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擠兌我?我好像根本沒妨礙這丫頭什麼事吧,幹嘛總拿我撒氣,覺得我好欺負?
胡圖圖擡眼看了拓跋豔一眼,半天沒說話。
“說你呢,沒長耳朵啊,我可告訴你,封師兄他們可憐你帶着你,可不代表你就有資格和我們一起進餐,這裡每個人都有定量的,食物可沒你的份,別腆着臉湊過來!”拓跋豔見胡圖圖半天都沒敢回話,言語更刻薄犀利了。
“放心,我這個人最有自知之明瞭,纔不會腆着臉去覬覦別人的東西,捧着一張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臊一鼻子灰沒地方撒氣,亂汪汪,丟人現眼。”
胡圖圖故意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樹蔭下,把揹包取下,斜靠在樹幹上,腳一翹,搭在揹包上,還顛了兩下。
拓跋豔被胡圖圖幾句話說的面紅耳赤,這一路上她上趕着巴結獻媚拓跋封,可人家根本不領她這份情,甚至,連話都沒和她說上兩句,心裡原本就窩着火,現在又被這個厲嵐當面揭穿,面子頓時掛不住了。
“你說誰丟人現眼,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們好心好意收留了你,你不領情還在這兒胡說八道,你真以爲我們拓跋家好欺負是嗎?”
“你們自然不好欺負,卻慣於以多欺少,只可惜自己拙嘴笨腮說不過也打不過,不仗着人多還能依仗什麼?”兩人這一吵上,其他弟子都不幹了,一個個怒目圓睜聚攏過來,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教訓胡圖圖的模樣。
偏偏,被對方几句話堵的面紅耳赤,有心想幫拓跋豔卻又擔心落下口實,只好訕訕散了。
“你,你就是個小人!只會牙尖嘴利!”拓跋豔見狀氣的渾身打顫,有心再和胡圖圖爭辯幾句,卻也知道對方口舌太犀利自己根本不是對手,只好恨罵了兩句,轉回身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就這點肚量還和我鬥嘴?”胡圖圖輕嘆了口氣,索性閉上眼睛小憩。
反正有拓跋家這羣人警戒,該休息她就休息,任何情況下,保存體力體能纔是最重要的,天知道那個拓跋封留下她有什麼陰謀詭計。
……
“厲家人找到了嗎?”密林深處,拓跋封負手而立,在他面前,有四個身材健碩的年輕人站立在面前,這幾人身上都穿着和密林中顏色一致的深綠色米彩裝,臉上也塗滿了綠色的油彩,連五官都辨認不清。
“找到了,在據此地正西方大約五公里的鷹嘴崖附近,一共二十一個人。”其中一名男子沉穩的應了一聲。
“木家呢?”拓跋封淡淡又問。
“木家在東邊,據此八公里左右的幽谷,他們好像遇到了一羣花斑豹,有些自顧不暇。”另一人隨即也回了一句。
“那個人找到了嗎?”拓跋封又問。
“沒看到,屬下緊密的盯了一整夜,沒發現那個人。”
“知道了,繼續跟着那兩個家族的人,隨時和我報告對方的情況。”拓跋封淡淡開口。
“是!首領,那人的行蹤?”四人中爲首的有點遲疑。
“不必找了,跟緊那兩家人的動向即可,去吧。”拓跋封擺了擺手。
四人飛速散開,很快消失在密林深處。
“難道這世上還有和移形換影類似的術法?我居然不知道……”拓跋封慢慢吐出幾個字,眸心微啓迸射出一縷寒芒。
“有趣,既然你喜歡假裝,那就陪你裝到底”
拓跋封冷笑了下,轉身朝密林深處某地走去,繁密的樹林深處,一縷青煙嫋嫋騰高,炊煙中散發出食物特有的香氣。
一陣陣,聞之慾醉。
“好好吃,又香又辣,爽!”胡圖圖夾了一根顏色通紅麻辣蝦扔進嘴裡,一邊吃,還一邊故意吧唧兩下嘴。
“麻辣香鍋配熱騰騰的米飯,再來上一口冰鎮酸梅湯,絕了,好吃,好吃。”胡圖圖下筷如飛,進食速度飛快,雖說食相不怎麼好看,可看吃飯的模樣別提吃的多香了。
看的不遠處的拓跋家正在吃午餐的弟子們不由自主嚥了咽口水。
拓跋豔咬着下嘴脣夾了一塊午餐肉扔進嘴裡,油膩膩的,肉心處還夾着一大塊肥膘。
拓跋豔強忍着噁心將肉囫圇吞了,又挑了一筷子蔬菜面,蔬菜乾澀,麪條鬆散,一點兒滋味也沒有。
“誰煮的面!難吃死了,還讓不讓人吃了!”拓跋豔再也無法忍受,將筷子一丟,發起了牢騷。
原本想擠兌那個厲嵐吃不上熱乎乎的食物嘲弄一番,沒想到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大嚼美食,她卻在這裡啃豬食,真是氣死她了。
“野外吃東西別太講究了,能吃飽就行。”拓跋朗端着碗嘩啦着麪條。
他嘴巴上說的很斯文,眼角餘光卻也一直在盯着胡圖圖面前的美味佳餚。
在野外如此簡陋的環境中,居然還能吃到熱乎乎的米飯和麻辣香鍋,還有冰鎮酸梅湯?這女孩兒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他纔不相信這些東西能藏在那個簡陋的登上包內,這女孩兒手中,肯定有空間寶物,還是頂級的空間法寶,否則,根本不可能保存住食物本身的色香味和溫度。
如果能將這個寶物騙到手?自己在拓跋家的地位肯定會上漲一大截呀!說不定也能成爲拓跋宏那樣的天才,即便不行,得到這樣的寶物,所有人都會高看自己一眼的。
拓跋朗忍不住心花怒放。
女人麼,再厲害耳根子也是軟的,只要肯花費心思哄一鬨,多麼清高的女人都得就範,陳怡情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當初她多麼的孤傲不可一世,還不是被拓跋宏輕易拿下,哭着喊着非要嫁給他,甚至連陳家的移形換影符都拱手送上。
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我拓跋朗如此丰神俊朗,還搞不定?
拓跋朗越想越美,索性放下筷子,將臨時餐桌上唯一一盤看過眼的菜餚端了起來,無視拓跋豔的阻攔和鄙夷,端起盤子,自以爲風度翩翩的走到胡圖圖面前,自信瀟灑的清了清嗓子,本以爲對方肯定會受寵若驚的站起來迎接,誰知道那個叫厲嵐的丫頭只顧埋頭和她的麻辣香鍋奮戰,看都沒看他一眼。
“厲姑娘?厲姑娘?”拓跋朗無奈的彎下身子,湊近了些。
“……幹嘛?”等了好半天,胡圖圖總算擡起頭瞅了他一眼,不知是吃辣了還是吃熱的,一張笑臉粉撲撲的,櫻脣通紅一片,鼻尖上還沁出微微的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