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有頭有臉的人越在乎面子,讓我給說法的這羣人,對面子的看重已經到了極點。
他們都在排隊,我破壞規矩插隊,就是不給他們面子,就是打他們的臉。
以我現在的身份,打這裡單一一人的臉,打了也就打了,對方有氣也只能憋着,然而量變產生質變,我打的卻不是一個人的臉,而是啪啪啪,打了一羣人的臉。
就算陶真真背靠茅山,是封神之路的發起者,她也不敢犯衆怒。因爲這羣人將是走封神之路的先鋒、炮灰,一旦得罪了他們,以後走封神之路可麻煩的很!
鑑於此,楚九歌才以看笑話的口氣,要看我怎麼收場?
“靠!媳婦惹禍了。世界上怎麼有你種置身事外看笑話的老公?”
我開着車,沒在意別人的不滿與怒氣,笑眯眯的繼續抱怨:“遇到這種事,做爲老公該置身事外看笑話嗎?你這態度很不對。”
“哼。”
楚九歌不屑的哼了一聲,學着我的語氣說:“誰家有你這麼會闖禍的老婆?誰老婆又像你這麼會闖禍?”
被插隊的車輛是怒火沖天,我與楚九歌一路頂嘴,穩穩當當的把車停到了別墅門口。我當啥事也沒發生一樣,拉開車門喊:“小機機,快不出來接客了。”
爲了獲知掌旗人的線索,各道派都在今天派人過來,請求廖天機幫忙演算掌旗人的下落。
各道自家也有演算天機的人員,過來找廖天機,目的有三:一,給天下第一大道正一道面子,向天下表達齊心協力一起走封神之路。以正一道馬首是瞻的態度。
第二,茅山是開啓封神之路的執行人,已經佔了地利,各大道過來表達這樣一個態度,可以避免茅山一家獨大。
第三,廖天機以後也會走封神之路,與這樣一個先知先覺的人混個臉熟,對彼此都有好處。
立於以上三點,今天的聚會怎麼看都是一項嚴肅到了極點,非常莊重的聚會!
本來我插隊已經引起了衆怒,這是打了客人的臉,這一下車,在這個嚴肅的時期,站在門口一嗓子,調戲了今天的主角,這是打主家的臉,打正一道的臉。
話音剛落,原本還算繁雜的場面瞬間靜了一下,一雙雙眼睛先盯向了我,接着轉向了接待這些人的管家,無數雙眼睛落在管家身上,分明在說,只要正一道發話,他們的槍口就往哪兒打?
“姑奶奶,客與主你都得罪了,你這是要鬧哪樣?”
原本等着看戲的楚九歌坐不住了,我只感覺下面的衛生棉動了動,聽着他着急但不慌亂的話,我很是得意,暗想:知道擔心你媳婦啦?
當然楚九歌的話。外人是聽不見的。接待客人的管家,稍微愣了愣,笑着說:“蘇真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真是抱歉,不知道妖后最近可是安好?”這話不僅點明瞭我的身份。還提出了我代表的勢力。
“那騷娘們好的很,不知道在哪勾搭小白臉呢?”我裝着沒聽懂,賊兮兮的望着別墅大廳,自顧的往裡走,“小機機呢?我有事找他?”
一副不知道攪擾了正事的樣子。弄得所有人集體發矇。管家臉皮一抽一抽的說:“蘇真人還真不拘一格。今天廖小閣主有事,可能不能陪蘇真人了。”
什麼不拘一格,明顯在說姑娘不懂尊師重道!
啪!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我擡手對着微笑的管家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再響,也傳不了多遠,但是來這的人就算不是真人,也會各種亂七八糟的術法,我可以保證,車停在一里開外的人也知道這裡發生的事。
蒙了!
切切實實的一巴掌。不僅打蒙了正一道的管家,也打蒙了所有客人。
“我是否不拘一格,還輪不到你來說。廖天機有事,他自己會說,您是管家。是代表,但問都不問直接拒絕,你當真人兩個字是擺設?正一道當修出道行的真人是什麼?”
