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之天命狂女
“你!”韓玉氣得發抖,深吸了口氣,狠狠地看着顧青華,說道,“哼,敢惹凌夫人,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靠山。”
“我們有沒有靠山你是沒機會知道了,不過,我倒要問問,作爲珠寶店長,你以這樣囂張惡劣的態度對待顧客,是不是因爲有靠山才讓你如此枉顧職業道德!”王九州擋在顧青華身前,對韓玉疾聲厲色地說道。
“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子,在我面前講職業道德,我韓玉接觸珠寶銷售七年,那時候,你恐怕連這四個字咋寫的都不知道。”韓玉橫眉豎眼地指着王九州說,臉上掛着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
如果是平時,也許她就好言好語將這羣孩子哄過去了,但事關凌夫人,她不得不硬氣。現在她心裡毛焦火辣的,很暴躁。眼看着因爲她們的爭吵而站在不遠處指指點點的觀衆越來越多,她爲數不多的耐性也消失貽盡。
“韓店長,怎麼回事?”
這時,那個凌夫人也發現門口的爭吵,十分不悅地走過來問道。
韓玉一聽凌夫人的聲音,頓時一驚,眼神微閃,臉上露出抱歉的笑容,“凌夫人,吵到您了嗎?請您在休閒區稍等片刻,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在爲您打包。”
她邊說邊往站在凌夫人身後的店員遞了個眼色。
凌夫人脣角浮起一抹冷笑,這個韓玉,真把她當成傻子了麼?
不過,現在可不是和她算賬的時候,她將視線移到王九州身上,待看清王九州的面容後突然瞳孔一縮,像是被嚇到一樣。
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下巴一揚,面帶笑容地看着顧青華,眼裡卻有股子與生俱來的輕視感。
“小姑娘,你手中拿的這套首飾,是我之前就已經訂好的。由於店員的疏忽,把這套首飾賣給了你。如果你能成人之美,將首飾轉賣給我,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
顧青華沉默不語,好像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韓玉剛剛被凌夫人那一眼看得心驚肉跳,見顧青華好像連凌夫人的賬都不買,她趕緊提醒道:“小姐,你可能還不知道凌夫人是誰吧?凌夫人可是凌越集團的總裁。”
韓玉的話剛剛落音,就聽見圍觀的人“嘶”了一口氣,開始小聲地議論紛紛。
“天啊居然是凌越集團的老總!她看起來好年輕。”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有人搶了凌夫人看上的首飾?那人一定不知道凌越集團的背景吧!真夠傻的!”
“哼,什麼搶不搶的,買東西也講究個先來後到,你說你訂了,那就先付錢唄!付了錢就是你的,誰還敢賣?”
“你知道什麼啊?以凌家的身份,就算是送一套首飾給凌夫人,這嘉恆珠寶的老闆肯定也願意。”
“什麼狗屁凌越集團,仗着有權有勢就欺負幾個小孩子,真不害臊!”
這時候,人羣中突然響起一個諷刺的聲音,在一堆推崇凌越集團的甜言裡顯得極爲特殊。
大家順着聲音看過去,才發現說話那人是一個看起來十分落魄的青年男子,大約二三十歲,穿一身灰色毛呢大衣。模樣長得挺周正,濃眉大眼,天庭飽滿,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廢,彷彿遭受過什麼打擊。
凌夫人眉心微褶,看向那人,卻並沒有說什麼,目光再次放在顧青華身上。
卻見對面那高挑漂亮的姑娘眉毛一挑,笑得十分爽快,但說出口的話卻讓她險些壓抑不住怒氣。
“既然是工作人員的失誤造成了你與這套首飾失之交臂,那你去找她們替你解決啊,找我……做,什,麼?”顧青華說完後,笑嘻嘻地看着這位“錢權”凌夫人,期待她的反應。
凌越集團,前世的她從來沒聽過這個集團。
那麼凌越集團這樣出名的原因只有兩點:
第一,不久後,會悄無聲息地倒閉,並且所有有關凌越集團的信息都被封鎖。
第二,因爲她的重生,歷史開始產生偏差。
但是她更傾向於第一點,因爲她的重生只會改變與她有關的人事歷史,比如她的親人,比如她的仇人,又比如和她接觸過的人,或者因爲她而獲益的人。
這個凌越集團,她連聽都沒聽過,又怎會有聯繫?
