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還沒有呆一會,鮑勃就又開始了自己的每日活動,鑽進老亞當的房間。不管別的時間如何,鮑勃知道,每天睡前主人去洗澡的那個時候,那個娃娃一定就放在‘牀’頭櫃上,一伸手就能讓主人碰到。
鮑勃對這間臥室也是瞭如指掌,即使看不見,他也能準確無誤地找到‘牀’頭櫃。他身材高大擡起前爪就有一米多高。扒到‘牀’頭櫃上,咬住人偶娃娃,他悄無聲息地出來了。
被他咬住半邊身子的娃娃並沒有因爲他強大的咬合力而變形。原本一動不動的娃娃,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微笑,大的詭異的藍眼睛也‘蒙’上了一層‘陰’影,眼珠子似乎都快要掉出來。
鮑勃咬着娃娃從‘門’上的狗‘洞’鑽出去,把它扔到外面,總算是完成了一天最後的日程,安心地回到壁爐旁,準備睡覺了。老亞當在浴室內沖澡,溼了頭髮之後,他伸手去架子上拿自己的沐浴液,就在這時候,他‘摸’到了柔軟絲滑的觸感,濃密的一片。
老亞當抹掉臉上的水,睜開眼仔細去看,不由啞然一笑,他拿起娃娃,自言自語地說道:“也不知道鮑勃什麼時候把你藏在浴室裡來的,他還是這麼喜歡這個遊戲。你真是個漂亮的傢伙,這雙眼睛就像是真的一樣。我可不能把你給打溼了……”
說完,他就帶着娃娃出了浴室,放回‘牀’頭櫃上。
老亞當家的客房不少,同樣配備有浴室。敖澈抱着自己的貓,拿上浴袍,進了另一間浴室去洗澡。苗杏仁給苗杏仁打理乾淨之後,敖澈纔開始沖洗,熱水沖刷着他的肌膚,讓他身上流暢的肌‘肉’顯得更加飽滿而有彈‘性’,十分可口。
苗杏仁爲了不長針眼,只能用爪子捂住眼睛,雖然她的貓眼比較大,怎麼也擋不全,但是至少表明了她並非‘色’‘女’的態度。
如今敖澈的頭髮已經長到了脖子處,他的頭髮並不長,也沒有染顏‘色’或者去燙髮。他藏在耳朵裡的洗髮‘露’是和苗杏仁共用的,導致兩人的‘毛’‘毛’都是一樣的味道,他喜歡這樣。
不過這次洗髮水倒多了,大量的泡沫甚至遮住了眼睛,敖澈伸手‘摸’索着去拿‘毛’巾。苗杏仁見狀,狗‘腿’地準備去把‘毛’巾遞到飼主的手邊。
可是還未等她有動作,她就看見老亞當的娃娃突然出現,伸出又粗又短的橡膠手,把‘毛’巾遞給了敖澈。
苗杏仁渾身炸‘毛’,瞪大眼睛看着那娃娃,連呼吸都忘記了,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鬼娃?她似乎都能看到附身在鬼娃上的那個中世紀西歐大小姐。
敖澈還以爲是甜甜體貼他,溫柔地說了一句:“謝謝。”詭異地事情發生了,熱水的溫度突然直線上升,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恐怕會直接被活生生燙死。
苗杏仁離得遠,僅僅是一滴碰到她,她就疼得喵喵慘叫。不過之後,她就像是被一層薄膜籠罩着,不用擔心了。
敖澈呼嚕了一把臉,睜開眼睛,面‘色’‘陰’沉地看着鬼娃,浴室裡的溫度重新下降,一霎那就變成了舒適的溫水。苗杏仁鬆了口氣,不用被活活燙死真是太好了。
鬼娃終於察覺到了今天入住進來的客人不好惹,不由憤恨地躺在浴室的地上,裝死。呃,不對,假裝自己只是一隻非常普通的人偶。
可是,苗杏仁能看到鬼娃上附着的靈魂,正貪婪地看着她的藍‘色’眼珠,鬼娃的琉璃眼珠上,倒映着苗杏仁的影子。一瞬間,她明白了鬼娃的意圖,她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搶過去安在她的身上!
“喵~”苗杏仁嗓子眼兒都在發顫地叫道,然後一溜煙從敖澈的腳丫子順着大‘腿’,一路爬到了他的腰間,死活不肯鬆手。她長長的貓尾巴不安地甩動着,一不小心就蹭到了龍根。
敖澈忍住心頭癢癢的感覺,把苗杏仁拽下來,扔到肩膀上。然後,走到鬼娃身邊,一腳踩上去。鬼娃的臉和上半邊身子都變形了,不過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上邊風景甚好。
苗杏仁嗷嗚一聲,撓了敖澈一爪子,你怎麼不穿衣服?!就算在腰間圍個‘毛’巾也是好的啊。
“住手!”老亞當闖了進來,怒氣衝衝地說道:“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別人家的寶貝!”說完,猛地推開敖澈,心疼地把鬼娃抱了起來,準備回去給她擦乾。
敖澈瞬間披好了浴袍,問道:“亞當,你是怎麼知道這鬼東西在我的浴室裡?”
