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非要如此，我給你答案，出口就是……”胡圖圖眸光在黑白兩扇門之前來回遊動。
良久，緩緩邁步朝黑暗的一方走去，靠近門後，伸出右手扶住左邊的門框。
卻沒有邁入門內。
“咯咯……”女人的輕笑從四面八方傳來，聽聲音都能聽出歡脫的情緒。
胡圖圖也不在意，站了良久也沒跨入門內，反而伸左手，拽住了白色大門的另一邊。
脣角浮起一抹微笑，胡圖圖雙眸瞬間騰起兩團紅光。
雙臂只輕輕一拉，黑白兩扇大門竟詭異的重合在了一起。
“哎呀……”門內的強光與另一扇裡的黑霧悄然無聲的融合，一陣光霧迷離過後。
一道淺淡的人影從光霧背後走了出來。
看清對方容貌後，胡圖圖頓時愣在原地。
這個女人很像自己，容貌也不見得多像，可眉眼間顧盼靈動，狡黠聰慧卻是一般無二。
年紀應該比自己大一些，但最多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臉頰消瘦，眸光清澈，只有眼角額頭輕褶着少許細紋。
這些皺紋無損她的氣質，反倒平添了些許看透一切的滄桑。
“是不是很驚訝，覺得我和你很像？”看到胡圖圖目瞪口呆的模樣，女人似乎很滿意，俏皮的大眼睛中多了些溫潤的東西。
“這就是鬼眼接受我的原因？”短暫的驚訝後，胡圖圖恢復了冷靜。
“你真的很聰明，和曾經的我一模一樣。”女人撩撥下額前的碎髮，“你是如何猜到我藏在出口中，又如何想到將兩扇門重合？我真的很好奇，我一直用觀心術觀察着你，沒發現你心中有任何衝動。”
“不止你一個人這樣說過，貌似這是我的天賦，可以屏蔽別人的心靈探查。”胡圖圖回的不卑不亢。
“難怪?”女人皺了皺了皺眉，“你已經遇到他們了吧，你身上明明有他們的氣味，爲何卻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你說的是上官邪？”稍加思索，胡圖圖眸心浮起一絲瞭然。
“上官邪？HOHO……”女人捂着嘴吃吃笑了，“螃蟹居然取了這麼個名字？笑死我了，好難聽。”
“螃蟹？”胡圖圖一怔，鍋巴一直喊上官邪蟹大叔，原本她一直以爲蟹和邪的音調他拿捏不準，誰想，竟然是螃蟹的蟹？
“咳，既然他現在叫上官邪，你就這樣稱呼他好了，至於他的本名，等以後你們熟悉了他自然會告訴你的，這傢伙脾氣古怪的很，卻也是最忠心不過，他如果敢給你擺臉色，你就罰他吃辣，他最討厭辛辣的氣味，讓他吃那些就和殺了他一樣，保證老實的不得了。”
女人笑的極爲灑脫，她一邊說一邊慢條斯理的朝胡圖圖走了過來，居然，就這樣從她身上穿了過來。
胡圖圖一怔，女人穿身而過的時候她感受不到冰冷或溫熱的氣息。
“我現在只是一道殘損的意識，既算不上鬼也不能算魂，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留了一道這樣的殘魂在鬼眼內，本來我一直沉睡着，不知爲何卻感受到一股極其熟悉的神識，這才醒了過來。”
女子低頭看了看雙手，五指翻飛蠕動了片刻。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你……不在了？”胡圖圖刻意迴避了死這個字。
“應該死了很多年了吧，說實話，剛清醒的那一刻我幾乎都忘了自己是誰，只記得要考覈闖入這個空間的人，將其毀滅。”
女人自嘲的搖晃了下頭，旋即又笑：“你應該感謝我恢復了記憶，否則，你現在肯定死翹翹了，好啦，時間不多，就不說廢話了，我叫凌飛雪，認識一下吧。”
凌飛雪伸出小巧圓潤的手掌，歪着頭盯着胡圖圖笑。
胡圖圖腦子一懵，下意識的伸手朝對方握去，手掌穿透空氣，什麼碰不到。
“不好意思，又忘了我現在沒有形體了。”女人甩了甩手，雙手順勢抄在兜內，“走吧，帶我去看看小雀雀，這麼多年不見，我還真有點想念他。”
“你是凌飛雪！你真的是凌飛雪？”胡圖圖似想起了什麼，眸光一下子瞪圓了。
“聽你這口氣我好像很有名啊，和我說說，那些個老不死的們都如何評價我？”凌飛雪眨了眨眼，一雙俏麗的圓眸透出淘氣的光芒。
“……”胡圖圖啞然失笑，老不死的們？
腦海中浮現出厲老爺子紅光滿面的老臉，胡圖圖真有些哭笑不得。
面前的凌飛雪和傳聞中還真有些不太不一樣。
不過，這樣真性情的毫不矯揉造作的女子還真合她的胃口。
“你豈能用有名來形容，簡直鼎鼎大名，如雷貫耳，咳……那些個老不死的們各個都把你奉若神明，恨不得挖地三百尺能找到你……修煉的秘籍。”
胡圖圖說的興奮，一時差點禿嚕嘴說挖凌飛雪的屍骨，直到最後才反應過來，趕緊換了一個說辭。
“不用理他們，說說你吧，你是厲家還是陳家的孩子？性子和我像了個十足，靈力慧根也非常不錯，怎麼這個歲數了還沒拿到星環鎖？難不成你雙親有一個是普通人？”
凌飛雪上下打量了胡圖圖兩眼，饒有興致的問。
“我不是世家弟子……”胡圖圖莞爾一笑，“我和一樣無門無派是個自由散人，還有，我是借體重生的，就連這雙眼睛也是別人強行按給我的，我剛接觸陰陽法術沒多久，還沒拿到星環鎖。”
“如此說來你是被小雀雀匡來的了？”凌飛雪靈動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事。
“你說他叫小雀？”胡圖圖嘴巴都合不攏了，下邊那個男子，威風霸道，一臉滄桑，卻取了個這樣呆萌可愛的名字？這也太不符合對方的氣質了。
“對啊，螃蟹和小雀，都是我取的，不錯吧！多貼切。”凌飛雪笑的顧盼神飛。
胡圖圖實在崩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
就在這時，一抹流光從遠處遁來，身後拖着通紅的火苗，伴隨着嘹亮高亢的鳴叫，一隻如火焰般鮮紅的大鳥從黑白重合的大門中鑽了出來。
飛鳥投林般朝兩人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