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賜一到家,看見她不在客廳就一定在房間裡,換了鞋立刻就上來。
明明中午才見了面,這纔過去幾個小時,他竟又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她。
雖然在一起他們的大多數都是沉默,可僅僅那樣呆着總比他和一羣豬朋狗友談笑風聲更讓他舒服。
他覺得他一定是瘋了。
明明以前看見她心底是嫌棄厭惡的,明明以前一個月不回家也不會想念,明明……
莫天賜覺得不能再比較了,再比下去,只會讓他越發意識到他瘋的有多嚴重。
結果一推開門,就聽見悶哼一聲,像什麼沉重的東西砸在了地上,再然後,就看見她彎着腰站在原地動彈不得,他猛的一驚大步流星往陽臺走去,只見啞鈴滾落在她的腳邊,左手撐在健身器材上,眉頭緊緊皺着。
“傷哪了?”莫天賜快步走到安好面前,立刻蹲下身看了看她的腳,確定沒有被啞鈴砸到,稍微鬆了一口氣。
“腰。”安好覺得很丟臉,說完後簡直想把臉埋在胸前!
覺得莫天賜回來的也太及時了吧,早一分鐘到也好啊。
莫天賜擡頭,盯着她的腰身看了一眼,他呵了一聲,緊接着從地上站起。
緊張感褪去,恢復平常。
“別笑。”安好這下更想挖個地洞躲進去了。
“這麼弱,”莫天賜朝着安好靠近兩步,拍了拍手,語氣漫不經心的道:“不會是被我做壞了吧。”
“……”聽着他赤果果露骨的話,安好默不作聲,這人還有沒有點同情心。
下一秒,只見他一彎身,安好正想問他要幹什麼時,緊接着,她就被他像扛沙包一樣從地上扛起往房間裡帶!在起來那一瞬間她想尖叫的,可意外發現他的動作看似粗魯實質很溫柔,在被放到牀上時,除了腰本身就痛之外,她沒有感受到別的痛。
安好曲着身子側躺在牀上,只見莫天賜放下她之後,轉而離開了房間。她以爲他就這樣對她不管不顧,沒想到幾分鐘後,看見房門又被他推開,這時他手裡拿着一瓶跌打酒。
莫天賜拍戲經常會受傷,所以周姨特意在家裡備了很多藥。沒想到他還沒用上,她反而先用了。
這下安好知道,原來他是給她拿藥去了。緊接着,她心裡騰起一點點溫暖的感覺。
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是越來越緩和了呢,好像是上次太爺來別墅住了幾天後關係開始好轉的。突然間,她想給太爺打一個電話,這次不用再欺騙,而是他們真的好了起來。
莫天賜擰開藥酒,見安好脣角彎彎的,不知道是想起什麼高興的事。
總之看見她笑了,他竟莫名其妙的跟着輕鬆起來。
安好等了許久都沒等來下一步,明明莫天賜已經將瓶蓋打開,藥酒味瞬間襲擊她的感官。安好轉過頭,只見他盯着藥酒一臉爲難,她猛然想起,對哦,好像莫天賜從小到大都特別討厭藥酒的味道。
想着,安好開口:“你下去吧,我自己來就好了。”
等會抹了之後,她搬去客房睡,這樣總不會薰到他了吧。
沒想到莫天賜對她的話不聞不問,下一秒,將藥酒往右掌心倒去,吩咐道:“把衣服脫了。”
“……我自己來就好了。”安好費力的轉身想拿藥酒,結果後背被一隻手用力的將她壓了下去。隨即她感覺自己的腰處一涼,只感受到他將她的裙子撩了起來,然後雙腿上壓上一個人。
他並沒有坐在她的腿上,只是跨着半跪。
“廢話真多。”莫天賜感覺自己再好聲好氣下去,一定會被這女人煩死的。
他右掌直接蓋在她的腰上用力的揉了起來。
“啊!痛!”
安好完全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用勁,痛的她下意識吟叫了出來。
“忍忍。”
莫天賜沒好氣的說。
“輕點,真的痛!”
她受不了了。
“輕不了。”
莫天賜扔下三個字。
“呲~”
安好緊緊揪着被子咬着牙,背部又痛又涼,這種感覺實在太酸爽了。
“痛就叫啊,還是想留到被草的時候才叫。”
莫天賜輕輕翻了個白眼,真不喜歡她這忍耐的模樣。
兩人不知,站在門外的周姨本想敲門叫兩人下去吃飯的。
然而大門沒有關緊,兩人細碎的對話聲從門縫裡傳出,長的那些都沒聽清,短的那些反而一清二楚。
周姨這擡起的手,瞬間收了回去,隨即轉身下樓,給小兩口騰出一點空間。
周姨站在樓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大門,突然捂嘴偷笑了起來。
照這陣勢,估計老太爺真的很快就可以親手抱抱……
咦,這第四代,輩分該怎麼稱呼?
