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記憶力夠好的啊。”原本胡圖圖不想誇他,但聽到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了。
十五分鐘前,胡圖圖簡單的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厲涵。
十五分鐘後,厲涵詳細完善了她的計劃,不僅找到了最完美的前進路線,還計算好了一切可能性。
“繞過所有的十字路口,避免交警干涉,這個點,有三個攝像頭,在這裡逗留必然會引起有關部門的重視,我聯繫了兩個朋友,江都報社和星空晚報的記者,她們會在適當的時機過來參訪,接下來,只需要再查出他什麼時候在就萬事OK了。”
厲涵在地圖上標記上最後一個圈點,恰好聽到胡圖圖在表揚自己。
眉峰輕挑,眸光依舊注視着別的地方,“你終於發現我的優點了?”
胡圖圖白了他一眼,“切!還是先查出最重要的情況吧,否則,都是白搭。”
“小事一樁。”厲涵從隨身攜帶的揹包中拿出個純黑色的筆記本,自然往牀邊一坐,將筆記本架在腿上,修長的手指輕敲了幾下,盯着屏幕,臉色冷寂下來。
胡圖圖忍不住挪近了點,“你在幹嘛?”
“侵入市政府機關的後臺操作系統,那裡面肯定有咱們想要的東西?”厲涵專注的注視着屏幕,手指飛快移動。
胡圖圖一怔,這傢伙?居然還是個黑客!
她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進入工作狀態,厲涵身上嬉皮笑臉的紈絝勁早已經消失不見,眼神也變得有些冷漠,小麥色的臉,彷彿凝了層冰霜。
還真有點酷……
胡圖圖心口升起一種異樣的酥麻,緊接着,狠狠鄙夷了自己一下。
能不能專心點,不讓原主情緒時不時出來騷一下,總這樣莫名被一種情緒支配,都快變成神經病了。
沒想到這朵牡丹花兒還有點真才實學,過目不忘?電腦黑客,可惜了,這麼好的天賦不當保姆太可惜了。
胡圖圖咂着舌,腦海中幻想出一副畫面。
她坐在寬敞明亮的餐廳中,厲涵穿着標準的侍者服,繫着雪白的圍裙,微笑着將美味的早餐端上來。
她一邊吃,一邊詢問今天的行程和工作安排。
對方恭敬的回答着她每一個問題,所有的數據,時間,行程,安排的異常妥當,沒有一絲疏漏。
“我想要看明晚大劇場的芭蕾舞演出,最前排中間的位置。”
吃完早餐,她優雅的拿起白絲巾擦拭下了脣角,白了對方一眼。
厲涵恭敬的又鞠了一躬,“是的,主人,三分鐘後,座次表將發到你的手機上。”
胡圖圖的心,瞬間飛揚了起來。
好完美的保姆……
“搞定,下午二點半到三點半,他沒有任何安排,應該會在辦公室。”厲涵擡手合上屏幕,朝身側看去。
胡圖圖正一臉花癡狀的凝視着他。
厲涵打了個哆嗦,這什麼情況,又分裂了?
……
“厲涵,你真有辦法讓我們這裡恢復營業?你別騙我……”胡凱激動萬分的抓住厲涵的手,那表情和動作,說不出的曖昧。
“咳……別這樣好吧,我潔身自好,不近男色。”厲涵一陣惡寒。
“抱歉,我有點激動。”胡凱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你快說,別賣關子了。”
兩人的對話驚動了在廚房中忙碌的胡大叔,他放下刀具,走到廚房門口,側耳傾聽店鋪內兩個年輕人的對話。
厲涵把計劃詳細的闡述了一遍。
胡凱眸光一亮,雀躍歡呼:“太好了,這個辦法一定行,厲涵,你實在太厲害了……我真佩服你,有這麼好使的腦子,不像我,只會賣點力氣,一遇到事腦子裡只剩下一團漿糊。”
“這件事並不難,難的是街坊們的配合,人多好辦事,法不責衆。”厲涵的視線不由自主瞟了眼二樓的方向。
心中暗道,胡凱這次你真的猜錯了,厲害的人可不是我。
“這好辦,只要我出面,街坊們的事不是問題,厲涵啊,這次你可真幫了大忙了,我們胡家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沒等胡凱開口,胡大叔喜不自勝的走了出來。
飯都顧不上燒就出門找街坊們聯絡去了。
由胡凱接替老爸進了廚房繼續燒午飯,厲涵則捧着筆記本再次確認了一遍路線和每一步的具體安排。
再三確認無誤後,厲涵合上筆記本,進了廚房。
和胡凱東拉西扯閒聊幾句後,把話題不着痕跡的帶回到胡圖圖身上。
以前胡凱就和他講過妹妹的事,從小輟學,自閉,除了喜歡在後廚幫忙沒有任何愛好,十九歲車禍昏迷,最近兩天才清醒了過來。
本以爲可以探查出其他的事,沒想到,問來問去,還是這些東西。
不可能啊,一個患有自閉症,又昏睡了五年的植物人甦醒後爲何會發生這樣大的變化。
拋開人格分裂症這件事不談,單憑她對這件事的應對,這女孩,頭腦不是一般的聰明。
可她爲什麼不肯直接和自己的家人明說,非要通過自己的嘴說出這個計劃?
難道?
她不願意讓家人知道這個辦法是她想出來的,她在刻意隱瞞什麼呢?
“厲涵,你這麼關心我妹子什麼意思?我可警告你啊,我妹妹很單純的,你可不許逗弄她,欺騙她的感情,否則,我和你絕交。”
胡凱舉着鍋鏟,一臉嚴肅。
“我可沒這個膽子!”厲涵腦袋晃的和撥浪鼓似的,逗弄她,她不折騰死我就認便宜吧。
“哼,諒你也不敢。”胡凱用鍋鏟奮力的攪動了幾下菜餚。
“不過圖圖這次清醒過來性格開朗了好多,以前她很少講話,現在不僅愛說,也愛笑了。”
你少說了一點,還特別愛整人了好吧。
厲涵在心底萬分哀怨的嘆了口氣。
書上說,自閉兒童往往都是天才,也許,胡圖圖的這一睡五年,所有的智商都被開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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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這樣解釋,勉強說的過去。
……
厲涵在廚房哀嘆的時候,胡圖圖正躺在牀榻上反思。
剛纔只顧驚歎厲涵的能力和他鬥嘴,卻忽略了一個問題,等她認清了這一點,不由心生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