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一邊折磨着厲涵,一邊獰笑着緊盯着胡圖圖的臉。
她渴望在對方臉上看到她想看的表情,恐懼,絕望,還有幾乎瘋狂的痛苦。
讓她不解的是,胡圖圖竟然很平靜,甚至有些漠然,看着厲涵在自己眼前一滴滴耗****的生命。
“你……爲什麼不求饒,你不是很愛他嗎,難道眼睜睜看着他死?”怪物大聲嘶吼着,長舌一捲,厲涵的半邊頭皮已被捲了下來,露出白花花的頭骨。
“我爲什麼要求饒?”胡圖圖眸光中的驚懼恐慌早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
“難道你想反悔!你剛不是還說用你自己的命去換他的?他那樣愛你,你怎麼能如此心狠。”
怪物的臉因爲激動過度扭曲,聲音也變的怨毒無比。
“他是我愛的人?”胡圖圖脣角浮起一絲冷笑。
不知是怪物太過分心還是什麼原因,原本被對方拿捏的不能移動分毫的手臂,就這樣毫無阻礙的伸了出來。
胡圖圖伸出細嫩的小手,輕輕朝厲涵的臉摸去。
厲涵緩緩擡起頭,五官血肉模糊,眸光卻依然一片深情。
“不用管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我……死而無怨。”
盯着厲涵,胡圖圖輕嘆了口氣。
厲涵眸光浮起無邊的潤溼,緩緩睜開眼,用他那雙純淨通透的黑眸專注的看着胡圖圖,剛要張嘴再說些什麼。
冷不丁,被對方眸光中那抹緋紅震懾住。
沒等他反應過來,胡圖圖的右手已如尖刀般卡在自己脖頸上,一雙眸子已赫然變成鮮血般通紅。
“啊!”厲涵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頭顱,竟被胡圖圖生生擰了下來,狠狠拋在地上。
黑血,從脖頸中噴出,飛濺到天花板上。
怪物楞在原地,過了好久,忽然仰頭髮出一聲悽慘的叫聲。
慘叫聲尚未停歇,左臂已齊刷刷掉落。
灰白色的骨岔,裸露的血肉,整齊平滑的創口。
胡圖圖和掉落的左臂一起掉落在眼前,清澈純淨的眸光中浮起淡淡不屑。
“你……什麼時候看穿了我的幻術!”怪物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周圍的環境瞬間變了。
走廊消失,胡圖圖還站在客廳中,地面上,有一截被斬斷的手臂,還有一個扭曲變形的蛇頭。
眼前的怪物,身形縮小了許多,一顆頭歪到在脖頸處,另一端,卻赫然洞開着個血洞。
黑血如泉水般汩汩往下淌。
“你以爲用你的另一個頭幻化出受傷被抓的厲涵我就會上當?”胡圖圖略帶諷刺的看着她。
“我們早就看穿了你的陰謀,就等着你自投羅網了,現如今,你已經摺損的一個頭,再也沒辦法變化了,束手就擒吧。”
“就算我少了一個頭,憑你,還留不住我!”縮小後的怪物恢復了幾分人形,五官也能看出那個日,本女人的輪廓。
原本溫婉秀美的五官,此時此刻,早已近乎猙獰。
“誰說我一個人?天真……不,應該說愚蠢。”胡圖圖原封不動的將這個女人曾經挖苦的她的話還了回去。
隨着她的輕笑,不遠處,無數健碩的身影飛一般接近。
數十個吸血鬼從四面八道****而來,期間,還能聽到飛速朝客廳奔跑的腳步聲,狂奔的腳步,一聽就是厲涵。
“你們……原來你們早就布好了局,就等我自投羅網,我真蠢!”女人伸着斷臂,大聲咆哮。
“你以爲呢,爲了引你出來,我可是真沒少演戲。”兩人交談聲中,管家已閃電般出現在客廳中,懷裡,還抱着昏迷不醒的小蘭。
“主人,找到蘭小姐了,放心,她只是昏過去了,沒有性命之憂。”
“不可能……你們不可能找到她!”見自己最後一次屏障都被打碎,女人再也不能維持兇狠的面相了。
“你的幻術的確很厲害,可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你的魅狐,現在已經是厲涵的靈寵了,你的那些個手段,她可是一清二楚。我們剛纔一直配合你演戲,不過就是想放鬆你的警惕,藉機解救出小蘭姐罷了,否則,你還真以爲我們這麼多人怕了你這個怪物。”
“如果你們不是用詐引我離開她,根本不可能救她出來,卑鄙!”怪物惡狠狠盯着管家懷中的小蘭,眸光幾欲噴出火來。
“我卑鄙?”胡圖圖冷笑。
“我再卑鄙也不會爲了自己謀害身邊的人,連自己的愛人和從小養大的徒弟都不放過,你這種惡毒的人,還有臉說別人。”
“我殺了你!”女人瘋狂的搖晃着頭,惡狠狠朝胡圖圖撲過來。
胡圖圖冷笑着一動沒動。
沒等女人靠近胡圖圖,十來個矯健的身影已出現在她身邊。
伴隨着吸血鬼的呼喝,女人不住的哀嚎,原本就支離破碎的身體瞬間被拉扯的四分五裂,殘缺的左臂和右臂都被扯了下來,妖化的蛇尾也斷成了數段。
地面,淌滿了黑血。
女人失去了反抗的力量,蛇一般癱軟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吐着黑血。
“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扭動着身子在污血中掙扎,居然還沒有死去。
“嚶嚀……”管家懷中的小蘭不知何時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的一瞬間,立刻嚎啕大哭。
“小蘭姐別怕,我在呢,壞人已經被捉住了,都過去了,別怕。”胡圖圖見狀趕緊走到管家身邊,攬着小蘭的肩膀安慰起來。
“圖圖,有妖怪,那個人有兩個頭,太可怕了,嗚嗚……”小蘭抱着胡圖圖,鼻涕眼淚淌了一天。
“別怕,沒事了,沒事了。我陪你回房休息。”胡圖圖一邊安慰小蘭,一邊對管家使了個眼色。
小蘭已經被嚇壞了,不能在讓她看到地面上如此血腥的一幕。
胡圖圖用身體擋住小蘭的視線,扶着她往客廳外邊走。
這時,厲涵也急匆匆的從三樓奔了下來。
兩人不偏不倚的撞了個臉。
“圖圖,千萬別靠近小蘭,她身上……”厲涵的呼喝聲還沒停止。
胡圖圖猛地覺得腋下一涼。
垂下臉,一把鋒利的匕首不知何時已插入了胸口。
而小蘭也沒了剛纔驚懼恐慌的模樣,一雙眼,神情呆滯的盯着她,脣角兀自淌下一行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