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輝輕輕一笑:“等這場戰爭結束了,我一定還回去跟你混。你所謂的大單子,我早就見識過了,呵….不接。”
老屋還想再說,卻被一旁的常定天打斷了:“你必須得接!你以爲我常某大老遠跑到西亞是找你來聊天的嗎?而且自從你殺了常烈的兒子後,就代表着你接了那張單子,你以爲是誰都有資格接的嗎?”
阿輝道:“你們就直說了吧,到底什麼事,值得你會要殺了自己的親侄?你這樣做,常烈知道了一定很恨你。雖然常烈很想殺我,但卻一直沒動手,我很佩服他。”
“有件事我想先說明,”常定天似乎不習慣長時間站立,他又回到了岩石上坐了下來。“你殺的並不是我的親侄子,他不是常家的血脈。”
“那他是?”
“他是常烈老婆的兒子,那女子很漂亮,很有魅力,常烈很在乎她!”常定天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很直白,毫不掩飾他的欣賞。“常烈小時候受過傷,傷了這裡…”常定天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腿間。
“他的脾氣是很火爆,但大多時候他是沉默的,我瞭解他內心的苦。如果他象我們一樣正常,他一定會是個快樂的人,我何嘗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快樂,希望他能娶幾十個老婆。但他就娶了一個,那個丈夫被他殺死的女人。”
“是常烈殺了他老婆的丈夫?”阿輝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這話中的語病。
“這不奇怪啊,那女人以前的丈夫也是個殺手,他去殺常烈的手下,死了很正常。而那個女人要吃飯,要把自己的孩子撫養大。常烈看中了她,是她的榮幸,她現在的生活過得很好。”
“她不恨常烈?”
常定天又笑,他發現自己今天笑了很多次,面前的這個年輕人遠沒他外表掩蓋下的那麼成熟,而且還有些幼稚。
“她沒理由去恨常烈,因爲是常烈給了她優越的生活,她以前的那個窮丈夫什麼都不能給她。你難道不知道一個女人在選擇男人的時候最基本的標準?我就有幾百個老婆。阿輝你要是別把自己裝扮得這麼冷,憑你的實力,養個千把老婆都沒問題,我看好你。”
“對,是實力,播種機的實力….”老屋在那怪笑着。
看着阿輝變得恐懼的眼神,常定天明白了一件事:這小子是個處男,這麼大年紀了還是處男?羞愧啊,男人的恥辱啊…….
“兩位老人家別扯了吧,直接說想讓我去幹什麼好了。”阿輝看着自己腳下的影子,已日上中天,不知不覺中竟被拖到中午時分。
常定天今天的興致很高,心情特別的舒暢,對於阿輝口中對自己的不恭敬也很放任,但他還是提醒阿輝:“你該稱我元首,只要你還是大亞的子民你就該稱我元首,知道嗎?”
阿輝心裡道:“真羅嗦,元首就元首吧!”但也就是心裡面講講,他點了點頭回道:“恩,元首…”
常定天很滿意,將面色一正,將聲調壓低道:“我需要你去幫我找一些人出來,這些人很神秘,他們從未用本來面目出現過。”
“找人?”阿輝很疑惑。
“對,找到他們,見一個殺一個!”常定天道。
“好,你這單子我接了!”阿輝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反而很讓常定天意外。
“這麼爽快…..”
“不是我爽快,”阿輝想笑,但還是忍住了,“你都說了一上午了,其實你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去辦這件事,對吧?我聽得出,這件事你們計劃了好幾年了,而且是很慎重地選了我。這其間你不惜犧牲與自己弟弟的親情來鋪墊,這中間你還搞了什麼動作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想這事一定非同小可,你們做這一切就是要想讓那些人知道我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甚至是被你們追殺,是你們的敵人。我說得對嗎?”
老屋和常定天同時被阿輝的這番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們只有狐疑地對視着:“我們哪些地方出了紕漏?這麼多年辛苦布的局就這樣暴露了?”
阿輝很得意地輕嗑了幾下嘴巴,道:“把那些人的資料給我吧,中午了,我都餓啦…”
“是,是,是該餓了….”常定天有些尷尬地晃了晃頭,他站起身來搓了搓手,“我什麼資料也沒有,所有的東西都要你自己去查。”
阿輝一怔:“就算是幽靈也該留個影子吧,你們…”
“對,他們就是幽靈….”常定天打斷了阿輝的話,“邪惡的幽靈,一羣被追殺了數百年卻還遊蕩在地球上的幽靈!他們活在這世上的唯一目的就是要稱霸世界,並且將所有的人都變成他們的奴隸。這世界曾經燦爛發達的文明就是毀在這些人手中,是他們點燃了***,用西亞爲餌,引發幾個超級古國的核戰爭。在那以後的幾百年裡,我們生活的地球到處充滿着核污染和強烈的輻射,人類幾乎被滅絕!”