凌夫人眼皮一抖,雙目劃過凌厲的光,直直逼向顧青華,連最基本的面上功夫也不屑做了。
“小姑娘,你確定要和整個凌越爲敵?”
“嘖嘖嘖,這位毛皮奶奶,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麼小度量的人吶!就因爲別人先你一步買走一套你看上的首飾,你就要傾全家之力報復人家。哎喲,那什麼凌越集團,真是好可怕啊!顧青華,你怕不怕啊,說不定她明天就帶人殺你全家。”趙靜聽了凌夫人的話,打了個寒顫,陰陽怪氣地說道。
毛皮奶奶?
顧青華眼角微抽,擡眼打量對面那個一身代表着“我有錢”的雍容皮草大衣,亮瞎她眼睛的珠寶首飾,以及那張白成紙的臉,還真形象。
悄悄對趙靜豎起大拇指,不意外地見到那傻妞得意洋洋地表情。
那個落魄的青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似笑非笑地欣賞着渾身發抖的凌夫人,心裡一陣爽快。
“好,很好,你們很好!”凌夫人目光猙獰,在孩子們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對顧青華咬牙切齒地說,“希望你之後還能笑得出來。”
放完狠話,凌夫人狠狠瞪了韓玉一眼,挺直了腰桿轉身離開。
那個眼神讓韓玉臉色一白,她知道今天凌夫人要參加一個特別重要的晚宴,臨時需要一套能撐場的首飾,很多店都沒有,只有她們嘉恆寶玉的鎮店之寶恰好還在,這纔想到她。
原本以爲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沒想到居然是一塊鐵餅,砸得她血花四濺。
顫抖着雙手拿出手機,給老闆李嘉恆打了個電話。
今天這件事已經不是她能解決的,凌夫人的手段凡是聽說過的人無不爲之寒顫,她必須在凌夫人還沒來得及對嘉恆展開報復之前將此事的經過完整告訴給老闆,希望李嘉恆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
見主角已走,圍觀的羣衆也就散了。
顧青華等人跟沒事人似的準備上樓,給孩子們買衣服。
“小姑娘,請等一等!”
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
“先生,有什麼事嗎?”顧青華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誰,從她們這一方和凌夫人爭吵開始,這個人的目光就一直放在自己身上,裡面的探究和灼熱讓她十分不爽。
“小姑娘,我叫蕭祈冰,你一定要小心,那個凌夫人可不是心慈之人。”叫蕭祈冰的落魄男人深深地看了顧青華一眼,嘴上說着告誡的話,眼睛卻一直盯着她,“曾經有人因爲看不慣她的做法,說過一句不好,這個人一大家子,陸續莫名其妙地死亡。”
顧青華注意到,這個蕭祈冰說這句話時,眼裡閃過一絲刻骨的恨意。
“謝謝你,蕭先生,我一定會注意。”顧青華禮貌地微笑,微微偏過頭,繼續風輕雲淡地說了句。“不過,我不是你,所以,我的家人不會莫名其妙地死亡。”
她的話一說完,就大步跑向已經乘坐自動扶梯上了樓的孩子們,衣袂翻飛之間,一張含着淡香的紙片翩然落地。
蕭祈冰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少女的背影消失在扶梯轉交處,那一抹清冷的笑猶在眼前。
“我不是你,所以,我的家人不會莫名其妙地死亡。”
聽着那句讓他冰涼到極點的話,他的心幾欲狂躁,卻在頃刻間安靜了下來。
蹲下身撿起地上那張紙片,淺綠的底色看起來跟它的主人一樣清冷,鼻息間傳來的冷香卻讓他的心不可思議地平靜下來。
張氏珠寶:顧青華。
七個字,不見一絲花哨。
蕭祈冰倏地擡頭,視線觸及右邊那幾乎佔據了一樓一半面積的新店面,裝修已經接近結尾,白色的裝修板將裡面的一切隔絕在內,只留下招牌上簡潔有力的四個大字:張氏珠寶。
眼神微閃,他將那張名片放進灰色呢子外套的內部口袋,埋着頭沖沖走出南苑商場。
三樓服裝區,顧鸞枝看着顧青華,純淨無一絲雜質的眼睛裡盡是困惑。
“族姐,剛剛那個人,好奇怪哦!”
