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從洗手間出來,用紙巾將手來回擦拭乾淨,下樓,只見所有人都已經在餐桌落座了。
安父坐在上位,安情安母坐在一邊。
“怎麼這麼慢?”莫天賜替她拉開左手邊的凳子,故意埋怨。
安好瞪了他一眼,身爲罪魁禍首竟然還有臉指責她,也不想想到底是因爲誰她才這麼慢的。
落座。
跟前已經擺了一碗湯和一碗米飯,她拿起筷子看着滿桌子的菜,想想有幾碟是她經手的,安好有種滿足感。終於可以讓他吃上自己炒的菜了。
想了想,她獻技似的壓低聲音說:“排骨是我炒的,你嚐嚐。”
說完,她夾了一塊到他碗裡。
莫天賜還沒吃,盯着那塊肉,想起她剛纔繫着圍裙的樣子,充滿了女人的味道。便開口:“以後要是沒事,在家多下廚。”
“你還沒吃就叫我下廚?萬一不好吃呢?”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安好心裡還是美滋滋的,這也算是對她廚藝的一種肯定吧。
然而她大概也不會料到,莫天賜肯定的不是她的廚藝,僅僅是她做飯時的樣子。
莫天賜夾起排骨放進嘴裡,咀嚼後點點頭:“不錯。”
“那你再嚐嚐這個瓜。”安好又夾了一點給他,眼神勾勾的看着他,似乎很期待他的肯定。
“咳咳,果然女兒大都向着老公,整個爸爸坐在她旁邊都看不見咯。”安父適時的開玩笑。
這一笑,令安好尷尬了。
她調回自己側向莫天賜的身板子,同樣夾了塊排骨放進安父的碗裡:“爸,你也嚐嚐我的廚藝。”
安父笑呵呵,看着兩人這下是真正好起來的關係,從心底溢出來的好滋味比排骨好吃多了。
安父吃着排骨,連連點頭,說好吃好吃。
安好聽聞後,更高興了。
安情啃着雞腿,看着對面三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心底隱隱有些妒意。安父永遠都只會在安好面前笑的那麼爽朗高興,平常安好不在家的日子嘴裡一直念着叨着安好的名字,可每次安父生病給他端茶倒水錘肩揉背的,是她安情啊!
果然不是親生的。
安情憤憤的想!
只是忍不住擡眼又偷偷看向莫天賜,只見他吃東西時咀嚼無聲,充滿儀態和教養。然而令人憤恨的是,一直在熒幕裡極其冷淡的他,此時整個人看起來卻異常柔和。當安好一直專心和安父說話時,他不斷的給安好碗裡夾東西,且全是肉。
安好顧着聊天慣性的從碗裡夾食物放進嘴裡,也不想想碗裡的食物來自哪裡。
安情不解,爲什麼安好能得到這世界上最好的父愛,還有這麼出色的老公呢?
“多吃點,長身體呢。”安母注意到安情的沉默,伸長筷子正想要將另一隻雞腿也夾到安情的碗裡時——
只見莫天賜的筷子橫空出現快速的夾起那雞腿,之後放到安好的碗裡。
安好剛好收回看着父親的視線,看見莫天賜夾給她的雞腿,愣了愣。在安情沒來之前,雞腿都是她和安心一人一隻,自安心走了安情來了以後,雞腿就再也沒有她的份了。
因爲安母總是說安情讀高中很辛苦,需要多補。沒料到她能吃上雞腿,還是莫天賜夾的。
“多吃點,要長肉。”莫天賜故意仿着安母的語氣,開口。
剛纔吃飯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安母總是把好的全夾給安情,而安好傻愣愣只顧着聊天,隨便夾了一塊就放進嘴裡。莫天賜實在受不得,便跟搶似的將好的也夾給她。
他不知道原來在乎竟會讓人變的如此小氣。
小氣的連同爲豬身上的一根肋骨,也要去計較哪一塊比較好吃。
安母被莫天賜的舉動弄的有點不自在,但隨即道:“我家安情要準備高考,這上了高中以後就沒一天早睡過,學習壓力太大了。哪像安好,在家翹翹腳做少奶奶,看這身子,又比上次回來胖了一點,過的真滋潤。”
安好低頭,因爲安母的話有絲絲的不高興,用筷子戳着碗裡的雞腿,差一點就想把雞腿夾還給安情了。
不就一個雞腿,幹嘛要攻擊她胖啊!