事情是我故意整到了這一步,但我也怕事件失控,在這關鍵時期。姑娘可不敢掉鏈子,不等對方說話,我先佔領了規則制高點,用來批判管家的不是。
修出道行的真人,在業內擁有着很多特權,簡單說,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面對沒修出道行的人都高出了半個頭,起碼錶面上是這樣。
這個管家不是真人,一般情況打了也白打!
但是今天管家代表着正一道。別說一個蘇菲,一個蘇真人,十個蘇真人打管家的臉,都是在打正一道的臉,只要腦子沒被門夾過,都知道拿真人說事,是在強詞奪理,也沒有人會在意這個藉口。
所以真人兩個字,並不能成爲打正一道臉的藉口。
“你……你……黃天道這是在挑釁嗎?”
出了這種事情,管家的份量顯然不夠了。一個白鬍子老頭領着三個中年走出來,後面還跟着廖天機、陶真真、真武道等第一階梯道派的天之驕子。
“您老說笑了。”
我怒氣衝衝的瞪着管家,拿出刑天棺一副要殺人的樣子繼續說:“天機,看在咱們還算熟的份上,我幫你教訓了一下管家。你應該不會介意吧?要不是看在黃天道和正一道關係好的面子上,我纔不會管這種事兒。”
不要臉的話一出,刮在我後背的目光好像都在說,打了人家的臉,還說是幫人教導手下,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唔?”
白鬍子老頭摸着鬍鬚,“蘇真人說是幫天機教導門人,妖后教你的教導方式有些過份了吧?”
姑娘最討厭的就是與這樣的人打交代,什麼話都隱藏在說出的話背後。他這話就是說,不給個合理的解釋,那他就要替黃天道教導,教導我了。
“老爺爺,您真的不用感謝我。”我憨厚的抓着後腦勺。笑眯眯的說:“剛纔我就說了,我是真人,管家不是,所以纔打他的呀!”
這個理由在這種情況下不夠用,很多人都聽的滿頭霧水,但是白鬍子老頭卻明白了,那些各大道的天之驕子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是的,這種場合下管家代表着正一道的門面,打管家等於打正一道的臉,這是一種看法,一種潛在的認知。
看法與認知並不等於規矩,就算這種認知被所有人都認同了,那也是潛規則,潛規則就是潛規則,並不是正兒八經的規則。
真人高出沒修出道行的業內人半個頭。這是一種寫在條例上的規則。
最主要的是,業內的規則的制定者是正一道,正一道如果不把條例上的規則當回事,自己踐踏自己制定的規則,別人還會遵守嗎?
我再次提出自己是真人。打的管家不是真人,白鬍子老頭明白我是借正一道的規則,在打正一道的潛規則,他自然知道怎麼選了,威嚴的盯着臉被打紅的管家說:“按照規矩,從此在正一道除名,不許在業內行走。”
管家聽到這話,完全不明白爲什麼,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就那麼呆傻的看着白鬍子老頭。
“爲了維護鐵則,這老頭選擇壯士斷腕,連現在的面子都不爭了,真是好魄力。”楚九歌下了對白鬍子老頭的評語,更爲擔心的說:“媳婦,你這下真把天捅破了!一進門就逼得人用自己的規矩滅了潛規則。等於逼人家砍了自己一條胳膊,這已經不是打臉而是結仇了!你可是妖后徒弟,代表的是黃天道,這下麻煩可大了。”
頓了頓,他苦中作樂的自我調侃:“問天下闖禍誰第一?我老婆!媳婦,你這一路到底怎麼想的?”
楚九歌很焦急,也表達出了對我的支持。
我知道他是抱着無條件支持我的信念,做了最壞的打算,纔有心思在這種情況下開玩笑。
在插隊的時候,我已經考慮到了現在,也自信能打破這不利的局面,讓白澤和黃天道看看,姑娘除了惹禍,實際上也有處理禍事的能力,化禍爲福,爲咱們爭取好處!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故意把事情鬧到了沒法緩和的地步,如果不補好這捅破的天,後果會相當恐怖,那些與我相關的人和勢力都會被帶進溝裡,與全業內爲敵!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我誰也沒告訴的計劃在發展,可現在真把自己逼到了絕路,捅破了天,我還是很緊張,害怕接下來的計劃與現實出現誤差,這樣真會害死一大家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