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拍了一些鏡頭,但是沒拍完。
好在周易偉落馬的這個是拍完了。
周易偉畢竟不是專業的武行,讓他馬上做動作太難,光是格擋箭矢這個就費了半天功夫。
本來,來一個橫刀格擋就行了的。
奈何楊路看了錢宸示範的版本,心中念念不忘,根本就沒法將就。
這大概就是高檔會所去多了,再也不想進小巷子的原故。
別說第一天好歹拍完大半,就算是花三天的時間拍出來也值。
跟馬場這邊打個招呼就行,反正也沒有人排着隊等着用場地。
第二天,繼續拍周易偉的部分。
他和騎兵混戰。
腳踩在地上,他給人的感覺立刻就不一樣了。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徹底拍完這場羣戰。
時間還有一些,但已經不適合繼續拍其他的鏡頭了。
電影就是這樣。
很多鏡頭一遍又一遍的拍,然後一個個鏡頭銜接在一起。
既然是拼湊起來的,就難免會穿幫。
服飾、妝容是最低級的穿幫,專業的劇組完全可以避免。
就比如周易偉在這場戰鬥中只受了點傷。
而在這塊新傷口的地方,還有一道舊傷疤,那是他師弟靳一川給他留下來的。
最不好克服的穿幫其實是天氣和時間。
因爲時間跨度很長的戲,你就很難去把握日照、光線、溫度、氣候等一系列的問題。
儘管這些問題在觀賞電影的時候並不被大多數人注意。
“明天主要拍你們倆的,你們倆有沒有信心明天完成……”楊路說道這裡的時候,又補充了一句:“如果能的話,咱們今天就去吃烤全羊,草原的牛羊非常肥美。”
錢宸和吳鋒對望一眼。
“肯定沒問題!”
在培訓班的時候,吃小公雞居多。
別誤會。
不是因爲小公雞比較補,其實羊肉一樣很補。
主吃小公雞,也不是錢宸對雞這個字眼有什麼執念,主要是因爲烤全羊太貴。
吃不起啊。
在學員不缺工作的情況下,培訓班賺錢挺快的——錢宸不參與分紅——但依舊沒辦法應對這種奢侈的飲食。
很多人,一輩子都沒吃過烤全羊。
這邊是馬場,附近也有牧場。
烤全羊也是一絕,劇組這邊訂了十來只,都是三四十斤一隻的,算下來一千五六一隻,還送了不少酒水飲料和配菜。
確實比在首都吃便宜。
不過,這可是2012年啊,一頓飯吃幾萬塊錢,那肯定都是有錢人。
“來,乾了這杯,哈哈,大家吃好喝好。”
吳鋒和幾個武行喝了啤酒回來,在錢宸邊上就這麼席地一坐。
“你這培訓班的氛圍真好,你真的要開掉一些嗎,實在是太可惜了,人才難得,我倒是覺得你可以直接擴大規模。”
錢宸沒喝酒——喝酒只會影響吃肉的速度。
他聞言果斷的搖頭:
“他們現在這麼賣力,主要還是有被淘汰的壓力在,如果宣佈都不淘汰,立刻就是另外的面貌,無論如何,想要培訓班保持高水準,都必須堅持優勝劣汰。”
“資本家都是這麼想的。”吳鋒拿起一罐啤酒,拉開之後遞給了錢宸。
“謝謝。”錢宸接過來。
不知道是感謝啤酒,還是感謝誇他是合格的資本家。
“我到時候拍電影,得用你的武行,人數要求有點多。”吳鋒說道。
他偶爾有會去培訓班。
類似於幫派長老一般的存在,或者客卿。
但真正想要合作的話,還是要走正規的程序,要付給武行們薪水。
“不對啊,你不是爭取到南特的支持了嗎?”
錢宸對這部電影一直很關注,他曾經給過吳鋒承諾,電影投資當面的缺口,他會幫忙找到資金。
他甚至打算用西辰的名義投資一部分。
也算是重度參與了。
就是還沒確定參演不參演,因爲他的行程排的實在太滿了。
倒也沒有必須要演的需求。
這一年到頭幾百部電影,他頂多也就出演五六部。
“要專業肯定是他們,但是觀賞性也必不可少啊,打的好看還得是咱們專業武行。”吳鋒說道。
“行,到時候協調好時間,武行全都調配給你用。”錢宸沒拍過軍旅作品。
《子彈正在飛》不算,而且他演的是麻匪。
“我打算明年年中的時候拍,現在已經在勘察場地了,只要投資能補上,就肯定按照計劃拍。”吳鋒過來主要就是爲了談工作。
“武行沒問題,但我參演不了,那時候我可能還在拍姜導的《邪不壓正》,或者已經進組了《一個人的武林》。”
錢宸聽了拍攝時間,就知道這部電影和自己無緣了。
不過,這部電影吳鋒親自主演,錢宸不能演男一號的話,能讓他選的角色就不多了,除非弄成雙雄戲,但這類題材一般都不好操作。
“你要是願意出演男一號的話,我就等你,協調時間。”吳鋒倒也不是瞎客氣。
他想拍新電影,就是想換個活法,給自己找一條路。
倒也未必非得自己親自演。
如果錢宸能演的話,以錢宸的票房號召力和演技,肯定會比他演的好。
電影一旦賣錢,他的導演生涯就能步入正軌了。
以後就當個導演也不錯。
而且,這部電影他傾家蕩產砸進去,比起演藝事業的復甦,他更在意能賺多少錢。
有了錢,在這娛樂圈你就是資本。
纔算真正可以屹立不倒。
“不演,你自己演吧,我的檔期已經快排到2015年了,這肉烤的還不錯,可惜人力終有窮……”錢宸果斷拒絕。
這電影是吳鋒的救命稻草,於他其實無足輕重。
吳鋒不明白錢宸爲什麼突然感慨起來,但很快他就聽到錢宸下面一句話。
“人力終有窮,我再怎麼厲害,也只能吃這麼多了。”錢宸揉揉肚子。
早知道,就光吃揚鞭了。
吃一肚子揚鞭,肯定比吃普通的羊肉更有效果。
吳鋒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他。
倆人承諾一天拍完所有的戲份,倒也不是狂妄自大。
拍武打戲,不管是錢宸還是吳鋒,都算是進入到了自己的絕對領域,仙人之下,我無敵,仙人之上,一換一。
武打戲幾十個鏡頭,基本上都只拍了兩三次就過。
最難的反而是幾句文戲臺詞。
“是比巴拉趙靖忠,不是巴啦啦趙靖忠,你咋不變身呢。”楊路差點就噴了。
這就是你丫的背熟的臺詞。
你是怎麼錯到如此離譜的,不是說你還有相關的血統嗎,怎麼連話都說不明白。
吳鋒也委屈啊。
他家不管是什麼族,他都是華夏人,從小系着紅巾領上學的。
而且,他也沒學過滿語——前提是這個時期和現代的滿語一致——家裡從來都說首都方言和普通話。
這個趙靖忠堂堂一個廠公,他爲什麼會說滿語啊。
根本就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