,還期待着李鬥恩能娶她給她名分,卻永遠都不願意承認以李鬥恩這樣的地位,老少夫妻會成爲圈內的笑話。
她和她的母親無異於全都是李鬥恩眼中的污濁跟麻煩。
但是現在他需要故伎重施,需要將自己的女兒賣給別家政治聯姻,這纔想起來了自己在外的私生女。
能有現在這樣的生活,李夏桐對於這個父親沒有絲毫的感情與感激,她恨極了這樣的父親,也恨極了這樣無能軟弱的母親。
她步入老年十多年來未曾謀面的父親冷漠無情,鐵血手腕。
她的年輕時候母親出賣肉體,獲得歡愉與錢財,到了中年時候靠着她給的錢財逍遙快活,還在做着被李鬥恩娶進家門的美夢。
唯有謝彬鬱是不一樣的,哪怕是礙於李鬥恩的面子纔將她收留在家,卻給了她溫暖與關心,讓她這十幾年來都沒有得到滋潤溫暖的心逐漸鮮活起來。
但是真的可恨,這中間還夾着一個無知無畏的林芃琬,她真的恨極了。
爲什麼上天待她這樣淺薄,爲什麼她在乎的、珍視的從來都是別人的?這讓她怎麼能夠甘心呢?
李夏桐從謝家出來的時候,腦子裡面還在想着剛纔林芃琬看她時候的冷漠,她緊緊地抓緊了手裡面的皮包,指甲深陷進去,就連眼神都開始變得兇狠,“林芃琬,你有什麼好了不起的?你得到的我都要搶過來,我看上什麼都是我的。”
她勉強壓下了內心滔天駭浪的妒忌,捏着手機打通了郭智宇的電話,郭智宇這個人十分的蠢,儘管李夏桐看不上,這會兒卻不免靠着郭智宇才能得到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可以讓她面對李鬥恩的時候毫無顧忌,也能讓她挺直腰板站在謝彬鬱的身邊,將林芃琬徹底的趕走。
郭智宇這些天在追李夏桐,但是奈何小美人一向都是對他不冷不熱的放不到眼裡面,他正愁着怎麼討人家歡心的時候,小美人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激動之下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跳了起來,“桐桐,你不忙了嗎?怎麼會有時間跟我打電話呀?”
李夏桐從來不在郭智宇面前避諱自己之前在謝家住過的事情,她軟着嗓子說,“我聽說琬琬姐出車禍了,所以過來看看,現在正在往回走,我心裡有些難過不知道該跟誰說,腦子裡面卻突然想到了你。”
她太會把握拿捏人心,郭智宇一個沒腦子的直男一聽她這麼說幾乎快要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了,“你,你在哪兒呢?我去找你吧,你如果難過你都可以跟我說,你就把我當成個垃圾桶,你跟我說的話我全都不會跟別人講的。”
他連衣服都沒仔細挑,隨便換了衣服,看着抽屜裡面一排車鑰匙的時候倒是仔細的思考了一下,今天開哪輛車出門。
李夏桐將地點約在了經常去的飯店,這家飯店跟她有合約關係,不會泄露出任何隱私,此刻她卻提前聯繫好了相熟的記者提前蹲在飯店門外。
郭智宇一來,李夏桐就撲進他的懷裡面,她從來沒有這麼熱情過,這讓郭智宇猝不及防但是心裡又有點飄飄然的激動,激動地注意不到周圍記者偷拍,也激動地快要不會說話了。
郭智宇雖然有時候沒腦子,但是行爲還算君子,他張着胳臂並打不算趁人之危,“桐桐,你,我也不知道你跟林芃琬那個人關係這麼好啊?你也別太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