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理由不就行了，就說剛纔的飯菜送錯了，爲了致歉又補送了一份。理由隨便你怎麼說，能解開事情的真相就行。”
胡圖圖看了張一凡一眼，“這件事還需要你配合我們，畢竟這幾天都是你過去送的餐。”
“我不去……太嚇人了。”張一凡頭搖晃的和撥浪鼓似的。
“你不去誰去，看你那慫樣，是爺們不？”吳淼狠狠瞪了張一凡一眼。
“你就會擠兌我，這麼嚇人的事你咋不去。”張一凡哆嗦着，卻還不忘記和對方擡槓。
“誰說我不去了，我和你一塊去，我一定要親眼看一下，到底是誰在惡作劇！”吳淼臉色緩了過來。
“除非親眼所見，否則我堅決不信。”
吳淼狠狠攥了下拳頭，“張一凡，你就說一句話敢去不敢去吧，別讓我瞧不起你。”
張一凡嘴脣翕合了半天，最終，無可奈何才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他也沒轍了，這件事已鬧的人盡皆知，如果不弄清真相，他用冥幣私換人民幣這件事恐怕會弄的人盡皆知，他就再也做不了這一行了。
“我讓後廚再做一份，馬上就好。”吳淼瞥了張一凡一眼，推門出去了。
看着對方堅定的眼神和略帶嬰兒肥的側臉，張一凡心裡忽然騰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個性格火爆的女孩兒似乎也沒那麼惹人厭煩，還，挺可愛的。
“偵探先生，你有槍嗎？”眼吳淼走遠了，張一凡轉回頭，滿眼期盼的看着厲涵。
“沒有。”厲涵搖了搖頭，“做我們這行的，不需要槍。”
“要不咱們還是通知下派出所吧，這樣更安全點。”張一凡乾嚥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提着建議。
“你怎麼報案？說鬼點了外賣？還是說有人騙錢？你覺得他們會信嗎？”胡圖圖忍不住搖了搖頭，相對吳淼的鎮靜，這個張一凡膽子實在太小了，虧他還是個男子漢。
“別怕，一會兒你只管敲門，然後躲起來就行，其餘的我們應付。”厲涵安慰了兩句，話說這這份上了，張一凡再害怕也只好點頭同意。
吳淼動作很快，不到十分鐘新的外賣就準備好了，和店長孫姐請了假，四人離開餐廳，徑直朝新府小區走去。
一路上，張一凡不停東張西望一幅草木皆兵的模樣，氣的吳淼一直遠遠躲着他，不知飛了他多少記白眼。
時間已接近二點，小區中來來往往的人也少了許多。
四人很快找到新府小區C區A樓，上了電梯，按下15層。
不一會兒工夫，電梯‘叮’得一聲停了。
張一凡嚇的一個勁兒的哆嗦，連步子都邁不開了，拎着外賣的手不停的抖，吳淼看的窩火，一把扯過塑料袋子，一手拎着外賣，一手扯着張一凡的胳膊，死拽活拽，將他拽到1501室門前。
不同於早上胡圖圖和厲涵看到的滿地狼藉一地垃圾，此刻1501室門外已被打掃的乾乾淨淨，防盜門外，還貼着個紙條。
上面是物業的簽字提示，提醒物主不要亂丟垃圾，注意鄰里關係等等。
“敲門，別磨蹭。”
吳淼狠狠掐了張一凡一把，把塑料袋塞進對方手心。
張一凡慘兮兮看了厲涵一眼，哆嗦着，伸出手敲了敲外面的防盜門網。
敲門聲響了半天，屋內，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好像根本就沒住着人。
“說話！”吳淼又掐了張一凡一下，可能由於內心也有點緊張，身子不由自主朝張一凡貼去。
張一凡哆嗦了一下，臉頰漲紅，胸膛中，莫名來了一股底氣。
大力拍打了兩下房門，對着屋內喊道：“送外賣的，有人在家嗎？”
屋內還是沒有動靜，厲涵對張一凡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繼續敲門。
張一凡撞着膽子又敲了幾下，喊了半天，終於，屋內有了動靜。
“拖拉拉……”有腳步聲緩緩朝着大門走過來。
拖鞋蹭地聲音，很慢，也很沉重。
“誰？”聲音既乾澀又有些沙啞。
但能聽出來是個女人的聲音。
“是我。”張一凡被吳淼推到門跟前，忍不住乾嚥了下口水。
胡圖圖一拽吳淼的袖子，三人側身貼在牆壁上，避開了門上貓眼的監控範圍。
“我…..是外賣的，中午那份送錯了，十分抱歉，店長讓我再送一份新的給你們，是我們店裡新菜，粉蒸肉，還有蓋澆飯和飲料。”
按照提前想好的說辭，張一凡緊張的舉高塑料袋，儘量用食物當着自己的臉，掩飾一臉的驚恐。
簇簇聲從屋內響起，貓眼位置微微有人影晃動。
張一凡緊張的渾身上下都在發抖，雖然他什麼都看不見，但明顯覺察到有一道極爲陰森的眸光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
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差一點就讓他扔了手裡的東西掉頭就跑。
強撐了足足有一分鐘，門內，忽然響起那個女人沙啞的嗓音。
“你放在門口，可以走了。”
“好。”張一凡牙齒打顫應了一句，放下東西忙不迭轉身朝樓梯口跑去，看樣子是真嚇壞了，連電梯都沒等，直接順着樓梯跑了。
“膽小鬼！窩囊廢！”吳淼恨狠在心裡罵了一句，心裡卻忍不住也有些打顫。
三人隱蔽的地方很小，她也不敢動，心臟卻不受控制的蹦蹦直跳。
胡圖圖眯着眼盯着大門。
門內，響起奇怪的簇簇聲，貓眼中，隱約好像趴着個人，在往外看。
三人屏住呼吸，緊貼着牆壁。
等了許久，屋門內響起扣扣索索的聲音，門輕晃了兩下，悄然無聲的打開了。
老式的防盜門，外面一層鐵柵欄似的防護門，裡面還有一道木門。
現在木門被推開一條縫，鐵門還鎖着。
木門被推開的一瞬間，一張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出現在三人的視線中。
一個女人，披頭散髮，雙眸渙散，臉白的和死人一樣，動作十分緩慢，很僵硬的轉動着脖子，緩緩伸出頭，向外張望。
吳淼嚇的差點喊出聲來，冷不防旁邊伸出一支手狠狠將她的嘴捂住。
視線中，女人陰森森盯着她，眼窩內，只有眼白，根本沒有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