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郊區,坐立着一棟廢棄的房屋。它的前身是一所位於郊區的醫院。一進入其中,就感覺陣陣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不寒而慄。但此時從大門口進入,轉左20米,卻能聽到斷斷續續的呻丨吟聲。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聽起來像是快要進入高丨潮。
果真,在那個房間裡,敞亮的燈光下,是帶着面具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兩者激烈地交丨合着,發出規律的啪啪聲。旁邊的攝像機正對準他們連接在一起的地方,錄製個不停。終於,在一陣激烈的碰撞後,男人沙啞着聲音,低吼着射了出來。
旁邊的導演立刻喊了“卡”。男人從女人的身體裡抽丨離,走到攝像機背後才取下了面具。一張英俊的臉表明了這個人的身份。他是賈麟。
導演立刻從旁邊走了過來,誘哄一般地道:“我說你下次上男人吧。”
賈麟看了他一眼,眼神裡全是惱怒:“我說了,只有這一次。”
說完,他就走進了旁邊的洗澡間,無視身後那導演嘲諷的眼神,還有含着鄙視的嘟嚷:“裝什麼裝,在日本的時候什麼東西沒拍過!”
賈麟有了八百萬,分給出謀劃策的前經紀人李晴一百萬後,準備做點生意。但是正經生意他沒有那個頭腦,又有韓文曦這個商界大佬在旁邊虎視眈眈,他只能另行其道。奈何他對股票、基金這些又一竅不通。
這時,李晴問他要不要入夥地下電影。
賈麟知道地下電影是什麼。或許早些時候的地下電影真的有幾分藝術氣質,但現在的地下電影更多的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東西,但無疑地下電影是一件賺錢的買賣。製作成本低,沒有稅收,可以流通海外販賣,屬於投資小,回報中等的項目。
賈麟想了想,拿了兩百萬入了夥。結果拍攝地下電影的頭子知道他是曾經的明星後,就非要他來演。賈麟推脫不掉,只得戴着面具來了一回。他在洗澡的時候,都覺得噁心,洗得特別仔細,生怕染上病。
等他洗完出來,劇組已經收拾完畢。他也就跟導演打了個招呼,徑直離開。只是沒成想一走到建築物的外面,就看到了一個不想見到的人——齊錚。
“真是太巧了!”齊錚發出讚歎道。
賈麟不想跟他敘舊,索性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齊錚保持微笑不變:“上次我說的事,還有效。”
“對不起,我沒有興趣。”賈麟說完就要離開,齊錚卻移動步子,繼續擋在了他的身前,“你真的不想賺錢嗎?比起地下電影,真正的電影更賺錢吧,你真的不想拍攝真正的電影了嗎?”
“這個不是你需要擔心的問題。”
“賈麟,你要相信敵人的敵人,即是朋友。我真的很想和你合作。”
“合作?”賈麟笑了,“怎麼合作,我可不覺得我有什麼籌碼值得我們之間合作。”
“不,我們之間是有的。”齊錚微笑的臉孔有那麼一絲驚悚,“就算你得罪了齊辰,對方在對着你的時候,依然會舊情難忘。”
“所以你想怎麼樣?想讓我跟齊辰見面,然後敘敘舊,懺悔一番,然後重歸於好?”
賈麟盯着齊錚的眼睛,後者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嘴角勾出了一絲笑意,眼中那種確定的感覺讓賈麟覺得這人真是神經病。
“你真是這樣想的?”賈麟惡狠狠地罵道,“□□去吧你!我要是這麼做,不用我敘舊,韓文曦就能捏死我。我沒那麼不識好歹!”
說完,他就撥開齊錚的身體,向前大步走去。
齊錚在他身後大聲地說道:“你真是天真!你覺得就憑你以前對齊辰做的事情,韓文曦會放過你嗎?”
賈麟走路的步子頓了一秒,又接着向前走去。
“我瞭解韓文曦,因爲他跟我一樣是一個瘋子。他不會放過任何傷害過齊辰的人。你現在只有一條路,與我合作。”
賈麟就像是沒有聽到這番話一般,徑直進入車中,開車走了。但齊錚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傳到了賈麟的耳中,他現在需要的不過是製造一出苦肉計,再守株待兔。
在齊辰生下孩子的第二十五天,韓文曦帶着齊辰和韓小蕊低調地回到了k市。他們給自己的孩子取名爲小蕊,是希望對方如花般絢爛美麗,也如花般讓人精心呵護。所以,漂亮的嬰兒被放在嬰兒車裡,由阿洋小心翼翼地推着走,身邊圍繞了一大羣便衣保鏢,而齊辰和韓文曦先一步回到了別墅。
“淡定。小蕊很快就回來了。”齊辰拍了拍韓文曦的肩膀,安慰正帶着耳機,讓保鏢每隔半分鐘就彙報一次情況的韓文曦。後者此刻正一副焦躁不安的狀態,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他聽到了齊辰的話,也只是轉過身,眉頭微皺地看着齊辰道:“只怕萬一。”
齊辰看着韓文曦這副模樣,忍不住就開始笑了。自從韓小蕊生下來,韓文曦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小心仔細,生怕孩子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他忍不住走過去,從背後抱住韓文曦的腰,輕柔地吻着對方裸丨露在衣服外的脖子:“還有五十分鐘,孩子才能回來,我們不如趁此時機,過一下二人世界。韓文曦,我想要你了。”
一邊是愛人的索求,一邊是對孩子的擔憂,韓文曦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們已經很久都沒有兩個人在一起過了。”齊辰說着,緩緩地把手伸進了韓文曦的睡褲裡,輕柔地動作着,“你真的不想要嗎?”說完這話,齊辰伸出舌頭颳了下韓文曦的耳廓。
這不是廢話嗎?!
