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啊,總有有弟弟妹妹、外甥侄子、兒子孫子……當成禮物送給他們,既溫情又實惠。”錢宸很是體貼。
那記者似乎遭受過親戚的類似“虐待”,有點憤憤的說道:“你就不怕粉絲都跑了嗎?”
“不擔心,我的粉絲都很熱愛學習的,逢年過節她們都盼望着我給她們寄習題集,我希望《殺生》的觀衆也會如此好學,不然將來連個博……大學都考不上,多可惜啊。”
錢宸振振有詞。
這大概就是刻在學術家族骨子裡的好學基因吧。
一代代的這麼傳下來,都成習慣了。
記者氣得胃疼,質問道:“將來你要是有了孩子,也要這麼雞娃嗎?”
“這個不算雞娃,我有時候也送科普類的圖書,如果我有了孩子,看情況吧,我肯定希望他能夠多學一些知識,能憑自己的本事在這個世界上立足。”錢宸真的考慮過子嗣的焦鬱問題。
完全交給俞教授肯定不行。
他媽有一定的心病,總想着讓孩子成爲國士——士之才德蓋一國則曰國士。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
原主之所以逃離,也是這種壓力所致。
你讓他研究出一個什麼理論去拿諾貝爾物理學獎,可能都比讓他成爲國士更簡單。
這年頭,幾乎已經不存在可能性了。
錢宸對他孩子的期許,就是不管在什麼行業,有一席立足之地就行了。
真要是不行,爸媽也養得起小崽崽。
正如祖訓說的,心術不可得罪於天地,言行皆當無愧於聖賢。
做個正常人,足夠了。
首映式很快就結束了,這邊的電影其實已經上了,首映式是補的,所以也不需要留下來看電影。
嘉賓們在首映式結束之後紛紛離場。
他們要去聚餐什麼的。
今天來了幾個挺厲害的大導,寧海、賈科長、顧大衛、管龍等等,得有七八個,簡直就是內地大導們的聚會,所以來的演員們大多都會一起過去。
拉拉關係,說不定就天上掉餡餅落個大資源。
“走啊?”寧海看錢宸和安茜還坐着。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媽讓我回家吃飯。”錢宸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媽寶男。
寧海呆滯了一下,然後就不理他走了。
至於安茜,他連問都沒問。
人家小兩口要獨享個人時光,他何必非得去拆穿呢。
畢竟錢宸晚上就要去外地拍戲了。
娛樂圈很多情侶難以長久,有一個很主要的原因就是聚少離多。
感情會變淡,誘惑會變多。
至於資源什麼的,這倆人根本就不缺,完全不需要這類交際。
“看個電影吧,看看餘南的演技。”錢宸沒起身,首映式本來就是在電影院,臺上清理一下,放觀衆進來就可以看電影了。
“好啊,我最近進步很大的,等你有機會看到了,一定嚇一大跳。”安茜也不着急回去。
李非行準了她的假。
卻也沒限定她必須幾點回去。
“今天沒機會了,等我回來再說吧,唉,這一次得出去將近一個月,身不由己啊。”錢宸自己接的戲,就算是哭着也得給演完。
昆明真是老遠了。
這個時候,他總能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比如在這種出差的關口,就很容易想到楊國忠。
唐朝楊國忠出差,她的嬌妻因爲太思念丈夫,所以生病了。有一天晚上夢見和丈夫做羞羞的事,醒來之後就懷孕了。
楊國忠幾年後回來,她老婆把事情經過告訴他,楊國忠深受感動,告訴其妻:此蓋夫妻相念,情感所致。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你六月回來之後大概什麼時候去拍新戲?”安茜哪知道錢宸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啊。
“五月下旬就能回來,到時候暫時不拍戲,主要畫畫,然後幫我哥籌備婚禮,家裡能辦事的人不多,得我幫着張羅。”錢宸說道。
錢守東就是個科技呆子。
錢爸年紀大了。
俞教授一點也不平易近人,讓她處理這種要和很多人打交道的事情有點不現實。
而且,得出一個男丁來和族裡的人溝通才行。
錢宸當仁不讓。
當然,他的助理和經紀人,還有司機都能幫忙,也不是讓他一個人跑上跑下。
“我去當伴娘會不會有點不太好?”
安茜小聲的問。
“有什麼不好的,我都沒覺得有啥問題。”錢宸不以爲然。
難道非得安排兩個女博士當伴娘才體面嗎?
伴娘啥時候都這麼捲了嗎?
聊天很快就被打斷,因爲越來越多的人出現,電影也開始了。
前面幾排都是沒走的主創、記者、影評人什麼。
免費看電影。
錢宸和安茜在這裡並不太顯眼。
即便是有人看到他們沒走,也不至於要做點什麼,大家都是專業的,那樣會顯得沒見過世面。
電影其實還不錯。
不過,主要表現的是黃博,餘南的角色不算多亮眼。
給人留下的印象可能都不如王快和樑婧演的兩口子,那真是各種被偷窺,讓人笑的停不下來。
不過,這真的不是喜劇。
影片講述了一羣人如何聯手殺死了一個“不合規矩”之人的故事,折射了各種烏合之衆性的民族集體心理和潛藏的人性心思及人性複雜面目。
管龍這個人還是蠻矯情的。
拍戲喜歡各種塞私貨,各種隱喻,就是不讓人看得輕鬆。
不過,這部電影確實算得上是不錯的電影。
編劇和原著作者都挺給力。
最後就是安茜很關切的餘南。
從審美的現行標準來看,余男的樣貌平平;從目前喧囂的明星制標準來看,更稱不上閃耀,但她卻是目前華語女演員的一大代表性人物,甚至越來越顯得獨一無二。
這樣的人,更多的被稱作演員。
這部電影裡頭有她不少的寄情戲,餘南都表現的非常自然。
以往的一些演員有窗戲,大多會拿“爲藝術獻身”來拔高自己,而並不能做到真的以電影爲本。
其實,藝術不需要獻身。
而電影也只需要正常的表達。
《殺生》這個戲需要大尺度的裸露,餘南就絕不扭捏作態;以往的戲不需要大尺度的果露,她也絕不會爲了搞噱頭而解羅衫。
或許她在這部電影不算最亮眼的,但是你最不會覺得她不合格。
什麼也不說,往那裡一站,半死不活的表情就全都是戲。
錢宸和安茜離開了電影院,還是在聊餘南的表演。
“你是你,餘南是餘南,不要去刻意的學她,你跟她不是同一個類型,將來有機會的話,咱們可以投資一部小成本文藝片,讓你試試,或者找導演直接量身打造一部。”錢宸說道。
他確實是借了錢,但真的不存在什麼吃軟飯的事。
打死都不承認。
他可以不(bu)含(yao)糊(lian)的說,安茜能碰到他,是安茜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