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牀上,閉目默唸着玄陰真法上的經文,剛開始默誦經文,對內容還比較生疏,慢慢熟練下來後,念着。念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醒來已經到了早上,我睜開眼睛見後窗外已經天色大亮,嚇了一大跳。
也不知道楚九歌啥時候回來的,在我身後的被子裡動了動,迷迷糊糊的說:“你一晚上就學會入定了?”
“那個……那個……”
回想昨晚的狀況,我尷尬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好像睡着了。”
“咳咳。”
楚九歌憋着笑,乾咳幾聲說:“能坐着睡一晚上,你也是神了。”
我這才發現自己還盤坐着,大冬天的坐了一夜居然沒凍醒。
試着活動兩下手腿,詭異坐着大半夜,既然腰不酸,腿不疼,手腳很靈活。
楚九歌一雙眼睛死死盯着我的臉,我伸手摸了摸。“怎麼了?”
“沒,我也說不清楚哪裡不對勁。”
他拿了一面八卦鏡擺在我面前,讓我當鏡子照。
看了幾眼鏡子裡的自己,還是老樣子啊,我疑惑的看着他,他說:“你的皮膚,似乎更像個人了,之前奶白,奶白的雖然很滑溜。卻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現在自然多了。”
摸了摸臉蛋,還真是,皮膚沒啥變化。但整體氣質看着更自然了。“這忒詭異了吧?”
“應該在你修煉真法的時候,真法影響到了半步畫皮的陰氣。等你觀想出玄河,玄河會吸掉畫皮的陰氣,那就能廢掉你這個半步畫皮了。”
聽到這個,我立刻跳了起來,倒不是在意畫魅和充氣娃娃的本事,而是擔心失去了奶白的皮膚,以及畫皮一些隱性的恢復能力。
“放心好了,玄陰真法是丹道真法,其隱藏效果比畫皮還得多。只要你觀想出玄河,睡眠質量、六識的感知力都會比一般人強很多,比瑜伽帶來的效果起碼強百倍。”楚九歌穿着褲子和外套,“按我的猜測,玄河如果吞噬掉畫皮的陰氣。應該可以打開三個竅穴,這是分魂白澤在幽冥渡研究出來的結論。等進入通竅境界,對一些疾病的抵抗力也會增強,你想感冒都難……”
他講了很多潛在的好處,最後說:“任何真法最主要的目的,是爲了養生,多活幾年,甚至是幻想着練成金丹,像彭祖一樣活個八百年。相反術法只不過是護道的本事,是旁枝末節。”
多活幾百年我就不想了,只要能駐顏有術,延緩衰老,就已經很開心了,頓時對玄陰真法有了很大的期待,想着一定要儘快觀想出玄河,然後打通竅穴。
“走。去外面梳洗一下了吃飯。”
楚九歌把我從期待中喚醒,他跨過門檻說:“麻煩,借個道。”
“麻煩,借個道。”
我走出房門,見到九張漆黑的棺材擺在堂屋,才意識到自己在棺材隔壁坐了一夜,心裡毛嗖嗖的。
小跑出大門,見楚九歌沒出來,“怎麼了?”
“打擾了別人,總不能失了禮數。”
楚九歌找了一把香,分了一半給我,他點了一炷香插進一張棺材的縫隙:“晚安。”
即使是大白天,屋裡也顯得陰氣森森,我靠近一張漆黑的棺材,學着他的樣子上了一炷香,“晚安。”土陣吐號。
“謝謝。”
嗖的一聲,香被吸進棺材蓋,嗡嗡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我嚇了一大跳。
楚九歌興奮的給我打眼色,明白他讓我跟棺材裡的東西打好關係,我結巴的說:“打擾了,應該的。”
接着又給兩張棺材上了香,楚九歌給另外的棺材上好香,我們帶好大門出去,站在門外,我背後發麻的說:“怎麼回事?這裡有殭屍?”
“嗯,地下有一隻黑僵跳屍,還有十幾只白僵和青僵跳屍。”楚九歌用腳踩了踩腳下的青石路面,“被我乾死的府級幽冥渡人爲什麼會躲在陰風村?還不是打黑僵鎮屍珠的主意,只不過他打不過地下埋着的黑僵。還有屍家後人把義莊當酒店開,卻沒有業內人來除魔衛道,也是因爲有黑僵的存在。”
“你……你……怎麼知道的?”
“蘇三外公就埋在地下,是一隻青僵跳屍,這是蘇三告訴我的。”
聽到他的解釋,我明白,難怪附近幾個鎮的棺材都被蘇三家給包了?感情蘇三還是殭屍三代。
然而我又冒出了一個問題:“既然這樣,爲什麼關老頭會被鎮上老槐樹下的厲鬼乾死?不知道找殭屍老丈人幫忙嗎?”
“殭屍啊,是屍體,人不死怎麼會變屍體?殭屍最喜歡咬親人了,地下埋着的殭屍,沒出去把自己後人全咬死,都求神拜佛了。如果不是當老大的黑僵跳屍有意識,壓着手下那羣殭屍,不定外面陰風村早被滅乾淨了。”
走在去四合院的途中,楚九歌毫不留情的打擊着我。
姑娘這不是不懂嗎?我踩了他一腳,“剛纔那棺材裡的是什麼?”
“半僵。陰風村的人死後,屍體放在義莊三年不爛,鬼魂會與屍體進行融合,等融合了就是白僵跳屍,會住到地下去,成爲殭屍中的一員。”楚九歌很有耐心,“陰風村死一百個人,不一定有一具屍體能不爛。對地下埋着的殭屍來說,每一成員都很稀罕,剛纔那隻半鬼半殭屍肯跟你說話,說明認可了你,只要你不傻到去挖下面的殭屍,那就沒人敢動你。”
講着,楚九歌眉頭越皺越緊,看我的餘光非常詭異,我不爽的說:“沒見過美女?”
“不是。畫皮、葬天降鬼、幽冥渡人、小鯤鵬就不說了,這還能算我家和蘇家臺的運氣在你身上,算是運氣使然。
但你看啊,醫院一個婦女請許神棍嚇唬周琴,你就陰差陽錯的得到了黃天道傳承。蘇家臺幾百年都在找真法,卻沒找到,你就像撿大白菜一樣撿到了,不覺得奇怪嗎?我剛給七張棺材點了香,也沒碰到半僵,你第一炷香就撞上了,人家還開口搭理了你,你這運氣好的有點詭異,大大超出了你該有的運氣。”
越說楚九歌眉頭皺的越緊,“太不正常了,這運氣強到了沒邊。是師父有什麼瞞着我,還是有人在算計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