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就在老頭所說的那個小診所裡簡單的縫合了一下傷口,給了些藥,卻是沒有把那一張小紅人用完,在家裡休息了一個多星期,這才重返校園。
像肖揚這樣的問題學生,休息個把星期的也不用請假,反正老師也不會想到學校裡還有這麼一個學生,所以肖揚在受傷休息的這一段時間,他也沒有給學校請假。
雖然休息了一個星期,腿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胳膊也已經沒有大礙了,可是此時走路仍是慢慢騰騰,生怕一不小心牽動傷口,換來的此時陣陣的劇痛。
“看,就是那小子上個星期把三毛的哥哥長毛給廢了,真他孃的牛逼。”當肖揚出現在學校門口的時候不斷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議論着肖揚的傳奇,其中一個看似呆呆的眼鏡男用崇拜的目光望着肖揚。
眼鏡男身旁的瘦子冷笑了冷聲:“你以爲他就能好過了嗎?現在長毛的人正在四處找他呢,沒想到這小子膽子這麼大還敢出現在學校裡,我看他的小命也是真的不長了。”瘦子說完幸災樂禍的望了肖揚一眼。
肖揚沒有理會他們的談話,大踏步的走進了校園,三毛雖然是在社會上混的,卻怎麼也不敢找人來學校鬧事吧。當肖揚正走在學校的三元路上時,只聽到後面傳來一陣嘈雜之聲,肖揚扭頭望去,只見身後呼啦啦的衝過來十幾個黑衣人,個個光頭,手裡提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其中爲首的一人看到肖揚用砍刀一直吼道:“就是那狗日的,兄弟們上去給我砍。”
肖揚心裡一驚,這羣瘋子已經到了窮兇極惡的地步了,大白天的竟然在學校就敢如此的猖狂,不過就目前的形勢而言,自己明顯是處於劣勢的,於是轉身便跑。就這樣,在這個靜謐的校園裡就上演瞭如此一幕鬧劇,一個小夥子在前面狂奔,而身後則是十幾個提着砍刀的光頭猛追,無論是誰也想不到這樣的情景會發生在這所校園裡吧。
肖揚身體雖然健壯,也是長跑的一把好手,但是畢竟此時有傷在身,跑起來是相當的吃力,不一會兒,肖揚的額頭上已經是豆大的汗珠掉了下來,眼看身後衆人是越追越近,肖揚隨時都有被砍成肉醬的可能,心想自己不能再在這大路上逃命了,應該找些有抵擋物的地方,也好藏身,想到這裡奔向學校後院的大花園。
花園修建在學校的後院之中,地方不小,裡面花花草草,假山琥珀應有盡有,是一個談戀愛搞對象的最佳場所,也因爲這裡的綠化搞得實在太好,所以便也成了衆多情人眼中野合的最佳場所,便也不知有多少“清純”的女大學生在這裡失了身。
等肖揚拐到花園之後,頓時有了一種生的希望,於是便加勁腳步向花園的小樹林跑去,身後追隨的衆人也是加緊了腳步生怕這到手的獵物又逃之夭夭了,畢竟這可是長毛懸賞三萬大洋要砍的人啊。
肖揚憑着對地形熟悉的優勢,在花園的假山與花叢之中左右縫隙,漸漸的又把身後衆人落下一段距離。然而隨着自己開始大口的喘着粗氣,才明白自己的體力已經消耗很到了,看來自己剛纔沒命的逃跑是個錯誤,只能將身後的衆人解決掉才行。肖揚打定主意,於是放慢腳步停了下來,稍微的均勻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剛要打算與身後之人拼個你死我活的時候,只見從身旁的花叢之中蹦出一個人來,招呼着肖揚:“小子,跟我來。”
肖揚眼看從身旁跳出一個人來嚇了一跳,打眼一看卻是自己受傷那天“洗劫”自己的老乞丐,沒有想到老頭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不過現在可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目前還是保命要緊,於是二話不說跟在老頭身後又是一陣狂奔起來。
老頭彷彿比肖揚還要熟悉這裡的地形,只是三轉兩轉便將身後追趕的一羣人甩出一段距離,沒一會兒二人跑到一座假山面前,老頭一拉肖揚:“裡面躲躲。”說完拉着肖揚衝進了假山之中的一個山洞裡。
肖揚和老頭跑到山洞裡都癱坐在那裡喘着粗氣,肖揚十分納悶老頭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的身旁,更爲奇怪的是自己天天在這花園之中閒逛,竟然還不知道這假山之上還有這個一個山洞可以藏身,老頭是怎麼發現的。一連串的問號不斷的敲打着肖揚的腦袋,老頭看出了肖揚的疑惑來,嘿嘿一笑:“怎麼,我出現在這裡你感到意外?”
