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安局領了證件和刑警裝備，拿着紅彤彤的一萬二塊回到車裡，我美滋滋的看着帶警徽的皮夾外套，摸着裡面像身份證一樣的卡片，看着編號和職務，心裡樂開了花。
姑娘再也不用羨慕張霞掏證件的霸氣了！
激動的看了一會。放到包裡感覺不安全，於是又放進了衣服口袋，心情更好的數起了鈔票。
“菲姐，看你住的房子也不像差錢呀？你堂妹穿的都是名牌……”
張霞開着車，提到蘇小薇我心情一下就不好了，“別提那個賤人，姑娘的錢自己賺的，她的錢鬼知道用了什麼邪法弄來的。”
不過很快，我就忘記了不快，沉醉在了數錢的快感中。
“到自助銀行了。”
車停在一家銀行外，張霞沒怎麼窮過不能理解我財迷的行爲。我喔了一聲，拿着錢從頭開始數：“數最後一遍了。”
一百二十張數完，下車走到自助銀行門口，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兩眼生怕突然衝出一個打劫的，我異常認真的交代。“你給我守好了。”
“行，你去存。”
張霞站在外面守着，我數了一萬存進老媽的卡，看了眼手裡還剩下的兩千塊，又看了一眼存款機其實挺肉疼的。
“老媽，我是菲菲。剛看了一次風水，賺了一點錢，我把錢打家裡卡上了。你該吃藥的吃藥，該檢查的檢查。你閨女有本事了……”
躲在自助銀行裡，我對電話說着，想着幾天的驚恐忍不住流起了眼淚，強忍着梗咽不被老媽發現。
老媽在電話那邊沒問錢的事兒。不停的嘮叨着，她不差錢讓我留着錢給自己買東西，不要太累，就是那些我聽了好多年的廢話，但卻越聽越想哭。
“不早了，您早點休息。”
等她掛斷電話，我收了偷偷哭了一場，擦乾眼淚裝着沒事人一樣出去。
張霞看着我的眼睛，想了想什麼也沒問，回到車裡才說：“我們現在去哪？”
“開房叫小姐。”
“不找那個公關女士了？”
“找的到嗎？還不如從那個小姐入手，問是誰讓她找那條內褲的。”
商量好了定計，我們趕到職院附近，在一排賓館裡找了一家還算高級的賓館開好了一間房，張霞拿着房卡要走。我停在櫃檯前說：“發票呢？”姑娘現在也是能報賬的人了。
櫃檯裡聊微信的女人擡頭看了一眼，愛理不理的說：“一般都沒發票的。”
“你們這是偷稅知道不？”我聽這語氣非常不爽，趴在櫃檯上一句話就惹火了這女人，她直接來了句：“愛住不住。”
姑娘剛弄了個證件，還沒裝過逼呢？這還有往槍口上撞的？正好可以威風一把！我腹黑的想着，保持着不變的臉色，“進門是客，酒店做的就是服務業，你這服務態度不怎麼樣呀？”
“一百塊一晚上，你去問問那有比學校旁邊便宜？”
“一百還少？那退錢，我們不住了！”
“行，房已經給你們開好了，押金可以退給你們，但房錢不能退。”
“偷稅不該我管，不過你給我小心點。”我掏出證件，啪的一聲丟到櫃檯裡面。“記住我警號，歡迎投訴。”晃着暗示我錄音了，把單子交給她說，“房錢我不要了，退押金吧！”
女人一翻證件嚇的沒了方向，顫抖的把證件遞過來，忙着打出去一個電話。
旁邊的張霞見我突然丟出證件，跟着嚇了一大跳，偷偷拉我到旁邊說：“菲姐，你這下闖大禍了。”
“闖什麼禍？”我滿頭霧水，她輕聲解釋：“這些酒店都歸當地派出所統一管轄，一些事情算半默許，默許背後肯定有利益呀。你這一鬧，人家還以爲你是公然索賄，不信，很快就有人給你送錢。”
靠！這也行？以歡反亡。
聽到錢我神經兮兮的豎着耳朵，張霞繼續小聲說：“人家不怕你貪，就怕你不貪。之所以說你闖禍了，是有這個開頭了，不管你有沒拿錢，以後你升職的路都多了些阻礙。”
“我還以爲是啥事呢？原來是升級的路啊？這個沒用。”
正聊着，就像張霞說的真有人火燒屁股的找了過來。
一箇中年男人話裡話外都透着送錢的架勢，我真的很想要，進行一番思想掙扎，帶着中年走到僻靜處。
我想好了怎麼收尾，搖着說：“酒店是你開的吧？我是刑警隊的，有一樁案子需要借你的酒店辦。但是呢？要找的是一個小姐。彼此心裡都明白，你們與那些小姐之類的都有聯繫，裡面的渾水我不想趟，之所以錄了一個偷稅的錄音，是爲這次行動買個保險。當然，你可以當成是現成的威脅！”
中年很快明白了我話裡的意思，連忙點頭說：“一定配合，一定配合，我透露一句話是狗孃養的，如果小姐來了，半路離開就算我的責任。”
“行了，走吧！”
我拉着張霞上樓，中年人跟孫子似的目送我們走進電梯。
電梯裡張霞憋着氣說：“菲姐，你這麼一搞，不定人家在想什麼呢？還好你是高人，如果真是考進的編制的普通人，我敢肯定你十年不出事，十年後出事的話，絕對能上頭條：前某某職位任職的蘇菲，因貪污十個億，被怎麼怎麼樣！”
感情姑娘還具備這潛力呀？我抓着張霞的癢癢進入房間，“死妮子，你不想混了。”
鬧了一會，我乾咳兩聲，拿出按了那個小姐的電話號碼，但沒有撥出去。
一個姑娘家打電話叫小姐，能不緊張嗎？
拿的手不停顫抖，張霞看着上的號碼，呼吸緊繃，耳根漲的通紅，看來她因爲小姐的職業，想起了某些少兒不宜的事。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我好不容易起勇氣打出去，結果提示這個？
愣愣的聽着提示音，我和張霞對視一眼都迷茫了，這號碼可是給那個男生打過電話的，不會是空號，那些刑警隊的成員都可以證明，這就是小姐的號碼。
反覆說着空號，突然一個嫵媚的女聲傳了過來：“您好，我叫貝貝。吹簫、全身舌遊、波推……一條龍服務包您滿意……”接着就是報價了。
服務沒什麼詭異的，問題是之前提示是空號。
是號碼不存在的空號，並不是對方的提示音就是空號語音，這個我還是可以分辨的。
我立刻意識到，那男生撞到的小姐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