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子,咱們去別家看看吧,我估計他把這店裡的運氣都得吸走了,才能這麼歐。”孫崴拍了拍我,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
“彆着急,我看看,瞭解下市場價格。”我邊說邊作了個保持安靜的手勢,默默看着,以前對翡翠的認知,最多認爲也就是幾百萬,這一下2000萬的報價,着實出了我的預料。
“李老闆,我出2300萬!”“2400萬...”一番出價,李老闆以2750萬的價格成交了這塊翡翠。
“唉,這翡翠生意看來要越來越難做了,價格漲的太厲害了!”旁邊的人紛紛感嘆着。
沒了熱鬧看,大家也逐漸的散去,相信這塊翡翠的事情馬上就會傳遍整條街。
我也隨着人羣,信步向前走這,在一個角落裡,我看到了一個神情呆滯的中年人,一言不發的靠着強,盤坐在地,便停下了腳步。
“牛子,走啊,別浪費時間。”孫崴一直絮絮叨叨的沒完,看我沒有理睬,便往後看着。
“崴,你看那人。”我指了指不遠處的中年人。
“這有什麼可看的,看樣子就知道賭輸了唄。”孫崴一口斷定,然後又翻起小本,“不對不對,叫賭垮了。”
我覺得好笑,問道:“咱就別裝行家了好嘛?”
“不行,萬一他們騙咱們怎麼辦?裝的像一點,他們就不敢騙咱們了,我可不像幹賠錢。再說,牛子,咱們是個集體,是個優秀的集體,得上進點,這還比賽呢,知道不? ”孫崴嘮叨的沒完,可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還是看着那個中年人,發現他的眼睛一直向左側看,盯着什麼物體,嘴一直在蠕動,可是分辨不出他在說些什麼,有些可怕。
最終,好奇心戰勝了恐懼,我還是決定走過去看看。
“沒道理,沒道理的...”我仔細的分辨着,原來他一直在重複沒道理。看來,他真的有可能是賭垮了,在自怨自艾。
起身要走,我不知爲何,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這是一塊很普通的翡翠原石,皮殼上很多皮裂,沒有發現開窗,也沒有整條蟒帶的表現。我有些疑惑,這個賣相,不會很貴吧?
“老哥,你沒事吧?”我走上前,友好的扶了下中年人的肩膀,熱情的問道。
他轉頭看看我,但是眼神還是飄忽不定,嘴裡一直唸叨着:“沒道理,沒道理。”
“什麼?這石頭,就算賭垮了,也不會賠很多錢吧?”我不解的問着。
“小夥子,你是來旅遊的吧。他是我們這的玉瘋子,天天撿別人扔的廢料開,開出好的,也能賣點錢,你不用理他的,沒事。”一個旁邊店鋪做賭石生意的大叔向我介紹道。
“是這樣啊。”我恍然說道,不過玉瘋子的名號,讓我對他更加好奇。
“行了,牛子,走吧,浪費半天時間了。”孫崴上來拉我,準備去買大展拳腳。
“玻璃種墨翠原石。”腦子裡忽然閃現出這個聲音。
我不禁再次站住,瞳孔放大,緊接着收縮起來,孫崴沒有準備,沒有拉動我,差點自己摔個跟頭。
“我靠,牛子,幹嘛呢,抻死我了...”孫崴一臉痛苦的抱怨道。
“別吵。”我擰起眉,認真的說道。
腦子裡回想着異能所給出的答案,心裡更是不解,呢喃道:“沒道理啊。”
“我靠,牛子,你怎麼了,被傳染了嗎?”孫崴緊張的看着我,把我看的很是彆扭。
“別胡說,我琢磨事呢,你去邊上,別給我搗亂。”我開始後悔和孫崴一組,我覺得我需要一個安靜點的人在我身邊,就像婉兒那樣。
想到了婉兒,我腦海裡出現了很多的片段,特別是那句沒有得到答覆的話,表情變幻起來。
不一會,我回過神,對着玉瘋子說道:“玉...玉先生,你沒想到什麼?”
玉瘋子對我給他的稱呼,很是陌生,擡頭凝視着我。看到他此刻的眼神,我知道,他的精神沒有任何問題,也許只是癡迷於研究賭石,走火入魔了而已。
“你懂賭石?”玉瘋子問道,有些口音。好在和南利一開始的說話的語氣很像,我倒是能聽懂。
我點點頭,指着地上的那塊石頭問道:“是那塊嗎?”
玉瘋子動作迅捷的拿起這塊石頭,然後舉到我面前,說道:“你看。”
我雖然有心裡準備,還是被嚇了一跳。
“這塊石頭,皮殼上有很多裂,你應該也知道,這石頭不怕大裂,就怕太多細裂,細裂太多對石頭的起貨是致命。這塊石頭點就是賭裂,賭裡面的種質會不會好,種質好就能抗住裂,如果能扛住裂就大漲,如果扛不住裂那就扔了。”我邊說,邊觀察他的表情。
他聽完我的話,眼睛不停在睜大,“緊,松花。”嘴裡蹦出幾個不相連的字。
孫崴一頭霧水,問道:“他說什麼呢?”
我也凝神思考,補齊了玉瘋子的話,“皮殼緊,有松花。”
我示意想拿起那塊石頭去看看,玉瘋子連忙點頭。
“已經切開了。”我拿起來,灰色的皮殼,很是緊實,有很多皮裂。翻過來看,發現這塊石頭已經被擦開,石頭的霧層不夠厚,色和底沒有融在一起,沒有形成色裹底,關鍵是切面有許多條令人心碎的裂。
“不是墨翠。”我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意念是錯的?
可能我的表情有些奇怪,玉瘋子一下激動起來,連說帶比劃的告訴我,他很看好這塊石頭。
剛纔的大叔嗤笑一聲,說道:“哎呀,小夥子,他就是想讓你買下這塊翡翠。”
“牛子,走吧,騙人的。”孫崴在旁提醒着,只是聲音不是很大。
我擺手示意,向玉瘋子善意的一笑,問道:“我很喜歡這塊石頭,多少錢?”
此言一出,旁邊的大叔已經把我列入了瘋子的行列。孫崴也不再淡定,但還是比較委婉的問道:“牛子,你又要做慈善啊?”
玉瘋子有些不悅,我感受的到他是想憑藉自己的本事,辨識翡翠,而不需要別人的施捨。我從這個有些邋遢的大叔身上,看到了高傲。
“不是慈善,就是做生意。您看多少錢合適?”我看了孫崴一眼,然後對玉瘋子說着。
“600元。”玉瘋子開了價。
孫崴剛要發作,被我攔了下來。我掏出錢包,數出600塊錢,恭敬的遞到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