“呃……”老亞當的思維卡殼了,臉上的怒氣也消散一空,他遲疑地說,“大概,我的娃娃在呼喚我來救她吧。”
敖澈跟在他的身後,出了房‘門’,一邊說道:“這個娃娃我不小心給你‘弄’壞了,不如你把它扔了,回來我給你買個新的。”
老亞當‘迷’茫地搖頭:“不,扔不掉的,父親說它會永遠呆在我們家,直到找到下一任主人爲止。啊,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苗杏仁渾身溼漉漉地趴在敖澈的肩頭,一隻盯着那畸形的鬼娃看,對方得意傲慢的笑容刺‘激’到她了。她一個飛躍,跳出了歷史最高紀錄,直接跳到了老亞當的身上,叼走了鬼娃。然後,以她喵星人的短跑實力,跑到了鮑勃拉便便的地方。
“咻——啪”,鬼娃就被她扔了進去,害怕沾得不夠均勻,苗杏仁還特地跳到鬼娃的身上,使勁兒原地大跳。
“知道了嗎?敢看我家飼主的嗶,消音,吃、屎去吧!”苗杏仁優雅地跳了出來,高貴冷‘豔’地蔑視着埋在屎盆子裡的鬼娃,可惜,霸氣側‘露’地一句話,匯成了一連串地喵喵聲,有點兒掉檔次。
敖澈再次被他家又蠢又乖的甜甜給逗樂了,貓咪任‘性’夠了,就輪到他這個主人來收拾爛攤子了。他沒有絲毫愧疚地和老亞當說抱歉。然後帶着甜甜飛速消失了。
老亞當有些嫌棄,但又有些不捨地看着鬼娃,被這裡的動靜吵醒地鮑勃聞聲而來,他嗅來嗅去,總覺得自己的屎盆子裡多了自己最討厭的味道。
鬼娃一臉猙獰,心裡不停地怒吼着“報仇”,她要搶奪那雙藍眼睛,她要奪得一具新鮮的身體,她要永久地活着!還有這該死的狗,從剛來這裡就在和她作對,付出了一雙眼睛的代價護住了那對老夫妻,她要換新的主人……
突然間,她感覺到了靈魂在被撕扯,就像是有一條佈滿鱗片的黑‘色’爪子隔空一劃,將她分成了兩半,逐漸逸散在空氣中。屎盆子裡的鬼娃就那樣保持着驚恐猙獰的表情,永遠的定格了。
鮑勃嗅着嗅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居然恢復了‘色’彩,他看到了那個詭異的娃娃,他看到了自己最愛的主人。鮑勃歡呼一聲,把老亞當撲翻在地,熱情地用口水給老亞當洗臉,表達自己的高興之情。
“嘿,鮑勃,我一把老骨頭了,可經不起你這樣折騰。你先讓開,我要把垃圾處理一下。”老亞當安撫住莫名興奮的鮑勃,再看鬼娃的時候,再也沒有絲毫的眷戀,只是嫌棄地說道,“我以前怎麼會喜歡這麼‘女’孩子氣的娃娃?算了,都髒成這樣了,還是一起倒進垃圾袋中扔掉好了。”
“汪!”鮑勃坐在地上,歡快地搖尾巴,他早就想把那個東西丟了,可是就是丟不掉。
在敖澈住了一晚離開之後,鮑勃和老亞當開始了新的生活,鮑勃越來越喜歡往外面跑,探索新鮮的世界,而老亞當,又去領養了一隻貓咪。雖說是他領養,但是真正照顧小野貓的還是父愛氾濫的鮑勃,他總是把小野貓扒拉到自己的‘胸’‘毛’底下,過一會兒‘舔’一口。原本‘陰’森荒涼的小別墅,重新充滿了歡聲笑語,老亞當還經常邀請社區裡的老人在家裡聚會呢。
直到某一天,老亞當才後知後覺地說道:“老夥計,是貌似能看見東西了?”
這都是後話了,敖澈幫助老亞當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安心地離開了。
雖然愛德華極力邀請,他還是住在了當地的酒店,每天帶着苗杏仁到處遊玩。
“愛德華,我不是你師父。如果你想學功夫的話,這裡貌似有很多武術班可以學習。”敖澈冷冷地盯着電燈泡一號愛德華以及電燈泡二號傑瑞,他可不是所有的貓都喜歡,他只喜歡叫甜甜的貓,“那天是你看錯了,我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躲開子彈?只是巧合而已。”
愛德華頭頂的呆‘毛’都萎靡不振了,他就是喜歡神奇的中國武術了,就算不能躲子彈,能以一敵十,分筋錯骨什麼的,也超級酷啊。不過對方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就只能識趣地暫時離開,不能讓師父煩(完全沒聽進去 ̄_ ̄)。
趕走了愛德華,敖澈的臉上又重新掛上笑容,託着苗杏仁的小嫩爪說道:“甜甜,咱們今天去吃菠蘿派好了,爹地可一點兒都不喜歡別人打擾我們的二人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