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祖師爺霍雲亭
此情此景亦曾相識,像極了他小時候被氣功騙子強行坑錢的時候。
“不好意思,讓一下讓一下,哎呀,誰把錢掉地上了。”
趁着周圍人羣都彎腰在地上找錢的功夫,霍雲亭側身穿過人羣來到最前面。
那所謂的氣功大師穿着一身長衫,長鬍子丸子頭, 儼然一副道士模樣,但又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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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歲數大概有四五十吧,也是個老騙子了。
“我們信念流氣功,和那些普通的氣功是不一樣的。信念,是支撐人精神的根源……”
得,自己還趕了個早場, 這是剛開始。
聽着這老騙子叨咕了半天,霍雲亭聽明白了。
他這個氣功法子講究的是信念越強,那麼能做到的事兒就越多,和其他氣功相比倒是取了個巧。
別的氣功一練練上幾年,十幾年,一點效果沒有人家就起疑了。
這氣功是不是假的?怎麼練了這麼些年沒效果呢?
他這個信念流氣功就好解釋了,練不成?說明你的內心信仰不夠強大!
那老騙子解釋完,揮手招呼徒弟,“我在這裡給大家做一個簡略示範。來, 徒兒,把鐵鏈呈上來。”
身邊有一二三十歲,和老騙子相比顯得年輕些的男子,從身後的小推車上掏出一條大鐵鏈纏在那老騙子的腰上。
“有哪兩位願意幫個忙,拽着這鐵鏈的兩頭?”
很快就有志願者上前。
“二位只需要儘管將鐵鏈往死裡拽,看我如何將它拽斷。”
那兩個自願者一人拽住鐵鏈一頭用力往兩邊拉扯,那老騙子閉上眼,口中大聲唸叨着。
“斷!斷!斷!”
隨後只聽見“嘎嘣”一聲, 鐵鏈應聲而斷,周圍人羣趕忙鼓起掌來叫好。
那氣功大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 雙手抱拳拱手笑道,“見笑了, 諸位見笑。”
霍雲亭也是頗爲稀奇,看着面前的斷掉的鐵鏈心中些許疑惑。
你說這世上真有氣功他是不信的,但是鐵鏈確實是掙斷了——用的什麼法子?
“別裝了,你的鐵鏈是提前磨了個豁口吧。”
這話在一衆掌聲裡顯得有些突兀,那氣功大師也是雙眼一瞪,“誰?誰說的話?”
隨後一個目測比自己還高的大個子從人羣中擠出來,那身子骨壯實的很,和那氣功大師在一塊兒,一股成年人和小學生的即視感。
那大高個兒撿起鐵鏈斷掉的地方仔細看了看,隨口說道,“你這豁口是用鉛或者錫給焊上的,磨平了再給染上色,真當大夥兒是傻子啊。”
這要是換了別人,那氣功大師早就該上去一通劈頭臭罵了。
但這小子個頭實在太高,自己朝他一通臭罵,估計唾沫星子連人家胸口都夠不着。
主要也是感覺自己打不過。
那氣功大師見狀趕忙派徒弟把那鐵鏈奪下來。
“好了好了,小夥子,你不信我可以理解。面對這種超乎尋常的神蹟, 你提出質疑我也不怪你。”
“既然如此, 那我就再給你表演一手絕活。徒兒, 上油鍋!”
那老騙子一揮手,徒弟從三輪車端下一鐵鍋來。下面兒點上火,不一會兒這熱油燒的沸騰起來。
“都看好了,都看好了啊。熱氣功!不怕!不怕!不怕!”
那老騙子擼胳膊挽袖,手臂對着四周圍觀人羣晃了晃,隨後一個猛子把手紮在油鍋裡。
滴滴滾燙的油點濺射出來,驚的周圍人羣尖叫連連。
在油鍋裡晃動了兩圈,手臂伸出來甩了甩,毫髮無傷。那熱油沒從他手臂上留下半點兒傷痕。
“好!”
“牛逼!”
“再來一個!”
