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
費源家在原始森林裡焦急的喊着,他的旁邊是數十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警察中爲首的中年男子皺眉道:“小源,馬豪真的在裡面?”
“馬叔叔,我騙人民警察有什麼好處啊,這件事兒透出一股玄乎勁兒,馬豪說他馬子……說我的一個同學掉進了一個三米深的大坑裡,他說他正在那兒守着,打了一個電話給張風水……張風水也是我同學……但是馬豪卻沒有給我打電話……”
馬一斌看起來並不擔心的樣子,“這不能說明什麼,也許他手機沒電了忘了給你打了?之前你不是已經給馬豪打過電話,不是說關機了?”
費源家此時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他看了看站在不遠處擔心的柳巖,然後便附在馬一斌耳邊小聲說道:“關機不關機不重要,我的那個同學,就是張風水,家世非常神秘,反正……比我屌!但是馬豪如果有什麼歹念……比如和張風水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孩而進行報復……”
馬一斌看了費源家一眼,費源家的父親是教育局的副局長費建軍,在江潭高中也佔有了一定的股份。他母親孔豔柔是夏海市總工會主席,屬於廳級幹部,相當於副市長那一個級別,能比費源家的*還要深厚的,自然非同小可,當下也不敢怠慢,也不再問費源家這次事件的具體緣由,轉過頭大吼一聲:“全隊加速前進,注意偏僻角落,一有發現馬上彙報!”
大概有三十多人左右全副武裝的警員齊齊應了聲,其中有五條警犬也在聞了一下馬一斌帶來的兒子的襯衣後,便開始四處嗅了起來,整整將近四十號人在原始森林大規模分散開來,四周正在旅遊的遊客們心驚膽顫的看着他們,不知道這地兒發生了什麼事。
馬一斌仔細算了一下原始森林的大致面積,然後面色躊躇的問向費源家:“小源啊,你看,要不要喊軍隊過來大規模搜索一下?”
費源家:“……”
……
“柳巖妹妹,彆着急,馬豪的爸爸是公安系統的人,帶着這些警犬,尋人很在行的……”費源家帶來的女同學姜小淑安慰着面現擔憂的柳巖。姜小淑名字雖然優雅動聽,生的一張俏麗的臉蛋,但身材火爆,發育的非常豐滿,光滑圓潤的大屁股,飽滿高聳的小胸脯,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青澀的高中生的模樣,更像是一個熟透了的水蜜-桃。
看來費源家說自己不喜歡柳巖這樣嬌小可愛的,而是喜歡大洋馬一類的女子一說所言非虛。
柳巖聽了姜小淑的話,心裡略微有些安慰,但還是忍不住跟着警隊的隊員們四處尋找,姜小淑拉她不住,埋怨的看了吩咐自己安慰柳巖的費源家一眼,費源家恍若未見,和柳巖一起加入搜索的大本營,姜小淑心裡雖然埋怨,但此時也不好說什麼,忍着荊棘野草纏身,與費源家和柳巖一起大聲的向四周叫喊着,“馬豪!”“張風水!”……
……
張風水神志不清,並不知道外在的事兒,他的內心深處就好像陷入了一堆泥潭之中,在泥潭之中徜徉着,四周昏暗無比,雖然感覺有些彆扭但躺在泥潭中,他那因爲進入進化狀態而逐漸加深的勞累度也似乎得到了適當的改善。
“張兄,對不起,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對不起,對不起……”孫凱哆哆嗦嗦的在張風水面前不斷作揖行禮,“韓雅姿的事兒是我們不對,我們不該騷擾她,但是您應該知道,父命難違,當然如果我爸爸知道您也在追求韓雅姿,肯定會讓我退出的……”
“對,肯定會讓我們退出的,且韓雅姿來到夏海一事只有我們兩個家族知道,其他人都不太清楚,所以您請放心,絕對沒有人會再和您競爭……啊!!”
趙鑫見孫凱認錯,也連忙上前表錯,但離得近了,卻像是激發了張風水的怒火,激發了張風水的本能反應,被他一巴掌扇在臉上,整張臉頓時急速充血,臉上的肌肉隱隱有些綻裂開來,整個一百多斤重的身體伴隨着他的淒厲慘叫聲,隨之倒飛向一旁。
落地後打了幾個滾,直接昏迷了過去。
孫凱見趙鑫的下場如此,禁不住哆嗦的更厲害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不顧那些打手們異樣的目光,受驚的聲音中隱隱帶着哭腔:“張兄,是我們的錯,是我們的錯,求您放我們一馬,我保證再也不踏入夏海市一步,保證,絕對保證,只求您放我們一馬,求您了……”
那些打手們見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兩位少爺被欺辱的如此悽慘,不由悲從中來,一個個低下頭,張風水沒有表露讓他們走的意思,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讓他們都大吃一驚的是,過了片刻,張風水並沒有再續之前的暴戾氣息和兇殘手段,他像是忽然中了迷香一般,渾身抽搐了一下,似是不倒翁一樣左右搖晃着身體,然後“嘭”的一聲仰頭倒在了地上。
現場一片寂靜……
馬豪在一旁嚇了一跳,心中琢磨着張風水此時這般詭異的倒下是怎麼回事,但又不敢冒然前去扶持。有趙鑫的先例,馬豪此時心中卻是像撥浪鼓一樣不停的打鼓了,再加上楊聰慧緊緊的拽着自己的胳膊,馬豪也就打消了上前扶持的念頭。他心中害怕,掏出手機想給外界打電話呼救,卻發現不知何時手機屏幕早已經破碎開來,整個手機都已經壞掉了。
他心中一窒,不明白手機爲何無緣無故的的碎裂開,努力想着當自己給張風水打完電話後,自己便一直緊緊拿着手機,後來裝入兜裡的情景……
自己的手機可從未離開過兜裡啊,怎麼會壞掉……
馬豪眼角一瞥,心中忽然一動,看向了當自己拿出手機後臉上便一直透露出一股不自然狀態的楊聰慧。
楊聰慧察覺到馬豪的視線,笑容有些勉強:“怎麼了?”
