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守着的人聽到東方祺的叫聲,立馬推開門跑了進來,天麻和元參看到昏倒在地的木蓮,失聲喊道:“小姐,你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天麻和元參看着東方祺,希望她給出一個答案。
東方祺一隻手按着胸口,臉色蒼白的回答道:“只是有些勞累而已,你們趕緊將她扶起來,讓她休息下就好了。”
等到東方祺開了口,衝進來的人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已經可以說話了,而且面色也好多了,東方意走到他牀前,雙手激動的放在他的肩膀上問道:“祺兒,你沒事兒了吧。”
東方祺壓了壓身子,點了點頭回答:“我沒有事了,天麻你們趕緊將蓮兒送到隔壁的房間去休息下。”
天麻和元參聽到他的話,立馬將木蓮從地上抱起,出了屋子進了隔壁的房間,東方意皺着眉頭看着木蓮出去後,纔有些責怪的埋怨道:“聽說你受傷是因爲救了木蓮,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呢!”
其實東方意想說的只是,爲什麼你要去爲了救她而受傷,每個父母都是自私的,如果自己的孩子爲了救別人而受傷,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可能會說這是應該的,但是背地裡還是會怨怪。
東方祺不高興的皺了皺眉頭,嘴角微微一抿:“我的傷是木蓮治好的,所以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也不要再她面前說這樣的話,我明白父親你的擔心,但是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她是我的喜歡的人,爲了她而受傷我覺得值得。”
東方祺堅定的眼神似乎讓東方意陷入了回憶中,或許是因爲時間太久的原因,已經讓他無法再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了,也或許是因爲他不想去回憶而已,他當初喜歡雲兒的時候,也如東方祺這般,不顧別人的眼光,不顧自己母親的反對,將她娶進了東方家。
沒錯,他們成親後的生活是美滿的,但是美滿下面也藏着黑暗,在這樣一個大家族裡,不管是誰都會使一些手段,東方意突然回想着當初喜歡雲兒的理由,或許是因爲她太過於純淨,讓他不由自主的迷戀,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在那個黑暗得不見到日的東方家,看到雲兒就如同看到了一縷陽光,他是如此的渴望觸碰。
但是他沒能夠想明白,就算是她是陽光,但是黑暗終究還是會來臨,他不止一次的問自己,如果當初沒有將雲兒娶進東方家的話,她會不會跟一個家世平凡的男人,一起快樂的生活到老,然後有很多的子女。
“對不起,是父親太過於擔心了,你說得沒錯,木蓮沒有錯,我只是太過着急了而已,既然傷口沒事了那就好好休息,我已經讓廚房備好補品,你要乖乖的喝下去,知道嗎?我先去跟外面的人商量一下,看什麼時候出發,看來今天是沒辦法上路了。”
東方祺輕咳了幾聲,將自己的決定說了出來:“父親,就明天一早走吧,我的傷雖然嚴重,但還能撐得住。今天已經是極限,如果明天還不走的話,恐怕老夫人是真的會派人來請了。”
說請只是一句客氣話兒,要是東方祺明天還不準備走的話,恐怕京城的老夫人,會派頂尖高手將他押回京城纔是。
東方意似是也想到了這樣的可能,對於自己的母親,他除了苦笑苦笑,對於那個一直高高在上的母親,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話來形容了,一個手腕強硬冷血無情的人,的確是很適合做東方家的掌權人。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也不操心太多了,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着,有什麼想吃的就在門外叫一聲。”東方意說完這句話兒,關上了門便走到走廊邊上,看着綠意盎然的院子。
一直忙活着的老古,聽到了東方祺已經好的事兒,立馬跑了過來,看到站在走廊下的東方意,他立馬上前來問明瞭情況,雖然聽了東方意的話兒,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要進去看一看,東方意也不會阻攔,他也希望老古能夠再確認一下。
進到屋子裡的老古,看了一下東方祺的傷口,再把了一下脈後臉上便露出了喜色:“公子,毒已經解了,實乃是萬幸,不知是何人將毒解掉了,此人實在是太厲害了。”
老古心裡正存着交流之心,不過此想法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東方祺冷眼一掃給熄滅了,老古也不是沒有眼色之人,他看到東方祺的臉色,便知道他不願意說出人是誰,不過這事兒也是瞞不住的,當時人全都出去了,只剩下木蓮一個人在屋子裡,現在東方祺身上的傷好了,那肯定就是她出的手,但是老古暗地裡搖了搖頭,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木蓮會治人啊!
