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倫大公爵也在笑,可卻是極其苦澀地笑。他們找到克魯西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了,渾身盔甲破爛不堪,並伴有惡臭在身,狀若乞丐一般。
原本驕橫一時的克魯西甦醒後,躲閃着德倫逼人的目光,什麼話都不說。只悶頭大口嚼着食物,他已經好幾天沒吃了,沒餓死在路上就算不錯了。本來沿途有歐國軍隊在行進的,可克魯西覺得自己無臉面見人,揀的都是小路,最後堅持不住,餓昏在路旁。
德倫用手指輕輕地敲擊着桌沿,眼睛狠狠地盯着克魯西。隨着他敲擊的節奏在加快,克魯西的心跳也隨之加快,嘴巴也動得更快。
“就算是死,我希望自己也是被撐死的!”這就是克魯西現在的想法。
德倫見克魯西老是吃個不停,也按捺不住了,淡淡道:“尤娜….”
僅就是這兩個字,把克魯西嚇得全身一哆嗦,手上抓的東西全掉了,嘴巴張得大大,身子猛然站起,然後撲通跪倒在地上,脖子和臉被憋得通紅,差點當場噎死。
“我….我….當時….”克魯西喘了好幾口氣,想解釋點什麼,可他又能解釋出什麼呢?全軍覆沒,自己一人跑回來了,全無當時把胸脯子拍得啪啪響的樣子。
一股陰寒的氣息驟然從德倫身上發出,臉色也變得極其嚇人:“你說過會用你的生命去保護她的,她人呢?”
“我….我….”克魯西渾身冷汗直流,瞬間就將全身衣服溼了個透,臉色已經發白。
德倫上前一把揪住了克魯西的領子,啪啪啪連颳了幾巴掌,又踹了幾腳。只打克魯西連連慘叫,並且在地上不停地滾動着。
德倫也愣了,心想不至於這樣吧!
他這幾下倒把克魯西打醒了,他疼是因爲背後的某個地方在鑽心地痛。
“哧”地一聲,克魯西將自己的上衣撕了開來,露出滿是傷痕的雄壯的上身,大聲說道:“公爵大人,公爵大人請先看看我背後是什麼再殺我吧!”
其實已不用克魯西說什麼,德倫也停止了毆打,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克魯西的後背,面上的表情忽明忽暗。
“說!你在鬆峰谷碰到什麼人了?”
克魯西知道自己的命應該是保住了,逐調整了下呼吸,強忍着疼痛將自己在鬆峰谷的事說了一遍。
德倫聽完克魯西的描述,久久未見有動靜,就這麼站在那,呆呆地看着克魯西的後背,似乎在思索着什麼重大的問題。
“他不殺你,一定是要你帶話給我的,不然你決回不來!”
“是的,公爵大人,他說…他說…”克魯西想起林中之人的話,一時間難以啓齒,“他說讓您退兵!”
“退兵?”德倫厲喝一聲,手掌憤然拍下,他面前那張結實的原木桌子無聲地變成粉末,直看得克魯西暗暗咂舌。
“克魯西!”德倫這回將聲調儘量地降了降,“尤娜到底是生是死?若是落到那人的手上,就只有用我的老命去換了!”
“我當時將尤娜公主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只要她不亂跑,應該不會有事的。可….可公爵大人,您也知道公主的脾氣,所以…..”
“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德倫惡狠狠罵了一聲,大踏步朝門外走去,“快穿上你的狗皮,馬上召集軍隊,若是公主有個三長兩短,不用說你,連老子都完蛋!”
那尤娜到底怎麼樣了呢,她現在也很慘,被一根繩子捆住了腳倒拖着在地上移動。
這誰啊?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好歹尤娜也算個美女了,尤其是歐國女人,身材異常地火爆。那怒突的雙乳,渾圓的美臀,尋常男子見了早就食指大動,哪有這樣對待美女的?
