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媽躺在粉色牀鋪上,像蛇一樣扭動,彷彿很難受的不時發出幾聲悶哼。
一個人在牀上動看的我心慌,哼聲又聽的我面紅耳赤。
突然感覺牀上空好似有雙眼睛瞪了過來,我心猛一揪,趕緊捂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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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媽停下扭動,疑惑的看向牀邊,目光跟着空氣移向門口,我想跑可是雙腿發軟,順着牆壁往後移動兩步,感覺身後的溫度突然下降了很多,有種被人盯上了的錯覺。
我僵硬的回頭,身後空蕩蕩的並沒有人,那種被盯着的感覺隨之消失。
姑媽打開房門,臉上紅暈未消,眼神像看仇人一樣的盯着我,“大半夜不睡覺,幹嘛呢?”
“剛……剛……上完廁所。”
回到表妹房間,關上門,我靠着門背喘了好一會粗氣,想着姑媽家不能再住了,等明天向爸爸要錢了就搬。
回到牀上緊裹着被子,一心期待着天快點亮,牀頭鬧鐘的滴答聲很輕,不自覺的來回掃視房間,生怕有個看不到的東西會突然從牆角蹦出來。
擔驚受怕的熬到四點多鐘,實在忍不住睏意睡了過去。
夢到自己在牀上睡覺,一箇中年人站在牀邊低頭看着睡夢中的我,在夢裡我被嚇醒,卻看不清中年的臉,掙扎着想醒卻醒不過來。
在我快急哭的時候,被鬧鐘吵醒了,外面天已經亮了。
白天上班總想着詭異的幾件事,好幾次發呆被領導抓到沒少捱罵,這還不算什麼,給我爸打電話準備要錢租房,沒等我開口,得知媽媽去買藥用了兩千多塊,我沒好意思要錢。
晚上下班,一個人逛到商場關門,纔回去姑媽家。
姑媽坐在客廳看電視,又恢復了性感的模樣,不過脖子上幾個淡淡的青印,就像用嘴吸出來的草莓。
進門我從她身上味道一股淡淡的臊味,皺着鼻子準備跟她攤牌,她說:“你爸剛問我借了五千塊錢。”
我到嘴的話憋了回去,她翹起二郎腿,腳上掂着水晶高根拖鞋,“今晚跟你換房睡!”
回想她抱空氣的場面,我連忙搖頭,她起身走到我旁邊,“你爸一個月三千多塊工資,連吃藥都是個負擔。你媽的病情再拖下去,等骨髓徹底壓住腰椎神經,到時候再做手術都難了。跟我換房,我借她動手術的錢。”
沒想到,她突然摸出一張紙巾捂住我的嘴巴,難聞的氣味刺入鼻腔,幾秒不到,我就全身無力的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趟在昏暗的主臥,精緻的梳妝檯正對着牀,鏡子前放着一塊靈牌。
一根紅線綁着靈牌的底座,連着我的右腳腳腕,可我連動腿的力氣也沒有。並且渾身煩躁不安,像處在悶熱的夏季皮膚下有汗卻流不出來,燥熱的感覺越來越重,呼吸也急促起來。
不明白自己怎麼了,我着急的想喊,嘴巴也張不開,唯一能動的只有眼珠子。
咚!!
大廳傳來微弱的鐘擺聲,知道到了晚上十二點,吱呀一聲,虛掩的房門慢慢打開,從鏡子反光裡看門口根本沒人,卻感覺那邊有個人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