“也對。高考誰都能考,這少奶奶也不是誰都能做的,所以不知道安好的辛苦,也能理解。”莫天賜淡淡道。看起來像是在謙讓,可桌上任憑誰都聽得出,莫天賜其實是步步緊逼,一點也不讓安母討了便宜。
安母被噎的登時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她知道莫天賜肯定是曉得安氏的事,才故意這樣對她。
但罷了,家氏還得靠莫天賜的臉面換來生意,頂一句而已,又不會少一塊肉。
安母想着,繼續沉默扒飯。
安好見好端端的氣氛在無聲中變了味,她用手肘頂了頂莫天賜的手臂,示意他少說兩句。
莫天賜像是沒有收到她暗示一樣,自顧自的吃着東西。
既然是生日飯,免不了要喝點酒。
安好看見酒,尋思着自己也許懷了孕,便有意拿起一旁的橙汁說:“我和安情一起喝橙汁好了。”
大家見狀,也沒有強迫她。
一番舉杯碰酒之後,趁着興致在便把蛋糕拿出來。
只是當蓋子一揭開的時候,看見上面只有一個牌子時,安父皺眉:“安情,這怎麼回事,不是讓寫兩個牌子的嗎?”
上面只有祝安母生日快樂的牌子,沒有祝安好的。
“我有讓她寫兩個,誰知道她給我少放一個。”安情撇嘴,對安父的語氣有點不滿。
“你就不能檢查一下?做事永遠都不踏實!”安父眉頭擰的更深了!
“那我怎麼知道!”安情回吼。
“沒事沒事,反正我的還沒到,先給媽補辦。”安好見安情和安父又想吵起來,連忙開聲,然後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打火機,主動拆蠟燭點蠟燭。
莫天賜看了她一眼,她明明也是壽星之一,卻淪爲一個和事佬一樣忙碌着。明明她也很在意自己的生日,沒兩個蛋糕就算了,現在連個牌子也少掉,她第一時間不是彆扭而是站起來幫腔搭手。
此時的她,和小時候那個見義勇爲明明自己也怕蜘蛛卻替那小姑娘拿掉蜘蛛的她重疊在一起。
他突然擡手搭在她的腦袋上摸了一把,之後從身上掏出一根菸,從她手裡抽過打火機後開始吞吐起來。
安父見米已成炊,只好唱了生日歌之後快速的將那牌子抽掉,佯裝這個小插曲沒有發生過一樣,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吃完蛋糕後,衆人全照了幾張,安好將禮物拿出來,晚飯散場。
安好有討好的嫌疑進廚房和安母一起刷碗。
莫天賜則掏出手機走出大門,站在別墅外看着自己黑漆漆的家,只看了幾秒就收回視線。撥通一個電話,朝着對面的人吩咐幾句,然後掛機。轉身進屋,安父問他要不要下幾盤象棋,莫天賜盯着那偶爾在廚房門前掠過的身影,想起她一直想讓家人高興的模樣,哪怕覺得下象棋很無聊,也答應安父。
安好刷完碗後,將碗全放進消毒機裡,見安母的臉色雖然還是臭臭的,但總算沒一開始那樣,稍稍放寬了心。見客廳兩個男人正在下象棋,她切了些水果端出去,安母已經陪安情進房輔導功課,安好放下水果後,便上二樓洗漱,順便把莫天賜剛纔的衣服給洗了。
在上樓梯時,她有意轉頭看一眼客廳正在下象棋的那個男人的背影。見他耐着性子陪父親下他平常壓根連碰都不碰的象棋,明明以他的性子更喜歡賭大小點式這種刺激的,她心底的漣漪微微又盪開了一圈。
想起父親白天和她說的話,他一直在努力對她的家人好,她卻連一通電話也沒給他的父母打過。
安好轉身上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她洗漱完後,手洗了自己和莫天賜的衣服,之後走到陽臺外面晾,尋思着明天早上肯定能幹了。
在她拿晾衣杆將衣服往上戳時,突然一雙手緊緊抱着她的腰,她身子一個顫慄,衣服差點從衣掛上掉了下去!
幸好她靈敏率先把衣服掛了上去。
“你別總是突然就跑出來!”她咬牙的問,差點就要重洗了,而且冷不丁的又被他嚇了一跳!
可那人卻一點也不老實,雙手在她柔軟上放肆。
這別墅區的格局都差不多,都是一幢挨着一幢並排着,前面那一幢客廳裡亮着燈讓她可以看清屋內的情況,正一家人看着電視。所以現在陽臺的情況他們如果轉頭的話,也一定會看的一清二楚的吧。
想着,她越發不自在了,生怕屋內的人突然齊刷刷的轉過頭,那就沒臉見人了。
“別在這裡……”她雙手握着晾衣棍,都要站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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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晾完再說話。”男人一點也不打算收手。
安好咬着下脣,知道和他講條件只是在浪費時間,只好忍着陣陣刺激將衣服一件件的晾好。而他使壞似的,每次在她舉高晾衣棍時,就會突然襲擊她。
導致她的手一軟,衣服差點掉下二樓,而在危急關頭,他又敏捷抓住她的手,才讓衣服沒有掉下一件。
就這樣,好不容易晾好了,她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好了,你可以選地方了,”男人使壞,將上次的選項再一次扔給她:“這裡?廚房?客廳?還是草坪?我都可以。”
“房間裡。”她吐了口氣,以爲自己逃過一劫。
“沒有這個選項。”男人說。
“……!!!”她腦袋炸了一下!
那幾個地方,是能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