“怎麼了,阿枝?”顧青華一邊挑選店裡面的新款,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顧鸞枝用手摸了摸心口,歪着頭看着頂上漂亮的花燈,說道:“這裡好像出現兩個聲音,一個告訴阿枝,那個人很危險,另一個卻告訴阿枝,他很好,阿枝一定會喜歡。”
“族姐,那我到底要聽誰的?”顧鸞枝眨了眨大眼睛,問顧青華。
“阿枝,遇到這種情況,你不要聽內心的聲音。你跟着你的動作選擇,因爲只有你的動作纔是最原始的反應,不受內心的控制。”
雖然顧青華的話不太好理解,但顧鸞枝竟然破天荒地聽了個明白。她歡呼了一聲,語調十分歡快。
“族姐,剛剛我的手很想去摸那個人的臉,這麼說他一定是個好人。”
顧青華抿了抿脣,從貨架上取下一件淡黃?色的羽絨服外套,塞到她懷裡,讓她去試衣間換。
趙靜不知什麼時候站到她的身旁,皺起眉毛對她說:“顧青華,許蕊給我發了條短信,說她還有事先回去了。”
顧青華輕“嗯”了聲,繼續挑選衣服。
“你那麼精靈,肯定發現許蕊的不對勁了吧!你快幫我出出主意,我要不要問她今天發生的事,她爲什麼突然冒出來一個姐姐。”趙靜見顧青華這副不溫不火地模樣,有些着急。
“趙靜,你和許蕊認識有幾年了?”顧青華突然問她。
趙靜一愣,過了幾秒纔回她:“我們是初中開始認識的,有三年多了吧,怎麼了?”
“這三年來,你和她一直相處的時間多嗎?”顧青華又問。
“那當然,我和許蕊可是蘭縣一中初中部出了名的姐妹花,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除了睡覺,我們都在一起,上廁所也是。”一說起以前的事,趙靜臉上開始有了笑容。
“你和她相處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性格內向,話很少嗎?”
“嗯嗯是啊!她自從轉到蘭縣一中後,就是這個樣子了。至於以前什麼樣,我還真不清楚。”趙靜腳尖點地,一雙眼專注地看着地上,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直到顧青華問她這些事的時候,她才猛然驚覺,原來她對這個自己最好的朋友瞭解得太少太少。雖然她們同窗同桌三年,形影不離,但除了知道許蕊的家在蘭縣南門的一個小區裡以外,她竟然連對方家裡有幾口人也不清楚。
更離譜地是,她現在纔想起,許蕊竟然從來沒有邀請過自己去她家裡做客。以前還不覺得什麼,現在一想,自己竟然對她一無所知,還真夠蠢的。
“轉學?她原來在哪裡唸書?”顧青華雙眼微眯,神情極爲認真。
“南州,她是三年前從南州轉到蘭縣一中的。以前她和我說過,她家裡出了點事,所以才搬到蘭縣來。因爲她從不在我面前提自己家裡人的事,我以爲她可能家境不好,所以也從來沒問過。”趙靜的聲音有些低落,“我是不是有點蠢?”
顧青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你一點不蠢,你是大智若愚。以前的你只是太寂寞了,所以遇到一個願意和你玩的同齡孩子,當然很開心地和她打成一片。實際上,你很聰明,你看出許蕊的隱瞞,卻一直不問,不是因爲傻,而是因爲……你並不在乎。”
一個能被選進京大少年班的人,並且是以電子信息技術被破格錄取的趙靜,怎麼會蠢?
許蕊只是玩伴,她可以對她好,卻不會在沒有同等的真心下付出真心。李思聰是後母帶來的妹妹,一開始的厭惡只是因爲這個妹妹竟然不喜歡她的父親,但她知道,李思聰從來沒有帶一丁點攀附利用之心,所以纔會在接受後母之後,將這個妹妹放在心上。
趙靜就是典型的口是心非。
“好了別做出那副驚訝的樣子,我問你,許蕊有沒有什麼讓你覺得怪異的地方?”顧青華正了正臉色,十分認真地問趙靜。
“每個人都有怪異的地方,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怪異是指哪方面。”趙靜沒好氣地回了句,從一旁的貨架上取下一件衣服,揚了揚下巴道,“顧有錢人,我喜歡這件衣服,你送我。”
她從凌夫人那件事才得知,顧青華竟然花了那麼多錢買一套首飾,再看看自己手腕上掛着的那條花了一百二的手鍊,想起當時那種跟宰了大戶一樣的心情。她覺得,顧青華一定在嘲笑自己。
“沒問題,別說一件,十件也行啊!”顧青華掩去眼裡的憂慮,笑着讓趙靜去試衣服。
等每一個人都買到心滿意足的衣服後,顧青華又給家裡所有人都買了一套,因爲數量實在有些多,她乾脆給已經身在南州的張楊打了電話,讓他派輛車來送自己去車站。
等顧青華一行人連同幫忙提衣服袋的專賣店工作人員到了南苑商場停車場時,張楊已經將後備箱打開,走上來接過她手上的袋子。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今晚有個很重要的晚宴嗎?現在都快五點了,你就不去準備準備?”顧青華看了看時間,對張楊的親自前來表示詫異。
“準備工作那是女士們的專利,作爲男士,只需要在宴會開始前把自己收拾好就行。”張楊一邊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數不清的袋子,一邊對顧青華說,“我說華姐,你今天是要把商場搬回家啊,買這麼多?”