周圍人羣再度鼓起掌來叫好。
“怎麼樣?這就是我們信念流氣功的獨特之處,要比——”
“你這不是熱油,至少有八成都是醋。”老騙子話沒說完就被那個大個子再次打斷。
“醋的沸點低,一受熱就往上冒泡兒,你也就是上面飄了一層油水罷了。”
那大高個兒湊上前,伸頭在油鍋前嗅了嗅,“底下都是醋,這種小把戲你還想糊弄人?”
這話說的!
那老騙子的臉色有些繃不住,趕忙把大個子叫到一旁低語。權當週圍人羣的嘀咕不存在。
“我說兄弟,這是走的哪個門當?你這麼揭人短兒,一點活路不給留合適吧?”
“還是說兄弟我哪得罪過你?”
那大高個兒不理會老騙子,對着油鍋凝視了好一會兒,隨後輕蔑一笑,直接把手插進去。
“哎喲喂!小夥子不要命了!”
“這是瘋了!”
“人家大師是有真功夫啊。”
“壞了壞了,這趕緊打120吧。”
沒理會周圍人羣的七嘴八舌,那大高個兒手在油鍋裡晃了一圈,伸出來依舊毫髮無傷。
甚至還上舌頭去舔了舔。
“瞧瞧,瞧瞧。這就是所謂的氣功,最裡面兒全是醋!”
這下週圍人羣一看,好嘛,鬧了半天就是個騙子。
衆人自覺無聊也就一鬨而散,霍雲亭也瞧的無趣,打算去叫他爹回來吃飯。
這行騙標準實在是低的可憐,這也就是高中的化學課基礎吧?不過由此也可見得國內大力普及義務教育的必要性啊。
圍觀羣衆一鬨而散,那老騙子眼瞧着自己今兒個真是撈不到錢了,一臉憤憤的和徒弟把東西搬回三輪車上。
“老頭,我告訴你,再來這招搖撞騙,我下次就直接上手收拾你了。”
大高個兒放着狠話,老騙子也不甘示弱。騎上小三輪兒,回頭朝他叫囂。
“小子你別得意,我就是學藝不精而已。今兒個你遇到的要是我們開山鼻祖霍雲亭,他老人家一個巴掌能呼死你!”
放了狠話扭頭就要開溜,然而一隻手卻突然伸進來把車鑰匙拔了。
“不是,你誰啊你?”
副座上,那老騙子的徒弟握緊拳頭做勢要打,“小子,別搞事兒啊,哪兒來的滾哪兒去,要不我削——”
“啪!”
話沒說完,手臂殘影般飛速劃過,一個巴掌抽在徒弟的臉上,抽得他眼冒金星。
緊接着,一個沙包大的拳頭抓住老騙子衣領,硬生生將他從三輪車上拖下來,一直拖到路邊的小道上。
那徒弟回過神兒來一看師傅讓人拖走了,這還了得?!
趕緊重啓三蹦子,爬到主駕駛就要開溜。然而又被那大高個一把拽下來,狠狠摁在地上。
“咳咳,哥,哥我不跑了……輕點兒,輕點兒。”
看了看那邊摁着徒弟的大高個兒,霍雲亭胳膊鉗住老騙子的脖頸。
“我說老頭兒,你剛剛說的,開山鼻祖霍雲亭。是怎麼回事?”
那老頭脖子被鉗的呼吸困難,雙腿如同垂死掙扎的兔子在撲騰。
“咳咳……小,小兄弟……法治社會,法治社會…要死了……”
胳膊一鬆,老頭落在地上,大口的貪婪呼吸着。
“咳咳咳!呃——咳咳……”
“老頭兒,別讓我把話說第二遍,說說這個,開山鼻祖霍雲亭是怎麼回事兒。”
那老頭被嚇得不輕,可能是有生之年以來頭一回被削成這樣。倒豆子似的全禿嚕了出來。
大概半個多月前,新聞上報道功夫首映儀式,熱度一般。但是在氣功圈子和功夫圈子很火。
怎麼回事?