韓文曦猛地轉身,將齊辰扛在肩膀上,速度極快地走到電梯那兒。
“放我下來!”齊辰既無奈又好笑地喊了一聲,而韓文曦的回答是,“適應一下,很快你就會下不了牀。”
韓文曦說的沒錯,當孩子回來的時候,是他一個人下樓接收的。而齊辰因爲韓文曦的技術太好,五十分鐘,射了三次,手軟腳軟,連動都不想動了。
以至於韓文曦把孩子抱上樓的時候,齊辰無力地控訴了一聲:“你這個禽獸。”
“你這個牲口!”韓光耀抿緊嘴脣,大步走進書房,怒瞪着戴着金邊夾鼻眼鏡的麥克,指着自己身上的痕跡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他的手連指了好幾個位置,全都佈滿了淤青,看起來極爲嚇人。
而麥克只是頭也不擡地回了一句:“做標記。”
“啥?”韓光耀一時沒有弄清楚麥克的意思,愣了一下。
“就像是野獸撒尿,標記地盤一樣,我不過是在你身上做標記,宣佈那些地方都屬於我而已。”麥克動作輕柔地翻了一頁書,然後像是看到什麼好笑的內容一樣,彎了彎嘴角。
韓光耀被他這副淡定的模樣弄得咬牙切齒。他的身體上幾乎遍佈淤青,除了他的臉。他忍不住就指着自己的臉磨牙道:“你怎麼不把我的臉也弄得這麼慘?你還是個人嗎?”
“氣死我了!”韓光耀怒吼出這句話,就無視依舊低着頭看書的麥克,走回了臥房。他的腰痠屁股痛,現在只想睡一覺,好好地休息休息。
不知睡了多久,韓光耀迷迷糊糊地感受到自己好像被某個東西壓住了。有一個溫暖而溼潤的東西正不斷地騷擾着自己的臉。
“走開。”韓光耀不耐煩地伸手想要將其撥開,卻摸到了一個人的臉。他皺眉睜眼,盯着面前的人道:“是你?你又想幹什麼?”
“五個小時前,你邀請我來對你的臉做標記。我現在正在完成你的要求。”麥克嚴肅着面孔,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韓光耀眯着眼,不耐煩地道:“我現在要睡覺。”
“你睡吧。如果屍體是你的,我不反感奸丨屍。”麥克說完,繼續埋頭親吻韓光耀的眉眼。讓後者無奈地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說這些話讓我感覺很恐怖。”
麥克停頓了一下,坐起身,微揚着下巴一臉憤怒地道:“哦,是嗎?那麼韓先生,你又知道當我在家裡等了一天一夜,卻發現你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找遍了紐約也找不到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嗎?你知道我在報警之後,才知道你一句話都不說,就離開了紐約,是什麼樣的心情嗎?你知道我像個瘋子一樣去中國看你,卻看到你有了新的男朋友時,是多麼的絕望嗎?你知道這麼多年,我爲什麼從來都不敢去紐約嗎?因爲我很害怕,我們在那裡住了這麼久,我幾乎一見到那些場景,就想到了過去的畫面。可我對於你來說,是一條狗嗎?或者我什麼都不是。你說拋棄就拋棄。”
韓光耀一直都有麥克的號碼,他一直都記得。他知道自己欠麥克一句道別,可他當時真的很害怕。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麥克竟然感覺如此的委屈,就好像他纔是做錯的那個人一樣。他也就皺着眉回道:“可你當時說你想要囚禁我!”
“我知道你看到了我日記本上的話,但你當時看到的,並不是當時的,而是在那之前的。”麥克下了牀,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牛皮筆記本。他伸手翻到其中的某頁,韓光耀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句子,就是當年那些讓他心驚膽寒的話。麥克指着右上角的日期道:“look!這跟我們當時的時間差了兩個月,所以你沒有看到後面的話語。”他將手中的日記遞給韓光耀,“看下去,趁我還能平心靜氣地跟你說話的時候,照我說的去做。你必須知道,我本來已經打消了囚禁你的想法,可你逃跑這件事情,讓它死灰復燃了。”
他惡狠狠地盯着韓光耀,一字一句地道:“我給你一個小時,看完它。再給你一個小時做出覺悟。不管你是愛我,還是不愛我,我都要得到你。”
韓光耀原本還想看日記的,聽到這話,忽然就覺得看和不看之間有什麼差別。
“這其中有差別嗎?”
“有。”麥克將臉上的怒氣隱藏了下去,露出了一個邪惡的微笑,“如果可能,我更希望你是愛我的。”
說完,他就轉身出了門,還順手將門鎖上,留給韓光耀一個人的空間。而韓光耀的心裡,在聽到麥克的那句話後,忽然就有那麼一點酸澀。他也說不上來那是什麼,只是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一開始就走錯路了。
他打開了日記,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