肖揚點了點頭,豈止是意外,那是相當意外。這老頭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所大學呢,更爲意外的是他怎麼會在花園之中等待自己,難道這一切只是巧合。
“我今天可是特意來找你的。”老頭又是嘿嘿一笑,向肖揚身旁挪了挪身子:“我沒錢花了,所以就來找你了。”
“靠,不會吧。”肖揚身子向後一縮,彷彿遇到了瘟神一般,瞪大了雙眼,望着眼前嬉皮笑臉的老頭問:“老頭,你沒錢了不去找你兒子,找我幹什麼?”
老頭撓了撓腦袋,有向前湊了湊身子說:“老頭子無兒無女找誰去要贍養費去,我看你人不錯,心眼好,所以就來找你了。”
“老頭,別開玩笑了。”肖揚聽到老頭的話也顧不着身體的不方便了,忽的跳了起來向後三步吼道:“我心眼在好也沒有贍養你的義務啊。”
老頭的臉皮確實有夠可以,嘿嘿望着肖揚:“你是不是無父無母啊?”
肖揚點點頭,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問這個。
老頭笑的更似一朵鮮花一樣:“那就正好了,我無兒無女,你無父無母,要不然我就當你乾爹吧,你來贍養我好了。”
“靠。”肖揚聽到老頭的話氣的差點吐了血,上回無緣無故的被他騙去十幾張大團結,現在還心疼着,這次又死皮賴臉的找上門來,還不知羞恥的要給自己當乾爹,看來這老頭還真的是屬狗皮膏藥的—不能碰,沾上就死不下來。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前幾天踩死過螞蟻,是不是上帝特意派他來折磨自己的,要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就被他給纏上了呢。
老頭看肖揚沒有說話,於是從地上爬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小子,乾爹我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你身上還有沒有錢?”說完一雙髒兮兮的手便向肖揚摸了過來。肖揚向後一閃身,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口袋,面帶慍色道:“老頭,你還要臉不要,你是誰幹爹,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把你的老骨頭給拆了。”
肖揚知道老頭是二皮臉,所以口出惡語恐嚇起來,只想讓嚇退老頭,從此不再糾纏自己爲妙,哪知道老頭根本沒有把肖揚的話當回事,依舊壞壞的笑着:“我這老胳膊老腿的無所謂,只是你年紀輕輕的不想被人砍成肉醬吧。”說完伸出枯瘦的手指了指洞外,此時只聽到洞口之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還有氣急敗壞的吼聲:“他孃的,跑哪去了。剛纔就是在這裡沒影的,你們給我仔細的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找出來。”
肖揚知道那些人人已經追趕到了這裡,只是暫時還沒有這個山洞而已。此時只見老頭已經踱步到了洞口,彷彿要招呼外面的那些人進來,肖揚急忙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用手捂住老頭的大嘴巴,低聲道:“我的親爹哎,你這是要幹什麼?”
老頭慢慢的挪開肖揚的手,輕輕笑道:“怎麼這下變成親爹了呢?”
肖揚知道老頭只是想要威脅自己,並沒有真的要把外面的人招進來的意思,於是便也不再去堵他的嘴巴,無奈的瞅了瞅老頭,眼看老頭一副老天真的樣子,自己卻也無可奈何了,於是從口袋裡掏出錢包來,抽出兩張大團結來,然後慌忙將錢包收了起來,將手中的錢交到老頭手裡輕聲說道:“老頭,我目前就這麼點錢了,你先拿着用,等我有了錢,在孝敬您。”
老頭樂呵呵的將肖揚手中的錢接了過來:“這纔對嗎,其實幹爹我也是明白人,你無父無母的,只靠打工掙那麼一點錢不容易,以後你的錢只交給我一半就好了。”
肖揚聽到老頭的話真想衝上去狠狠的給他一板磚,怎奈現在強敵在前,還是忍辱負重,明哲保身的好,於是便也不說話,嘿嘿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把老頭敷衍了過去。
肖揚趴在洞口靜靜的聽着外面的動靜,此時自己身在山洞之中,已然形同甕中之勢,如果被他們發現洞口,只見自己便是九死一生。然而隨着時間的流逝,洞外漸漸的沒了聲音,想是那全人沒有發現洞口去別處尋找去了,肖揚這纔回身去看老頭,只見老頭正笑眯眯的盯着自己,而他手上則拿着自己剛纔撞在口袋裡的錢包。
“我的錢包,靠,你不是小偷吧?”肖揚怒不可遏,錢包剛纔明明在自己的口袋裝着,不經意間被老頭掏走自己卻沒有一絲察覺,可見這老頭的偷盜技術一斑。
“說話別那麼難聽嘛。”老頭把錢包丟給肖揚說:“不過我也無所謂了,受盡世間冷嘲熱諷,嚐遍人情冷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