這首映儀式之所以會大火,是因爲霍雲亭在諸位大佬面前表演氣功碎玻璃。
看似輕輕一掌。然而玻璃全面皆碎。一時間網上因爲這個事吵的非常兇。
大致上分爲兩派。一派是武功派,說霍雲亭本來就有功夫在身,又綽號任丘傳武,更是在中日對抗賽上五比零全勝。由此可見,這是功夫的內勁兒。
另一派是氣功派,有各個氣功流派都開始宣稱霍雲亭是其門派真傳弟子,掌門大師兄。因爲新聞標題是《霍雲亭爲哥倫比亞副總裁芭芭拉女士展示氣功》。
這兩撥人吵到最火熱時候,突然有人宣佈霍雲亭是他們信念派氣功的開山鼻祖。
好嘛,這開山鼻祖,怎麼聽都比那些真傳大弟子啥的更牛逼。一時間有不少急需門路發家的人都認這個。
當然這也和霍雲亭一直沒出過面兒有關。
當事人沒露頭,網絡上那就是一片風雲浪起。
雖然網上的爭論還沒止住,有不少人還在吵罵霍雲亭在首映儀式上露的那一手到底是氣功還是功夫。
但這信念派氣功開山鼻祖的名號,算是流傳下來了。
霍雲亭聽他說完臉都綠了,本以爲自己避開姓遲的那大坑,沒想到最終栽在了這一幫記者媒體的手裡。
要不那些明星大腕兒們一個個都害怕狗仔記者。
他現在也害怕起來了。
當着面兒還能搞出這麼大亂子,這要是揹着偷偷拍那還得了?
拍了拍那老騙子的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幾天……”
霍雲亭讓他給氣笑了,“你倒是挺迅速啊,時時站在消息第一線是吧?”
那老騙子靦腆一笑,“咱也沒啥能耐,那不就搶個熱乎兒飯。慢一點兒吃屎都吃不着熱乎的了。”
“跟我說說你們這個總部在哪?”
那老騙子欲哭無淚,“哥,我們這東西哪有總不總部這一說啊,都是遊兵散將,各走各的路,打這個旗號而已。”
霍雲亭心裡有些堵的慌。
這怎麼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什麼信念派氣功的開山鼻祖了?
當初讓人給冠上個任丘傳武的名號倒還在其次,這個氣功流派開山鼻祖可不一樣啊。
要是有人因爲這個所謂的信念氣功把命給練沒了可就不好了。
正琢磨着把這倆騙子拖家裡去了好好詢問詢問,肩膀被人輕拍兩下。
“你是霍雲亭?”
問話的是之前揭穿騙局那大高個兒。他站在霍雲亭身後,面色古怪的瞧着他。
這哥們看性格倒是個嫉惡如仇的人。
霍雲亭站起身點點頭,“是我,但這個信念流氣功不是我搞的。網上有人假借我名號。”
那大高個沒理他這茬兒,而是反問道,“你老家也是滄州?”
霍雲亭微微皺眉,但還是點頭應道,“不錯。”
那大高個兒嘿嘿一樂,上前一把攬住他脖子,“亭哥,你連我都忘了?是我啊!”
瞧見霍雲亭有些茫然的眼神兒,他繼續解釋道,“你忘了?咱倆小時候還一塊被這幫搞氣功的坑過錢呢。”
“要不我爲啥這麼膈應這幫死騙子。”
這樣一說,霍雲亭心裡如一道閃電般劃過,腦子瞬間清晰起來。
“你是孫嶽!”
“是啊!亭哥,可不是我嘛!”
“那會兒你初中,我天天跟你屁股後面跑。你老請我吃牛羊配,我記得可清楚了!”
讓他這樣一說,以往的記憶越發清晰起來,面前這大高個子的面孔和童年的回憶慢慢匯合到一起。
“霍哥?霍哥!”
霍雲亭還顯得有些愣神,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在這兒碰上七八年前的朋友!
