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厲老爺子身子猛地一顫!
“只不過是個普通的比試,就算他年輕氣盛得罪了你,也不至於要了他的命吧,上官邪,你難道真的不給我厲家一點薄面?”
“面子?”上官邪邪魅的五官上浮起一絲冷笑。
“我上官邪從不聽命任何人,想讓我給他面子,自己得有這個實力!”
“上官!你別妄自尊大,你再厲害不過是一個人,難道還想與我三大世家爲敵,識趣的話趕緊收回剛纔的話,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厲明暢衝了過來,擋在厲涵面前,眸光怒火中燒。
“三大世家?”上官邪輕蔑的看了厲明暢一眼,轉回頭,看着陳家和木家的陰陽師,“這是我和那小子之間的事,你們確定要參與進來?”
“閣下千萬不要誤會,我們陳家一向對上官大人敬仰有佳,這次前來只爲觀摩學習,絕對沒有半點不敬之意。”
陳家代表拱手朝上官邪行了個禮,看都沒看厲明暢一眼。
木晚晴眼角餘光掃了厲涵一眼,剛要挺身而出,卻被大哥一把拽住。
“別輕舉妄動。”木長風攔下妹妹,看了身邊的長輩一眼,低下頭。
“我身爲木家長老有義務維護木家的利益,但厲家主是我的好友,他的孫子也算我的晚輩,今天,我木尚淮就以個人的名義斗膽向上官閣下進言,以您的身份,真的大可不必爲了一個晚輩大動肝火,即便小輩無禮教訓一下也就罷了,何必傷及他們的性命。”
木尚淮言語異常懇切,雖說他將木家摘出事外,但目前這種局勢,還能挺身而出替厲涵求情,木尚淮也算盡到了朋友的本分。
“這麼說來,你是想替厲家出頭了?”上官邪斜睨了木尚淮一眼,眸心深處迸射出一股駭人的光暈。
“我……我只想懇請閣下高擡貴手……”被上官邪灰白色眸子凝視,木尚淮只覺得渾身的力氣一下子被抽空了,才說了幾個字,眼神已經渙散。
“這件事是我厲家人引起的,與其他人無關,閣下何必如此決絕一份餘地也不肯留,有什麼事衝着老夫來就可以了,爲難小輩算什麼本事!”
厲老爺子用力朝木尚淮脊背拍了一掌,木尚淮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額頭虛汗直冒。
“你想和我鬥法?”上官邪脣角泛起一抹冷意,眸光一轉,落在厲老爺子身上。
灰白色的眸光好像古井無波的深潭,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
厲老爺子虎目圓睜與上官邪對視,眸中剛毅非凡,不見一絲膽怯。
兩人對視了足有一分鐘後,上官邪脣角忽得翹起。
“早就聽說厲家人修煉了正統道家心法,心智非一般陰陽師可比,今日一見,果真沒讓我失望。”
上官邪眸光流轉,脣角輕揚,一抹邪氣橫生的笑蔓延而開。
整個人從頭到腳衝滿了肆意飛揚的邪佞光芒,看的在場的衆人心頭一陣激盪。
明明這樣可怕的一個人,微笑的模樣竟然如此魅惑人心!
“他的眼!”人羣深處,一名陰陽師忍不住喊出了聲。
衆人不由自主朝上官邪雙眸看去。
點點猩紅從灰白色眸心深處乍現,隱隱浸染而出。
一對血瞳飛速擴大,幾乎將整個雙眼佔滿!
莫名的威壓頃刻間籠罩了在場所有的人,很多人都在顫抖,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恐懼瞬間從心頭萌發。
“你敢……”就在衆人心神被攝,懼意無限增長之際,厲明暢大吼一聲衝了上來。
一股暴虐的氣息勃然爆發,淡淡血煞之氣自體外氤氳溢出!
胡圖圖眸光狠狠一縮。
厲明暢衝出來的一瞬間,她看到一個高大的虛影從他身後出現。
那個中年頹廢武者,高舉着重劍狠狠劈下。
除了胡圖圖意外,其他人都看不到那個中年人的存在,卻感受到一股毀天滅地的殺意。
斬!
中年武者清晰吐出一個字。
厲明暢擡高左掌,一股凌厲的掌風,狠狠朝上官邪劈落!
“雕蟲小技……”上官邪血紅的雙眸迎上厲明暢凌厲無比的攻擊。
雙手悠然背在身後,長髮無風自動。
“滾!”上官邪慘白的雙脣微微翕合,輕吐出一個字!
聲音並不大,平地忽然捲起一陣令人恐懼的颶風。
厲明暢倒飛出十數米,重重跌倒在地,噴出一口鮮血。
中年武者單膝跪在地上,手中重劍狠狠插在地上,眸光上揚,露出剛毅無所畏懼的神情。
奈何,厲明暢卻再也爬不起來了。
“閣下手下留情啊!”厲老爺子臉色一陣灰白,厲明暢最強一擊在對方眼中竟然如同兒戲一般,上官邪的實力真的深不可測。
“留情?哈哈!”上官邪昂起頭,眸心深處早已鮮紅一片。
“不要傷害我爺爺,有什麼事衝着我來就好了,這場賭局是我瞞着家族的人私自和你定的,與他們無關,要殺要剮你衝我來。”
厲涵不顧一切衝到上官邪面前,挺直後背與對方對視。
“就憑你?”上官邪臉上的笑更加邪魅。
“對,就憑我,我一定會贏你的,除非,你不敢和我賭!”厲涵的俊臉因爲過度激動變得有些猙獰,但眸光卻異樣的堅定。
上官邪一把攥住厲涵的衣領,單手將他拎離了地面。
整個眼眸已經變成純然的血色,彷彿被鮮血浸透過一般!
“不要……”厲老爺子渾身都在顫抖。
“爺爺,沒事的,相信厲涵,他絕對會贏得。”胡圖圖走上前去扶住老爺子的肩膀。
看着厲涵無比堅毅的容顏,胸口莫名有點感動。
這朵牡丹花還真讓她刮目相看了。
“好,很好,我就和你賭一把。”上官邪眸光中的血色緩緩褪去,手一鬆,放開厲涵。
隨手摸出一塊潔白的真絲手絹輕輕擦拭了下手掌。
轉身朝古堡走去。
厲涵咬了咬牙,緊跟着對方往裡面走。
葉璟誠上前一步和胡圖圖一起扶着厲老爺子就要跟進去。
“除了那個女人,誰都不許跟進來。”上官邪陰冷的聲音赫然響起。
身後尾隨的衆人腳步一滯,誰也不敢再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