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駛的飛快,幾小時匆匆而過,中途,苗疆夫婦離開過,看樣子應該是去了衛生間,小蔡也離開了一次,回來的時候胸前還潤溼了一片,好像是吐了,人也昏沉沉的,回來後就又立刻睡着了。
其餘人都沒離開,大風一直帶着耳機聽音樂,老者則一直捧着本湘西巫蠱方面的雜書,看的津津有味。
天,漸漸黑了,離終點站還有漫長的一夜,吃晚餐時間到了。
葉璟誠,厲涵,還有攝影師大風一起去了餐廳,買回了盒飯,老者則泡了碗統一酸菜牛肉麪,掏出火腿腸榨菜麪包,看他連熱水都隨身攜帶,傢伙事一應俱全的模樣,一看就經常出門在外。
苗寨夫婦依舊在吃他們的水果乾和糌粑,女人看起來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就放下,扭過頭又睡了,男人出門接了杯開水,繼續吃他的乾糧。
胡圖圖打開盒飯,肉,蛋,蔬菜,米飯,種類倒是齊全,只是這味道實在不敢恭維,火車上的盒飯,賣的純粹就是個價位,沒吃上兩口,胡圖圖也沒了胃口,難怪老者寧可吃方便麪火腿腸也不吃盒飯,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滋啦啦!”胡圖圖剛合上飯盒,頭頂上的照明燈一陣嗡鳴,燈泡忽閃了兩下,滅了。
“停電?還是燈泡壞了?”大風嘀咕了一句,站了起來,“我出去找乘務員讓他過來看一下。”說完,扔下盒飯走出了車廂。
沒過多久,大風走了回來,嘴巴里嘟嘟囔囔一臉不高興。
“咋回事小夥子!”老者從上鋪伸出一個頭來。
“乘務室沒人開門,敲半天門,打電話也不回,不知道人跑哪兒去了。”大風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打開盒飯又吃了兩口。
垮着臉將飯盒扔到了一邊。
“吃個蓮蓉麪包,喏,火腿腸,汽水!”老者探手遞下來食物。
“謝謝大爺。”大風連忙接過吃食,聞了聞,頓時眉開眼笑,“還是大爺聰明,火車上的盒飯實在太難吃了,又貴又難吃。”
“我這也是經驗之談,出門時間長了,就摸索出經驗來了,中國的火車的確方便,可配套服務措施太一般,好在這個車的乘務員還不錯,挺熱心,看我沒買到坐票還免費給我安排了個臥鋪,這也是胡小姐心眼兒好,人家這是包間還肯讓咱們進來,免了這一路顛簸之苦。”老者說話文縐縐的,一邊說一邊讚賞的看了胡圖圖一眼。
“大爺……乘務員主動邀請你來這兒的啊?”胡圖圖心裡微微一動。
“是啊,我本來是臨時上的車,沒位置,準備在過道中對付幾小時算了,乘務員看我年歲大了就給安排了這個位置,那人真不錯,是個熱心腸。”
老者讚了一句。
“現如今還有這樣的乘務員,難得!”大風一邊往嘴巴里塞着火腿腸,一邊豎起大拇指,“難怪我敲門沒人開,估計又去服務乘客了!”
幾人說話間,車廂內漸漸黯了下來,太陽已完全落山,也許剛下過雨,天還有點陰沉,不僅看不到月亮,一點兒星光也看不到。
“沒有燈太不方便了,我去看看乘務員回來沒有。”大風再次站了起來。
伸手去拽門,拽了好幾次,卻沒有拽開。
“咦?咋回事,門還壞了!”大風用力拉了幾下,車廂門紋絲不動,根本拽不開。
“奇怪,我剛回來的時候好好的啊,怎麼會卡住?”大風不死心,手腳並用用力拽門,費了很大的力氣,門還是紋絲不動。
“我看看!”葉璟誠走了過去,拽了兩下門後,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門被反鎖了……”
“反鎖?爲嘛會反鎖!乘務員,乘務員!”大風大力的拍打着車廂門。
隱隱約約,他好像聽到了外面有人經過,拍打的越發用力。
可無論他如何敲打,喊叫,外面的人卻好像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徑直過去了。
“大風,你嚎喪什麼呢,讓不讓人睡覺了。”小蔡打着哈欠睜開了眼。
揉着眼下了臥鋪。
“起開!我試下。”小蔡推搡開大風,自己搗鼓了半天,門還是關的死死的,不僅打不開,也不見有任何人迴應他們。
“結界!哼……終於忍耐不住要出手了嗎?”上官邪眸心泛起一抹殺意,聲音也變的有些冷酷:“都返回自己的鋪位,背對着牆坐好,誰都不許亂動!”
“什麼?結界?帥哥,你說啥呢?”小蔡懵懵懂懂的瞅了上官邪一眼。
卻駭的出了一身冷汗。
一直以來上官邪在她眼中都是酷酷的有點小壞的那種不羈男性,個性大於魅力,可現在對方的表情真的很可怕,臉頰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不說,連眼珠兒都變成了紅色,看起來……好不嚇人。
“你的眼……”小蔡嚇的聲音都結巴了。
“不想死立刻按我說的去做!否則……”上官邪聲音透着一絲陰寒。
“啊!”小蔡驚呼一聲,抱着頭爬回了臥鋪。
“你想幹嘛!”大風臉色一變,猶豫了一下,朝上官邪逼近,他的個子很高,肩膀很寬,上官邪站在他面前足足矮了半頭。
“哥們,嚇唬小女生可不對!”面對山官邪血紅色的眸子,大風也有點兒哆嗦,壯了半天膽兒,才說出一句話來。
“那我也嚇唬嚇唬你?”說話間,上官邪一伸手攥住大風的脖領子,手臂輕輕一舉,竟將人拎了起來。
“啊,你放我下來,鬆手,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救命!”大風四肢不停掙扎着,聲音都帶上了顫音。
“我們不是人!”上官邪邪魅一笑,舉着大風拉近他的臉。
“還裝嗎?窮奇!我不相信你沒認出我來。”
兩人臉龐相對,中間尺度不足十公分,四目凝視,大風只看到對方眸心深處浮起一團又一團濃郁的血色。
“有鬼……啊!”大風慘叫一聲,一翻白眼昏了過去。
“廢物!”山官邪臉色一沉,隨手將大風扔回了牀鋪,砸在攝影機上,‘咔嚓’將什麼東西砸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