馬豪心中一痛,嘆了口氣,輕聲道:“沒什麼……”
……
孫凱慢慢停止住哆嗦,擡頭看了張風水一眼,見張鳳書仰躺在地上成“大”字型狀態,不由一愣,擦了擦眼角因害怕而滲出的淚滴,卻沒有了進一步的動作,過了大約有十分鐘左右,全場依舊寂靜一片。孫凱內心做着劇烈的掙扎,然後他艱難緩慢的匍匐着身子,爬着來到張風水身前,仰起半邊身子,手指往張風水的鼻息出探去。
然後孫凱便猛地把手指縮了回來。
“還有氣……沒有死……”
孫凱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經過一番天人交戰,他臉上猙獰的神色一閃而過,眼珠四轉,看到一旁因爲趙鑫被打飛後遺落在地上的蝴蝶刀,心中似乎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他迅速站起身,把蝴蝶刀拾了起來,看着閃閃發光的刀刃,他鼻翼猛地一縮,臉上的肌肉抖了幾抖,接着便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兇狠的大叫了一聲。
“去死吧!”
揚起手中的蝴蝶刀,刀刃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抹刺眼的光,順勢便朝張風水胸口扎去。
“不要!”見此場景,馬豪瞬間反應過來,驚怒的大叫道,急忙上前阻止,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所有人心中都涌起一抹寒意……
“叮”
蝴蝶刀被一塊綠色的物體擊飛,孫凱只覺手心虎口被震裂開來,疼得他一時間齜牙咧嘴,手中的蝴蝶刀當即便掉落在地。當他驚怒的四下打量之時,見擊飛自己蝴蝶刀的物體斜斜插入一棵粗壯的大樹上,仔細看清那綠色物體之後,不由面色一變。
樹葉!彈開自己手中刀的東西竟然是一片軟軟的樹葉!
“好歹毒的娃子,不知是哪家的種……”
一道中氣十足但明顯有些沙啞的老者聲音在整個原始森林迴盪。
……
“好歹毒的娃子,不知是哪家的種……”
“嗯?”費源家正在搜索着四下的荊棘,然而耳邊卻猛然迴盪起一句老者的聲音。
一旁和費源家在一起四下搜尋的馬一斌臉色頓時一變:“在北方……”說罷便大吼一聲“全隊集合,向北方前進!”然後便和費源家等人一起,快步向北方前進。
快速跑動中,柳巖焦急着道:“還沒有絲毫線索嗎?”
費源家看了正在小跑着的馬一斌,見馬一斌一臉凝重,他便小聲說道:“有線索,但是,情況好像不妙……”
馬一斌領頭,走在最前面,心裡隱隱有着一股不安全感,這裡面有貓膩是一定的了,剛剛那一道中氣十足的老者聲音,以馬一斌的見識,他自然知道乃是武者用氣功傳送而來,並且會氣功的武者,其武力值肯定不低……
而這小小的原始森林中竟然出現如此厲害的高手……大案子!
三十多好警隊人員快步朝北方前進,過了大概有兩分鐘左右,原本空無一人的原始森林突然隱隱約約傳來慘叫聲,所有人心中一跳,皆是感覺到一陣不妙。他們又疾速前行了近百米,接着眼前的場景便映入衆人眼簾。
不遠處落葉堆積的空地上,十多名站立着的身穿着黑色緊身衣的打手中青年,站在那裡一言不發,但是仔細看去,會發現他們的身體正在忍不住輕輕顫抖。躺在地上的有四男一女,其中三名男子和一名女子的造型奇特,還有一名學生模樣的少年,一邊臉被打的腫脹起來,肌膚表面已經結了血痂,這四男一女皆是一動不動,情況看起來有些不妙。另一邊,半跪在地面上的是一個穿着時髦的少年,他捂着右手的手腕,正一臉驚恐的看向周圍。緊接着向他對面看去,卻是一個站立着不斷抽泣的女生和一個半坐着的男生,坐着的男生赫然便是馬豪,此時他正扶着一個大約17歲左右的少年,那少年一身休閒裝,渾身滿是灰塵,雙目緊閉,一臉慘白的躺在馬豪懷裡。
柳巖隔着近百米的距離,大眼一瞧,心中頓時一痛,那可不正是張風水麼?一念至此,頓時發了瘋一樣的跑過去,眼中簌簌的留下淚水。
“風水,風水,別嚇我,千萬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