顧青華沒理會他的打趣,繼續問:“那你也該準備一個女伴吧?”
張楊這才擡起頭,搓了搓手,不太確定地問:“要不華姐今天就不回去了,做我的女伴如何?”
顧青華還沒回答,就見王九州和孩子們一個個怒瞪着張楊,把他嚇了一跳,急忙擺手說:“我就是開個玩笑。”
“我明天還有事,要不然今天倒是真可以跟你去。”顧青華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明天可是她生日,她怎麼可能缺席。要不是因爲她生日在元旦,張氏珠寶在南州的開業典禮就定在那天了。因爲外婆說她的生日很大,如果在那天開業,很可能影響到以後的發展。
張楊把她們送到汽車站,又把東西全部替她們放好,這才揮手離開。
回去的路上,顧青華抱着顧鸞夏坐在靠窗的位置,心裡想着不知陸明輝什麼時候回來,等他回來後一定要去查探一下許蕊的底細。他是“死神”,只要他想,就不可能有異能者感應到他的存在。這樣的人,做探子再好不過了。
等到了蘭縣天都快黑了,自從南蘭高速通車後,南州到蘭縣只需要兩個小時車程。剛下車,就見顧丹臣神色焦急地等在站臺上,見到顧青華後,趕緊小跑過來,替她拿了不少東西。
“阿華,咱們快回去,你爺爺奶奶來了!”
見顧青華對自己的稱呼感到驚訝,顧丹臣苦笑,眼裡閃爍着水光。
深吸了口氣,她對自己的女兒說道:“唉,是我太傻,我一直以爲感情越艱難,才越懂得珍惜。可是我卻忘了,我已經不再年少,而我們的長輩,已經到了垂暮的年紀。他們的生命過一天少一天,說不定哪天就……”
“阿華,我知道你是爲了我,纔會認同葉家。但是,看在葉家二老對你真心的份上,等會見面後,叫叫他們吧!”
聽着顧丹臣的話,顧青華心一沉,待孩子們坐上那輛用來接送員工的商務車後,才問道:“阿媽,發生什麼事了?”
“你爺爺,可能不行了……”
“這不可能!”顧青華聽到這句話,立刻反駁。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一臺儀器能比得過她的解析能力,就算是透視異能者,也不可能知道得那麼詳細。
葉老胸前的暗區確實危險,在第一次來顧家時她就發現,也斷定如果再不採取措施,他只能活一週。
那時候她和葉家還不熟稔,不可能冒然替他分解病毒,所以她纔會贈送二老足夠量的雪山毛尖,用於強身健體的同時,也是控制病毒的擴撒。
等葉家二老這次來顧家,她自會找藉口替他解決掉那個隱患。
“我送給他們的茶呢?他沒喝嗎?”坐在副駕駛座上,顧青華很快冷靜下來。葉老會病危,只有一個情況,那就是他停止了每天喝雪山毛尖。
但是這個情況怎麼會發生?
且不說葉老已經知道雪山毛尖的神奇之處,就算它不神奇,作爲剛剛相認的孫女送的茶葉,他總不會兩面三刀地當時表示欣喜,過後就扔掉吧!
顯然,作爲醫術比顧青華高明許多的顧丹臣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她沉着臉緊緊握住方向盤,咬牙切齒地說道:“都是凌震大伯家那個不學無術的小兒子!”
“雪山毛尖的存在被他透露到南宮家耳朵裡,南宮將軍第二天就派人來問你爺爺,將所有的雪山毛尖給帶走了。”
南宮家族?顧青華怔住。
------題外話------
今天字數比較少,明天要去相親,唉,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