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方駝子的地盤出事,來接屍的人被殭屍咬了。他也會養殭屍,不找他找誰?”
面對老三的質問,葉知情殺氣騰騰的看向方駝子,我暗自控制血屍轉向方駝子,嚇得駝子的背都快彎到了地面。
“老二。你不問緣由,武斷的打人,怎麼能服衆?”
老四終於忍不住開槍了,服衆兩個字很值得玩味,不就是說不能服衆,怎麼領導趕屍一脈?
頓了頓,她繼續說:“誰的地盤上出事,你就懷疑誰?”
這話說到了那羣神棍的心坎裡,誰都不想無緣無故的捱打,背黑鍋不是?
一羣神棍被弄得人心惶惶。
在業內,真人是核武器,嫡傳是上位者,學了這一脈一些小本事的神棍纔是中堅力量。土布叨圾。
老四一下把老二推到了中堅力量的對立面,這事解決不好,老二別想繼承趕屍一脈。那姑娘想要的定屍棺就打水漂了。
“現在情況不同,此事不能一概論知。”
我突然站起身,所有人,包括便宜師叔和師父都看了過來。
幾十隻眼睛落在我身上,我沒有怯場,“師父的身體不好,誰都清楚趕屍一脈到了換繼承人的關頭。”
這事大家心知肚明,但老道姑還沒死,這話誰也不敢明說。我直接把話挑明,就像往表面平靜,內部波濤洶涌的湖裡扔了一個深水炸彈。
整個大殿爆炸了,只有狂吸冷氣的聲音。
過了一會。躁動平靜下來,殿內的人都憋了口涼氣,連大口喘氣都不敢。
我見沒人說話,繼續說:“我與老二趕屍下山,招人算計,讓我們背上傷害了事主的嫌疑,犯了趕屍的第一大忌諱。頭屍現在成了行屍,又犯了不能拿客人煉屍的第一大禁忌。如果我們洗不掉嫌疑,就會被當叛徒處理,都成了叛徒,那還談什麼繼承權?”
捅破這層窗戶紙,挑明事情的嚴重性,我慢慢走下主位,掃過那羣神棍。盯着方駝子:“去你地盤送客人,出現了這種事情,你說,你該不該打?”
不等他反應,我看向其餘的神棍,接着質問:“打不打得?”
幾個神棍噤若寒蟬,方駝子趕緊點頭,“打得,打得!”
我冷冰冰的大聲說:“把同門往死裡算計,達到搶奪繼承權目的……”老四趕緊打斷了我的話,“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平白打人,你們還有理了。”
“呵呵,如果有證據,那就不是打人,而是殺人了。”我收起冷笑。盯着老四霸道的說:“在方駝子地盤上出事,他就有算計繼承權的嫌疑,別說不問緣由的打他,就算嚴刑拷問都沒問題,你有意見?有意見也給我憋着。”
說着,咄咄逼人的往前一步,老四心虛的後退兩步。
方駝子軟坐在地面,哭喪着臉說:“我真的不知道。”
關乎到繼承權的問題,誰也沒傻到認爲,這時候打人不對,幾個神棍都躲開了方駝子,深怕攪合進這事。
“老四,你爲什麼算計我們?”
在衆人驚駭的時候,我突然呵斥。
老四又退了一步,“你沒有證據,憑啥含血噴人?”
“有繼承權的只有,你、老二、我,我和老二都被算計了,你說誰是得利者?”我嘿嘿笑着,老四咬着牙說:“這只是你的推理,如果是別的支脈讓我們內亂呢?你沒有證據,就是誣陷我,用真人的身份欺壓同門。”
“我就含血噴人?我就以勢壓人?我就欺負你了?你不服?”
連着往前三步,老四連退好幾步,求助的看向老道姑,老道姑嘆了口氣說:“老四,你下山自立門戶吧!”
“師父,我不服,憑什麼?”
老四傻眼了,我對老道姑的決定,也有些發矇。
師叔拿出幾張照片,是一具殭屍在公路上,在奔馳邊,咬死七人的畫面,而控制殭屍行兇的是一個老頭子。
師叔舉着照片:“老四,這是你爺爺吧?”
老四無話可說,失神的軟在地上,盯着幾張照片瘋了。
是的,她真的瘋了,受不了失敗精神失常,成了個神經病。
感情便宜師父和師叔,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如果我和葉知情沒能力翻盤,那麼真相就是我們犯了忌諱和禁忌,如果我們有能力破局,老四自然就被放棄了。
無情嗎?很無情,卻是當權者選擇繼承人常用的手段。
“老大,老三,我已經讓老五去抓行兇的老頭了,你們去接應一下老五。”老道姑嘆息一聲,對哭泣的婦人說:“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趕屍一脈欠你家七條人命,那我用老四全家性命賠償你可好?”
婦人點頭又是搖頭,社會上那幾個有頭有臉的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老大和老三離開了,說是接應,其實是殺人。
一天之後,老四成了孤家寡人,她的家人不論男女老幼,全部消失在了湘西地面。
社會上只知道這一家全部移民了,實際上一家子全死了,屍體就掛在喜山後面的養屍洞。
老四失敗了,被老道姑放棄,付出的代價是滅族!
和婦人一起來討公道的人,得到震驚的答案,帶着莫名的驚恐離開了。
與趕屍一脈有聯繫的神棍也都走了,喜山上再次變得清冷。
“老二,老六,你們覺得我無情嗎?我不可能給趕屍一脈未來的繼承者,留下隱患。”
老道姑的房內,師叔站在她旁邊,我和老二坐在對面,我們沒回答她的問話,老道姑嘆了口氣,沒再提這事,“老六,不管你和妖后吳曦什麼關係,既然你用趕屍秘法練出了道行,那就是趕屍一脈的人。趕屍一脈以後就交給你了。”
“別,讓老二來吧。”
我趕緊擺手,老道姑和便宜師叔失落的嘆了口氣,也沒強求,“我與老二有話要說。”
知道老道姑要給老二一些東西,我和師叔走到門外,帶上房門,便宜師叔不捨的看了一眼緊閉的門,不知道怎麼就流出了眼淚,“風大吹的。”
我都沒問他爲什麼會哭,聽到這話感覺特古怪,回望一眼緊閉的房門,“怎麼?”
“師姐,走了。”
果不其然,三天之後的大半夜,老二從老道姑房間出來,她已經開竅了,有了道行,而老道姑跟在後面跳着,成了一具白僵跳屍。
巨大的變化嚇了我一跳,雖然疑惑但也沒多問,只要手裡捏着老二的命,管她在老道姑手上得了什麼好處呢?
接下來,師叔嚴肅的爲葉知情舉行了儀式,老二成了觀主,師叔就離開了。
老大、老三、老五又搬回了道觀,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師父臨死前交代,趕屍一脈需要靠你度過將來的劫難,讓我一切都聽你的。”
我正琢磨着怎麼開口要定屍棺,老二先找上了我,第一句話就讓我免去了開口要東西的尷尬。
直接開口要了定屍棺,老二拿出巴掌大小的精緻玉棺材,啥也沒問,就遞給了我。我欣喜的接過定屍棺,與她聊了幾句,送她出門,興奮的準備凝練本命法器——刑天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