尤娜想大聲地罵,想大聲地哭,甚至想就這樣咬了舌頭自盡算了。可這一切都只能是想想而已,因爲她的嘴巴里被橫着塞了根短樹幹,並用繩子在她腦後打了個結。
尤娜忽然覺得被那人扛在肩膀上的王文是個好人了,雖然前時差點被王文殺掉,但至少王文還是狠狠地看了她好幾眼,甚至當初某文還對她有過挑逗的微笑。
淚水,委屈地從尤娜臉上滑落,但隨即被揚起的灰塵吞沒了。“若是有機會不死,我一定要用世界上最殘忍的方法來折磨你,一定要讓你死在我的手上!”尤娜暗暗地發着誓,惡毒地看着那人雄健的背影。
王文睜開眼睛的時候,正看見一張鬼臉陰森森地看着自己,嚇得怪叫一聲,立即翻身跳出老遠。
“哈哈哈…..哈哈……”何忠那促狹地大笑從身後傳來,才讓王文停止了腳步。
“媽的,我還以爲自己到了閻羅殿呢。”王文飛快地回了過來,縱身將正趴在地上大笑的何忠壓在了身下。“禽獸……我要殺了你…..”
王文在何忠背上擂了幾下,忽然探手在何忠的脖子上一抹,一張精巧的面具就到了他的手中。“哈,這個是我的啦…..”
“別,別,別啊,我最喜歡這張了…”何忠急得連忙一翻身,把王文從背上掀出老遠。“換一張別的呀,你們老是偷我最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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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就要這張了,別的我還不要,就讓這張面具來彌補下剛纔我被你快嚇破的脆弱地心靈吧….”
“哎…我認識你們真是倒大黴了,前次那張被阿輝順了去。這次你又來了……”
“不就是一個面具嘛,別哭天喊地的啊,這東西你老多了,別以爲我不知道。”
“嘁!普通的貨色你要多少我有多少,你知道你手裡的面具叫什麼名字不?”
“還有名字的?這破東西….”王文擺弄了幾下手中輕若無物的面具笑道。
“不准你侮辱它,再胡說,我就收回那面具!”何忠忽然臉色一扳,變得很嚴肅起來。“它有名字的,而且它的名字是他自己本來就擁有的,不是我起的….”
“好了,好了,別搞得這麼神秘啦,直接說這面具是個什麼名字。”
“怨魂的微笑!”何忠冷冷地道,“它和被阿輝拿去的那張面具是同時被製造出來的,那張也有名字,叫死神的樂章!”
“不是吧,連名字怎麼都起得這麼怪,不過我喜歡,嘿嘿….”王文的笑着立即把面具收到了懷裡,“怨魂的微笑,他笑什麼呢….”
“我說饅頭,你別板着個死人臉,不就是一張面具嘛,你有時間再作就是嘛,看你心疼的那鬼樣子,就跟你們家丟了多少多少肉似的….”
“不是我小氣啊,”何忠訕訕一笑,“我哪作得出這樣的面具。”
何忠說到這,略沉吟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手中的那張面具,哎….它的年代已經很久遠了,而且連製作方法也早就失傳。據說當初製作這面具時,他們使用了一種很古怪的咒語,能讓使用這面具的人產生奇特的變化…..”
“不會變成鬼吧,哈哈。”王文把肚子拍了拍,“好餓,有東西吃沒。”
“吃,你就知道吃,人肉你吃不!”何忠正說着在興頭上,被王文這一打岔,差點氣死。
“哈,要是你的肉我就不吃了,估計挺酸的。”
“做夢吧你,我給你坨屎吃,哈哈哈….”
“嘿,你留着自己吃吧,不敢奪你所愛啊….”
“別啊,你不是就喜歡搶我的東西嗎?剛生產的,還熱着呢…”
“你傢伙別噁心了,說點別的。你那面具真有你說的那麼神不?帶上面具就能成鬼呀?”
“我瞎吹的,哈哈哈….”
“媽的,你敢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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