阿輝震驚於常定天所說的這番話,他從未想過這些,他以爲眼前的世界本就是這樣破破爛爛,本就是這樣惡劣的生存環境。
“這些人真該死!該殺!“阿輝心中涌出一股恨意,面色變得極冷。這可能就是人性本善良的一面吧,對做惡事者痛恨的一面。
常定天臉上露出笑意,他走到阿輝身邊,輕輕嘆了口氣:“是該殺,但那些始作俑者也早就死了。在他們的野心破滅之時,就做好了和這世界同歸於盡的準備。可他們整個民族都有一種被扭曲的變態心理,還有着強烈的自殺傾向。他們一直認爲自己的民族是最高貴的種族,其他的人類只配供奴役,被驅使!”
阿輝道:“按照您說的,那些事都是很久遠了,既然都過去了,那爲什麼我們還要追殺那些人的後代呢?只是他們的祖先犯了錯吧,有必要嗎?”
老屋本已經坐在一棵松樹下很悠閒地品着酒,聽到這輝這麼說,拿酒壺的手不禁頓了一頓,臉上滿是歡欣之色。
“很好,你能這麼想很不錯。但卻要因人而異!那個邪惡民族的餘孽又開始在蠢蠢欲動了,他們不死的幽靈在黑暗的角落已經發展壯大,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們將要再一次動手。我相信風族也感覺到了,不然我不會看到這麼多的風族戰士出現。這是個古老的任務,是整個人類都不敢忘記的刻骨仇恨!”常定天道:“現在的大亞幾乎沒有律法的存在,殺人根本不需要理由,爲了能填飽肚子,什麼事都可以幹!”常定天重重地說着,“我將會去改變這一切,我希望我們的國家富強,我希望我的人民安定,你相信我嗎?阿輝。”
“我相信,我相信你會是個好的元首!”阿輝今年才二十歲,他走出小鎮才一年不到,他的見識其實很有限,是人們口中很典型的鄉下小子。他處世的原則很簡單:待朋友交心,對敵人狠辣。
但今天,常定天以一個長輩、一個****的身份告訴阿輝另一種處世風格。若是阿輝剛出小鎮就聽到這種說法,一定會嗤之以鼻。他自己都在跑路,哪還管什麼遠大的理想,做人的原則。
我殺了你,你的就是我的————這就是阿輝以前標準的生活方式。
經過戰爭洗禮過後的阿輝,對人生有了新的看法,這樣的改變正是鐵風希望看到的。
一切的教條都是無用的空話,只有自己真正去經歷才能讓人成熟起來。
常定天眼中透出真摯複雜的感情,他深深地凝視着面前的阿輝,輕吐道:“謝謝你!”
阿輝有點意外,但還是很坦然地回以微笑,逐道:“請元首告訴我從哪入手吧,這點線索您該是有的。”
“恩,只有一點微末的線索,地下城,我們大亞龐大的地下王國!”
“什麼?又是地下城?”
“是的,就是你曾參加過的黑金大賽。他們已經宣佈由三年一次改爲每年一次了。”
“這很正常呀…”
“表面上看上去很正常的東西卻往往隱藏着不正常的東西,你記住我這句話!你可能不知道,每次的黑金大賽都要無端地消失一些高手,就連我們幾個家族秘密派去的調查人員也失蹤了。所以我們需要一個你這樣的人去完成這個任務!”
“我這樣的人?我很特別嗎?”
“對,你很特別,你是風族棄徒,你是被我免去一切軍職的逃兵!”常定天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全無先前的和藹。
阿輝一時沒反應過來,面色在瞬間罩上嚴霜,他怒視着常定天:“你把話說明白點!“他額角的髮梢飛揚起來,這是阿輝即將出手的前兆。
“別激動,你需要這樣的身份才能不讓那些人懷疑到你。我知道,是委屈了你,但這計劃幾年前就啓動了。箭已在弦,不得不發!”
“我可以拒絕!”阿輝道。
常定天只笑了笑:“你可以拒絕我,但你拒絕不了命運的安排,這就是宿命!懂嗎?年輕人。”他說到這,擡頭望了下天色,又上前在阿輝的肩膀重重按了幾下,深深地看着他,道:“我相信你能辦到,不光是我,整個風族都在看着你!”
阿輝本想躲開,但還是猶豫了一下沒動。他再一次聽到風族這個民族,而自己和風族似乎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於是,他感覺內心的血已經開始在慢慢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