“怪不得……我說你小子怎麼這麼懂這些氣功的玩意兒,這是有備而來呀啊。”
孫嶽咧嘴一笑,“那可不,這幫王八犢子,淨他媽坑好人錢。老子就看他們不順眼。”
蹲在地上的老騙子見他倆聊的正歡,心中一涼。
壞事兒了。這倆人還他孃的認識,看來自己命中是註定有此一劫啊。
悄悄朝三蹦子的方向瞥了一眼,自個兒徒弟被那鐵鏈子栓車上了。
見那老騙子眼神兒四處瞟,孫嶽上腳朝着屁股狠狠踢了兩下,“別給我耍花樣兒啊,趕緊起來。”
“哎哎!兄弟,你這踹哪都行,就是別踹咱這屁股。”那老騙子尷尬的笑了笑,揉着屁股趕緊起來,“咱這個……就是有點小隱疾,見諒,見諒哈。”
霍雲亭上下打量他一眼,面無表情的冷笑兩聲,“你們信念流氣功不是說信念越強就沒事兒嗎?你怎屁股上還有隱疾呢?”
“哥,您可別埋汰我了。你也知道,咱這都是說着玩兒……我這個,我這個屬於讓人給陰了。”
霍雲亭饒有興致的問道,“讓人陰了?怎麼陰的?”
一說到這個,老騙子臉上恨恨不平起來。
“我感覺也就是七八年前那會兒,也是從滄州這片兒上,有回走的好好的,突然讓人敲了悶棍!”
“有個王八犢子——也可能是倆。磚頭鑿我腦袋也就算了,踢我褲襠我也認了,還他媽的用樹枝子捅我屁股!”
“哥,你說這是人乾的事兒嗎?”
“我親眼看着的!我幫我師傅把那樹枝子扒出來時候都染着血呢!”
不遠處的三蹦子上,那徒弟緊跟着大喊。
這事兒他印象深刻,簡直是人生陰影了。
霍雲亭和孫嶽對視一眼,兩人哈哈大笑,把哪老騙子從地上提溜起來。
“我說老頭兒啊,這可真叫是因果循環。七八年前就栽在我倆手上,沒想到今兒個又到我倆手裡了。你說這巧不巧。”
老騙子臉色“唰”一下就白了,啥玩意兒,七八年前戳他屁股的就是這倆人?
嘴脣哆哆嗦嗦,過了好久才顫巍巍的回話,“哥,這回別戳了行不?都,都痔瘡了。這麼些年也沒治好過……”
把這老騙子和他徒弟一同塞到三蹦子後面的車斗裡,霍雲亭和孫嶽上了車,架着小車往家裡趕。
當然,趕的是霍雲亭家。
自己今天尋找一位七八年沒見過的小老弟,兩人肯定得好好喝上一杯。
他作爲大哥,怎麼也得盡一下這當大哥的職責。
不過同樣的也有個問題要解決,就是這個。信念派氣功要是真讓這玩意兒成了事,以後搞不好要鬧出更大的亂子來。
漫天白點飄飄揚揚,路上一片白茫茫,有些看不清路。明明剛出門那會兒還只是小雪花三兩片,現在整個世界已經徹底被寒霜蒙上。
在這片霜寒雪地之中,一輛破舊的三蹦子在山路上顛顛噠噠的行走。
後面的車斗裡裝着油鍋,鐵鏈,幾塊磚頭,裝着各種不知名液體的飲料瓶子以及中間兩個蜷縮蹲着的人。
是老騙子和他徒弟。
他倆倒是想跑,一是捨不得這三蹦子,二是手腳都被鐵鏈給捆住了,跑也跑不了多遠。
三是怕剛跑沒幾步就被那倆人嘚回來揍個半死。
不說別的,他那大徒弟臉上現在還紅腫一片呢。看的他幸災樂禍,得虧他不碎嘴子。
“徒兒,爲師一直和你說禍從口出,你還不信。看,今天應驗了吧。”
徒弟半張臉都是腫的,也看不出來臉上啥表情,只是這話很暖人。
“師傅,這大冷天兒的,別把你凍的痔瘡復發了。”
“什麼話!這是什麼話!你個逆徒……”
“我說亭哥,我聽說你高中就輟學了?這是咋回事兒?”