房內。
安好被莫天賜的話刺激了一陣子,沉默半晌後纔開口:“之前拍的那部臥底戲,把你帶壞了。”
莫天賜沒說話。
“你以前說話不是這樣的,拍那戲之後說話變的低俗了。”安好還記得那電影,莫天賜是男主角,表面看似是一個小混混慢慢的當上老大,其實真實身份他是臥底。那電影雖然播出來的版本並不是很低俗,但安好知道這是被廣電勒令駁回剪出來的效果。
她看過原版,演的那真叫真假難辨。
那段時間莫天賜跟完全入戲了一樣,說話方式都變了。
雖然現在距離那戲已經過去很久,但他卻將這毛病給遺留下來。
偶爾她真是懷念當初那個青澀的大男孩啊。
莫天賜還是沒說話,他覺得女人就是天真。開過葷的男人哪有文雅的,只是沒有展現出來低俗的一面罷了。他說這話,不是因爲拍那電影之後入戲太深,是因爲有一次無意說了之後,看見她一怔忡一臉紅的表情覺得很好玩,才時不時蹦一句出來逗逗她而已。
在外人面前,他才懶的低俗。
抹了大約十分鐘之後,莫天賜本來專注給她按摩的心,漸漸的變得不那麼純粹了。按了一會他覺得無聊,這視線開始到處看。第一時間便注意到她此時的姿勢。
她趴在牀上,長髮隨意束成一束馬尾,此時橡皮筋滑落到長髮中間,鬆鬆垮垮的,僅看背面都覺得充滿了女人慵懶和嫵媚的味道。
睡裙是香檳色,她皮膚本來就白,襯托的很出彩。絲質的睡裙隨着動作,右肩的帶子已經滑落到手臂。
動作。
他的手是上下在按摩,因爲她的身子也會隨着他的動作,微微的向前傾。
看起來就像……
他低頭。
腰處以下的地方有一道誘人的圓潤弧度,正被緊緊的包裹着。
“你要幹嘛。”本趴在牀上注意力都在腰上又冰又痛觸感的安好,突然問了一句。
因爲她察覺到,他的手往下移位了……
“沒什麼,之前不是很流行風油精那個梗。我在想,跌打酒的效果會不會更厲害一點。”莫天賜故意嚇唬她。
安好嚥了一下口水,她自然也知道那個梗。她還看過貼吧直播以及一些作死的直播動圖,清楚知道後果。想着,她心底有點慌了:“你別亂來,我,我真的會發火的。”
“正好,我很喜歡看你發火的樣子。”他的手在她的弧度上拍了一下,故意的說。
“你有病!”安好忍不住罵他一句。
莫天賜聽到這罵名,不生氣,反而呵笑一聲,答的倒是爽快:“是。”
如果喜歡她是一種病,那他還真是藥石無醫。
“……”安好不知道他怎麼了,但在這沉默的空隙,她想起一件事。
在會所的時候,漢文和她閒聊時提起的。
她才知道原來莫天賜那條叫蛋仔的大狗,放在漢文家裡養。聽漢文說最近蛋仔身體不好,莫天賜去他家的頻率變高了。漢文最後還揶揄說如果最近發現莫天賜少回家不要不高興,說她不是輸給外面的女人,只是輸給蛋仔而已。
想到這裡,安好開聲:“天賜,我發現我最近身體好了很多,平常和貓狗玩都不過敏了。”
“然後呢。”莫天賜好像知道她要說什麼,肯定是漢文那傢伙多嘴。
“你接蛋仔回來住吧。蛋仔在家可以看看門,他在的話肯定就不會出現上次的事。”安好繼續慫恿,莫天賜反應太冷淡,她以爲他會立刻說好呢。
聽了這話,莫天賜心底一軟。
他知道她說的都是屁話。
可見她爲了讓他高興,連自己的健康都罔顧,她越是這樣,他就越不能忽視她的身體。想着,莫天賜低頭看着她的腰身:“我現在改變想法了。”
“什麼想法。”安好不解。
“不想養寵物,只想養個你。沒事還可以睡睡你。”他笑。
“……”安好鬱悶,她很正經的時候麻煩他能不能不打岔!
趴在牀上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背上的莫天賜,在她說了那句話之後,神情變的柔和下來,眼底一片情深。
那樣的他,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安好,我……”莫天賜張嘴,其實他想說我愛你,他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時機。他微調呼吸,鼓起勇氣後再次開聲:“我……”
咯咯咯。
房門響起。
接着周姨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藏不住的笑意:“先生太太,先下樓吃飯吧。有些事晚點再做,飯菜都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