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第一次馭靈!
“要是我阿媽能喚答應這隻鵝,你是不是需要承認,今天的事都是你因爲嫉妒阿媽比你年輕貌美而故意栽贓陷害!徐大媽,我敬你是長輩才叫你一聲徐大媽,你可知女人的清譽有多重要,你這樣信口雌黃污衊我阿媽的後果,會將她置於怎樣悽慘尷尬的境界我想你心裡一清二楚!”
顧青華重力推開院門,“哐當”一些厚重的木門應身而倒,英勇就義!
她臉色難看,冷冷地盯着院子裡那位雙手掐着腰的壯碩婦女,就像看地上的木門屍體一般。
接着視線一轉,掃視了院子一週,見平時幽靜雅緻的小院此時站滿了人,有幾個臉上露出看好戲的表情,還有幾個一臉憤慨。
心下了然。
徐大媽見顧青華這般不給她面子,臉上十分難堪,伸手指着她的鼻子高聲罵道:“我說誰家的娃這麼沒家教,敢和長輩叫板,原來是騷*婦家的小雜種哦。嘖嘖嘖,你有啥資格和我說話,沒老子(爸爸)的小雜種。你媽不曉得和哪家夠男人廝混生下了你,有媽生沒媽養的狗東西,別以爲多讀了兩天書就能混淆是非啦,你再狡辯,你們顧家也還是不清不白的賊!”
聽着這粗俗村婦嘴裡的污言穢語,顧青華氣得肝膽欲碎,急忙看向阿媽。
她並非受不了別人的侮辱,只不過這個徐潑婦今天頻頻提到她那無緣得見的父親,這件事在顧家是禁止提到的話題,因爲正是這個人,讓她優秀的阿媽精神受到極重的創傷,從此變得瘋瘋癲癲。兒時的她不明事理,時常吵鬧着要阿爸,每一次的提起都讓阿媽重複當年的打擊,繼而發狂,最終身心俱損。
今天鄰鄉趕集,外婆知道家裡有客人要來,肯定去採購物資了。家裡只剩下年老的祖祖和精神有問題的阿媽,祖祖沉默寡言,阿媽除了她以外誰都不愛搭理,真不知是怎麼把這潑婦給惹到的。
此時她萬分擔憂阿媽的狀態,心中對徐潑婦的恨意又深了一層。
果不其然,只見顧丹臣面色一變,竟然放棄一直執着盯住的大肥鵝,默默垂下腦袋,一副哀痛欲絕的模樣。
顧青華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而這時站在她身旁的爺爺早已忍耐不住,往前幾步,氣場全開,頓時有種睥睨天下的傲視感,讓人紛紛低頭,身爲螻蟻自卑到塵埃裡。
“哪來的野狗敢來這裡亂吠,這畜生是非不分倒也罷了,要是連它的主人也暗藏禍心黑白不分倒打一耙,那還真是狼狽爲奸、一丘之貉!”王文朝鳳眼微眯,極有威懾力,就這麼盯着徐潑婦身旁的男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你自己也可以撒泡尿照照,就你這樣的,給我們家丹臣提鞋都不配,還污衊丹臣勾引你?真是天大的笑話!現在,帶着你家的畜生,打哪來的回哪兒去,趕緊滾蛋!”
先前提過,王文朝雖是文人,但他的外表極具欺騙性,強壯高大的身體一看就是錚錚鐵漢。這一番聲色厲荏的破口大罵,讓徐潑婦的男人羞惱得恨不得鑽個地洞藏起來,裡子面子都沒了!
就算最後證明這隻大肥鵝是他們家的,他家的臉也算給丟得乾乾淨淨,想到這裡,他狠狠地瞪了眼自家婆娘,萬分後悔剛纔怎麼就聽了她的慫恿來招惹這顧門寡婦。
徐潑婦聽到王文朝那一番文縐縐的罵人話,正欲反擊,卻見自家男人惡狠狠地看着自己,心下一驚。趕緊說道:“你,你這老頭別血口噴人!想要證明這騷……這個女人的清白,就先把這鵝喚走再說吧!”
顧青華蹲在阿媽身邊,看她雖然埋着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卻沒有一絲髮狂的跡象,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放下心來。
轉過頭,視線停在關鍵物證——大肥鵝的身上。只見這隻黑色的大肥鵝真是名副其實啊,雖然還未成年,但圓滾滾的身子儼然有超越成年大鵝的趨勢,亮黃的嘴殼顏色分外粉嫩,圓溜溜的小眼睛正懶洋洋的掃視着衆人。
對,這隻肥鵝居然是在掃視人類。顧青華忽然發現這小東西很有趣,那姿勢那眼神怎麼看怎麼傲嬌,就像很藐視除它以外的任何生物似的。不過,她怎麼覺得這隻鵝跟印象中的鵝長得有些不同呢,那脖子怎麼看都有點短啊!