霍雲亭轉着方向盤,副座上的孫越好奇問道。
“不想上了,沒意思。現在去當演員,一年也能有個幾十萬吧。”
“哎喲,那可以呀,一年幾十萬這可不是小數兒。”
霍雲亭笑了笑,掏出兩根菸,一根叼在嘴上,另一根遞過去,“抽嗎?”
“不了亭哥,我就不抽了,怕影響身體。”
“怎麼着?我記得你小子以前身子骨不輩兒棒的嗎?這兩根菸還能影響到你?”
孫嶽謙遜一笑,“去打籃球了。現在在CBA聯賽的奧神俱樂部。”
霍雲亭聽他這麼說,眼神瞪的老大。這是有多想不開要去打籃球?
不過再轉念一想,還好,至少這小子沒去踢足球。
籃球至少還有點希望,指不定就是下一個大姚了。
兩人邊聊邊說,不多時,這三蹦子就開進了霍雲亭家小院兒。
下了車,把那老騙子和他徒弟也拽下來,想了想還是帶進了屋裡。
這外面天寒地凍的,真給凍死了咋整?
“媽,我回來了。”
喊了一嗓子,廚房裡噼裡啪啦的炒菜聲漸漸微弱,陳彩萍雙手在圍裙上擦拭着,從廚房走出來。
看到自家兒子,先是一笑。又瞧見身旁的大高個愣了一下。
“雲亭,這位是……”
“哦,媽,你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一直跟你說關係特好的那個伴兒?就是他。”
霍雲亭拍了拍孫嶽的肩膀,“當初我倆天天混在一起玩兒。”
孫嶽也禮貌的微微低頭,“阿姨好。”
陳彩萍大抵是沒記住的。
這個孫嶽到底是誰不重要,他是自己兒子的朋友很重要。
一拍腦袋,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哎呀,是小嶽來了,快坐快坐,正好,我再多加點菜。”
正要回廚房,又瞧見兩人身後鼻青臉腫的兩個中年男人。
這下她有點遲疑了。這怎麼看也不像是自己兒子的朋友啊。
“雲亭啊,那這兩位又是……”
“這是兩個氣功騙子,從外面一直招搖撞騙,一會兒我得好好問問他倆。”
不等霍雲亭給他倆一腳,這倆人就自覺的微微鞠躬,一起開口,“阿姨好。”
陳彩萍麪皮抽搐着,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沒能接下這兩句話。
這倆人看着歲數遠比她大,一口一個阿姨好——實在是遭不住啊。
使了個眼色把霍雲亭叫到一邊,對着他腦殼敲了兩下。
“你怎麼還把人給綁過來了,你這是綁架知不知道?”
“媽,他們是騙子。”
“騙子跟你有什麼關係?不騙到咱們身上就好。這種人一般背後都是一大窩騙子,到時候一窩蜂的——怎麼辦?”
“媽,瞧你這話說的,我這頂多是請過來。要不然明天他們打着我是他們氣功鼻祖的綽號出去招搖撞騙,出了點事兒最後全得落到我頭上來。”
“啊?還打着你的旗號?”
“可不嘛。”
嘴脣蠕動一下,陳彩萍煩躁的抓抓腦袋,“唉!怎麼什麼破事都落到咱家頭上了。”
“之前那個任丘傳武是,現在怎麼又弄上一個氣功大師的名號?”
“人紅是非多。點背不能怨社會,活着得學會自我安慰。”
沒好氣的白了自家兒子一眼,陳彩萍轉身向廚房走去。
沒走兩步又止住腳步,“哎,不對呀,你爸呢?”
“我剛剛還跟你爸通電話說你去找他了,讓他在你徐大爺家呆着別亂走。”
說罷又探頭朝客廳瞧了瞧,“怎麼帶回來仨人沒你爸呢?”
霍雲亭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哎呦臥槽!我把這茬給忘了!”
ps:晚點還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