而且,醫術可是要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木蓮看起來這麼小,哪會這麼高明的醫術,老古一想到這裡便將想法給否認掉了。靠在枕頭上的東方祺,看着老古臉上一會出現迷茫,一會又像是抽筋似的搖了搖頭,一會兒又嘆息不止,立馬有些不奈了:“老古,沒想明白,就到外面去想吧,我要休息了。”
老古被東方祺瞬間驚醒,聽到他的話後,黑臉上有些發紅,他躬了躬身立馬出了屋子,東方祺暗歎了一聲,木蓮治了他的事兒一定要瞞好,絕不能走漏任何的風聲。
時間一晃而過,等到木蓮睜開眼醒來,外面的天色已然抹上了一層黑色,一直在屋裡坐着的天麻和元參,聽到牀上有動靜,立馬從發呆中醒了過來;“小姐,你醒了,身體沒有什麼時候不舒服吧,要不要喝點水。”
元參跳到木蓮牀邊,噼哩啪啦的問了一通。
天麻端了杯水,伸出手敲了敲他的頭,似是有些嫌他跑聒噪:“好了,小姐纔剛來,你就不要問這麼多問題了,小姐喝點水吧!”
木蓮扶了扶有些痛的腦袋,她接過天麻的水,心裡有些感嘆,果然還是大哥要懂事些,天麻這小子就像是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一樣,成天就只會瞎玩,一個愛玩的性子再配上他那股娃娃間,真是令人不自覺的就把他當成小孩子了:“東方祺,沒事兒了吧!”
元參似是有些不喜木蓮一開口,就提東方祺的事兒,他哼了一聲語氣不愉的回答道:“他好着呢,真是可惡,他那個老爹真是太可惡了,怎麼着我們也是去救他兒子的,怎麼還這個嘴臉呢,實在是太沒有氣度了。”天麻憤憤的說着東方意的壞話,一邊說還一邊拉扯着蚊帳。
木蓮沒好氣的拍了拍他的手,語氣並沒有任何的不高興:“他氣憤也是應該的,換作是我的話肯定也會有怨言的,他是個父親又不聖母,哪會不生氣呢。”
天麻和元參聽到聖母兩個字,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正要開口問的時候,便被外面傳來的敲門聲給打斷了:“木蓮,你醒了嗎?”
