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自己如此疾言厲色對方肯定多少會收斂一些,誰知厲涵卻一點兒都一臉渾不在意,只是嬌嗔的白了自己一眼,繼續往自己的盤子里布菜。
一邊夾,一邊還吃吃的笑。
“快嚐嚐我做的這個滷雞翅如何,我感覺害不錯,得了咱老爸的八分真傳。”這兩天,厲涵嘴甜的很,哄的胡大叔心花怒放,幾乎把壓箱底的絕活都傳給了他。
弄的胡凱都有點嫉妒了。
“注意你的言辭,什麼咱老爸,是我老爸,你得喊胡叔叔,懂?”胡圖圖鄙夷的瞪了厲涵一眼,終究沒能抵禦住滷翅的香味,捏了一塊扔進嘴裡,雞肉酥而不爛,醬香濃郁,果真有老爸的味道。
“那麼較真幹嘛,不就是個稱呼嗎?什麼你的我的,小心眼兒。”厲涵風情萬種的瞄了胡圖圖一眼。
胡圖圖的小心臟不受控制的跳了下,映着陽光,厲涵的眉目在天色裡璀璨的猶如一顆耀眼的明珠。
“厲涵,你是不是又被那個狐狸精附體了,你就不能控制下她嗎,總這樣時不時跳出來四處放電,誰受得了啊。”
胡圖圖猛地想起一種可能。
厲涵肯定又被那隻叫妙妙的狐狸精附體了,所以纔會不停對她放電。
厲涵一怔,眸光中的色澤漸深,臉上嫵媚之色瞬間淡去。
胡圖圖鬆了口氣,我的神啊,總算恢復正常了,在這樣徐徐發光,她還真不知如何抵禦了。
“你控制好……”胡圖圖話才說了幾個字,厲涵忽然伸出修長的手指撫向她的脣角。
胡圖圖身子一僵,連躲閃都忘了,只能看着對方的清雋的臉緩緩朝自己逼近。
迷離的陽光中,兩人的臉輕貼在一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胡圖圖聽到自己的心口一蹦一蹦的跳,跳的好像在擊鼓。
“你看看你,吃個東西也這樣馬虎,臉上都黏上肉渣了。”厲涵伸出食指輕輕在她脣邊一抹。
聲音出奇的溫軟動人。
他的手指修長,指腹卻滿是老繭,粗糙滑過肌膚時,有種鈍鈍的摩擦感。
胡圖圖一怔,臉飛速漲紅,胡亂伸手一推,將人推開。
“別碰我,討厭。”
厲涵被推了個踉蹌,卻依舊不惱不火,反而溫和的笑了,伸手捉住她的手,沒等她反抗,五指已扣住胡圖圖的掌心,輕輕攥住。
“厲涵,鬆手!”胡圖圖使勁往後抻,厲涵卻依舊用力握着,不肯鬆開分毫。
“你到底想做什麼?”胡圖圖羞的面紅耳赤。
他們現在可是在花園中的露天餐廳中吃東西,周圍不時有人經過。
吸血鬼耳聰目明,遠勝常人許多,厲涵對她如此曖昧,肯定會被人看到的,再這樣下去,不止老爸認定厲涵和她不清不楚,恐怕,這裡所有的下人也會認爲她和厲涵關係斐然,這可怎麼辦嘛!
“我也不知道……”扣着她的五指,輕輕摩挲,厲涵卻安靜了,眉目在天色裡竟有些模糊。
“我就是想這樣,陪着你,看你吃東西,聽你說話,那怕你罵我,也很舒服。”
“你有病吧!”胡圖圖忍不住啐了對方一口。
“有病,病的不輕。”厲涵很認真的看着她,用力點了點頭。
說實話,這兩天他也覺得自己過分了,就好像根本控制不住的心似的,只想黏在胡圖圖身邊,永永遠遠的看着她。
即便他知道對方心有所屬,即便他知道她曾經是他最好朋友的未婚妻,他依舊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他纔會反覆糾錯,心神失守,這纔給了妙妙大好良機,時不時被她控制住,燎人勾火。
他知道妙妙借他的手調戲圖圖,他知道這樣做不對,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胡圖圖徹底無語了。
人要臉樹要皮,人家都不要臉了,她還能怎麼辦?
……
“大小姐,茶來了。”就在胡圖圖萬般無奈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身後,忽然響起傅茵茵輕快的腳步聲。
“鬆手,有人來了。”胡圖圖面色一喜,茵茵啊茵茵,你來的太及時了。
“一支手也可以喝,如果不方便,我餵你也行。”厲涵死死扣着胡圖圖的手,死活都不鬆開。
胡圖圖尷尬極了,傅茵茵卻面不改色的走了過來。
輕輕將一套茶具從托盤上取了下來,纖手輕擡,倒了兩杯茶水。
胡圖圖注意到她這次沖泡的兩戶茶,遞給自己的是瓷白色的茶杯,茶湯色澤紅潤,呈琥珀色。
遞給厲涵的卻是天青色的茶杯,杯中茶,淡的好似一抹輕煙。
“這是參茶,加紅棗熬煮了二個時辰,過濾了渣滓,溫養氣血是最好的。”傅茵茵見胡圖圖眸光在兩杯茶之間徘徊,輕輕解釋起來。
此時對她,和以往有很大不同,臉上再無初見時的溫婉柔和,眸光一片清冷,但能感覺的出來,她對胡圖圖格外上心。
“有心了。”胡圖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香濃郁,參味芳香,細細品嚐,果真還有幾分紅棗的甘甜融合其中,只喝了兩口,身體就變的暖洋洋的,真是一杯好茶。
“好喝。”胡圖圖很快將杯中茶喝完,眼角餘光瞥了下厲涵面前那杯清茶。
茶傅茵茵早就擺放在他面前了,厲涵卻只顧看自己,根本沒飲茶的意思。
真真浪費茵茵沏的好茶。
“他那杯茶爲何看起來那樣清淡。”胡圖圖不忍心暴殄天物,他不喝還不如自己喝呢。
“大小姐還是喝紅茶吧,他的不合適您。”傅茵茵淡淡開口,伸手將胡圖圖面前的茶杯斟滿。
胡圖圖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大口,含糊的問,“啥不合適?”
“您這杯茶水是滋養身體用的,他那個卻是大寒,和這個藥理相悖,不能同時飲用。”
胡圖圖含着一口茶,不解的看着傅茵茵,寒茶?什麼意思?
“這茶湯是我特製調配的,加了中藥,專治心火旺盛,消除內火。”
傅茵茵清冷的嗓音輕輕揚起,她說的本是一臉淡然,一句話,卻說的兩人都傻眼了。
尤其厲涵,一張俊臉徹底紅透,連扣着胡圖圖的手都自動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