“呆瓜,上!替姐姐收拾這滿嘴糊屎的女人!”
正在這拔刃張弩的氣氛中,一句突兀的話從少女清亮的嗓音裡喊出,所有人皆是一愣,王文朝扭頭一看,噗,差點沒笑出聲來。
只見顧青華眼神分外“慈祥”,臉上掛着狼外婆似的表情,對着一隻鵝循循善誘:“呆瓜,你跟大家說,你是我的,這個滿嘴糊屎的女人,哦也就是徐大媽,是她想偷你。”
王文朝看着顧青華的樣子,真是無奈又好笑。他想,要是一隻鵝都能聽懂人話,那這個世界可真是奇幻了,而他以前所參與的那些研究也不會無疾而終。今天的事雖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徐潑婦和她的男人故意找茬耍潑,如果真要用一隻鵝來證明,那才叫壞事!
誰知,這個想法將將在他腦子裡晃過,眼前就發生了一幕推翻他幾十年認知的事。
只見那隻被顧青華臨時命名爲“呆瓜”的肥鵝抖了抖圓滾的身子,先是頗人性化地看了顧青華一眼,然後嫌惡地盯住了徐潑婦,隨即張開肉嘟嘟的翅膀“噗嗤”飛上了院子裡的桃花樹上,居高臨下地望着衆人。
先不提一隻肥鵝如何能飛上樹,單單是那鄙夷衆人的眼神就讓人覺得無法接受。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一隻名叫“呆瓜”的肥鵝竟然也能有眼神!
有人嘖嘖稱奇,有人羨慕嫉妒顧家連養只鵝也能比其他人洋氣,還有人表示接受無能,比如王文朝。而徐潑婦和她的男人,自然是膽戰心驚。
就在無數驚歎、驚詫、驚恐的眼神中,名叫“呆瓜”的肥鵝又幹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它直直俯衝,方向直指徐潑婦,頓時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情勢大逆轉弄昏了頭。徐潑婦也大喜過望,寶貝地抱着懷裡的肥鵝,得意洋洋的表情還沒爬上臉,臉上傳來的陣陣刺痛讓她瞬間清醒。
“啊!救命啊!別,別啄我!啊!”一陣鬼哭狼嚎聲穿破天際,直達雲霄,把正要踏進小院的村長嚇得差點摔了一跤。
“村長叔,您慢點!”王九州趕緊扶住村長,他也聽到這聲明顯不是顧家任何人發出的慘叫,心下稍安,匆忙的步伐頓時慢了下來。
等兩人走進顧家小院時,見到的場景完全顛覆了兩人的想象,簡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徐潑婦滿臉是血,頭髮如雞窩,猙獰的面孔加上她無人能及的女高音,頓時讓人有種活見鬼的感覺。
徐潑婦見到村長,頓時熱淚盈眶,如同見到救命稻草,直衝過去:“村長快救我啊!”
村長雖然才五十歲,但因早年受過重傷導致身體不好,因此看起來倒像六十多歲,這樣的他可經不起徐潑婦這一撞。
顯然,王九州也意識到這個問題,考慮這些問題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看着來勢洶洶的女人,他託着村長的肩膀往旁邊一側。
“嘭”地一聲,徐潑婦撞到牆上,原本就受傷的臉此刻更加寒磣,讓人不忍直視。倒在地上後,徐潑婦終於暈過去,世界頓時清靜。
呆瓜一臉(頭?)傲嬌,黑漆漆的小眼珠子緩緩掃視人羣,被它看到的人紛紛躲開它的視線,生怕被如此兇猛肥鵝看上,進而被折磨。
顧青華嘴角掛着一絲詭異的笑意,涼涼地看着徐潑婦的男人。那男人一見顧青華的眼神,再看向自家婆娘暈倒在地渾身狼狽的模樣,腳底頓時生起一股涼意,直達頭頂。
“對,對不起。今天,今天這事都怪我婆娘,是她,是她見利眼開,眼饞你們家的鵝,這才,這才……”
見顧青華一直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小,話也越來越沒有說服力,最後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只好閉嘴。
雖說如今青石村人不算富有,僅能算解決了溫飽問題,但會爲了一隻鵝就大動干戈的事,怎麼想都覺得可笑。更何況,顧丹臣常年進後山,三天兩頭會給顧青華帶野雞野兔回來改善伙食,那時候怎麼不見人眼紅,非得今天?
凡是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今天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衝着顧丹臣來的,或者說是整個顧家。
顧青華勾了勾脣,眯着眼看向院子外,心想:林家人對付顧家的目的,好像不僅僅是窺視顧家神秘寶貝那樣簡單,否則又怎會頻頻針對阿媽。
以阿媽的狀態,即便顧家有什麼祖傳的寶物,也與她無關。相信以林家的手段,不可能沒有查清此事。
那麼,林家和顧家究竟又有何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