東方意的聲音一傳進屋子裡,天麻和元參立馬縮了縮脖子,沒好氣的吐了吐舌頭,似是再想怎麼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呢,木蓮看到他們不正經的樣子,一個人給了個暴慄,示意他們去開門。
“夫子,你來了,天麻,給夫子倒杯水吧。”木蓮也不是故意拿喬不下牀,而是因爲她頭的確是暈得厲害,就算是歇了一會兒,還是覺得腦袋裡空得難受,或許是因爲太過於壓榨自己的精神力,讓得她有一種接不上力的感覺。
“嗯,我想跟你說幾句話,可不可以讓他們先出去一下。”天麻和元參一聽到要他們回去,神經弧線立馬反射了一下,他們眼睛狐疑的盯着東方意,似是有些戒備。
東方意看着他們的眼神,料想是剛纔的舉動,讓他們有了戒心了,他無奈的笑了笑,解釋道:“放心,我不會對你家小姐做什麼的,我只是想要跟她談談罷了了。”
木蓮使了個眼色給他們,開口道:“你們出去吧。”
天麻和元參接收到了木蓮的眼色,很是不情願的的出了屋子,東方意看着他們走一步回一頭的架勢,待到他們關了門後,纔對木蓮說道:“他們可真是關心你呢,瞧這樣子,就像你親人一樣。”
木蓮淺笑着點了點頭,她靜靜的看着東方意,等着他將話說出來。
“木蓮,祺兒是真的喜歡你的,我只希望以後你也能夠一心一意的待他,或許祺兒遺傳了東方家的癡情種,一旦對一個人動心的話,就不會看別的女人一眼,而會一心一意爲看着自己眼裡的人,就算付出再大的犧牲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東方意頓了頓,眉宇間染上了一抹愁意,他聲線清透如一望見底的河水一般:“作爲他的父親,我當然是想讓他找一個喜歡的人成親生子,但是作爲東方家的繼承人,他所要娶的人卻不是由他作主的,不過我相信憑着這個孩子的優秀,是不會有任何人可以操縱了他的人生。既然他認定了你一個人,那麼我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請求你以後一定要對他好。”東方意看着木蓮的眼睛,似是想從她的眼裡看出什麼。
“夫子,你的這番話我已經記在心裡,我想就算我在這裡說多少的承諾,也不及我做的實在得多,以後的事情你只需要看我所做的就行。”負與不負不是一方能夠承諾的,是兩方共同努力的,只要東方祺他不變心,那麼她也不會變心。
東方意聽到她的話,突然說道:“你這樣很好,能夠明白自己的感情,會進行到何種地步,這樣真的很好,話已經說完了,我也該出去了,要不然外面的那兩個小子,就得打破門衝進來了。”
木蓮聽到他的話莞爾爾一笑:“哪會呢,你是長輩,他們總是會記着這個道理的。”當然,木蓮所說的只是場面話而已,畢竟那兩兄弟的德性自己清楚得很,打破門衝進來的事情,他們還是做得出來的。
待到早晨露珠被太陽曬乾之時,從屋子裡出來的木蓮,依舊是疲憊不堪的樣子,她伸出手擋了擋射在臉上的陽光,想了想突然嘴角一笑,她這個樣子就好像剛從牢裡出來的人,好久沒有見着陽光似的感覺啊!
“昨晚沒睡好嗎?怎麼臉色還是這麼蒼白,我讓老古給你開劑藥吃一吃吧。”東方祺也從屋子裡起來,當他看到木蓮臉上的蒼白之色,臉立馬一黑,抓過她的手便仔仔細細的號了一下脈。
木蓮看到他已經可以走路了,眼裡的高興自然是不言而喻,她反拉着他的手笑着道:“你可以起來了,真是太好了,傷口還痛不痛。”
東方祺看着她高興得難以自己的樣子,嘴角揚起一抹溫暖的笑,握着她的手使了下巧力,便讓她落進了自己的懷抱,木蓮被他摟在懷裡,還擔心着壓到他的傷。
“已經不痛了,你治療的很有效。”木蓮聽到他說的話,自是嘴角彎彎笑得好不開心,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平安符,興奮的說道:“這個給你,要一直戴着。”
東方祺看着她興奮的模樣兒,看着她手上的平安符,眉頭一皺低聲問道:“你是不是又像昨天那樣弄了。”
木蓮一點頭,便感覺到東方祺身上散發出的怒意:“你昨天都累成那樣了,你還弄這個幹嘛,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東方祺很生氣,昨天看到她暈在地上,他的心臟差點停掉了,哪想到她居然還不顧自己的身體,弄了這個東西。
木蓮撫了撫他的胸口,很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的,這個平安符以後說不定不能救你一命呢,你一定要戴在身上,知道嗎?”
木蓮說完便將平安符往他脖子上戴,昨天晚上她休息了一會兒,便拿了一張紙隨便折了個形狀,然後將精神力注入到了裡面,她往平安符上所注入的精神力,並不是治癒的而是攻擊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