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事情平息,一個在下面圍觀的老師招呼起來:“好了好了,同學們都散了吧。”
孫崴小聲嘀咕着:“這事後諸葛亮的作風好像和某些單位比較像啊。”
光哥一笑,沒有說話。
“牛犇啊,你也認識我,我是咱們文學院的老師。江東的季教授,你知道吧。”鄭教授說道。
我剛要答話,杜金生突然衝了上來。
杜金生叫嚷道:“牛犇,咱倆的賭約還沒完呢!”
本來已經散去的人潮,又一下子涌了上來。
我頓時感覺十分無奈,暗歎:平時不招災不惹禍的,爲什麼針對我?
鄭教授訓斥道:“你們兩個大學生,對賭嗎?”
我忙解釋道:“不是的,嗨,我也是被趕鴨子上架。”本向好好解釋,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是一聲嘆息。
鄭教授看出我的爲難,對杜金生說道:“你說,怎麼回事。”
“我們沒賭錢,就是在比試誰的眼力高!”杜金生說道。
“你還沒說輸了贏了之後怎麼着呢!”孫崴知道我的花中花核桃必勝,便開始耍起小聰明,讓他自己說後果,好讓他心服口服,不能耍賴。
杜金生說道:“我倆約定,如果我贏了,牛犇不許進鑑寶社團。他要贏了,我這副社長就歸他了。”
“胡鬧,本來是個興趣愛好的交流圈,怎麼被你變成了骯髒齷齪的名利場?”鄭教授斥責道。
“我的地位不容他一個新生撼動!”杜金生不知爲何,一下被激怒了。
我滿頭霧水,一臉懵的看着杜金生,“大哥,我就想知道,我什麼時候要撼動你地位了?”
“我已經看到你的照片了!”杜金生一口咬定的說道。
“不是,我什麼照片啊?我這兩天剛同意加入的鑑寶社團,而且原因很簡單,興趣使然。”我辯解着。
“現在是興趣,以後你就該要名望了。”杜金生更加篤定。
我甚是無奈,嗤笑一聲,反問道:“一個鑑寶社團很有地位嗎?很有名望?你爲什麼覺得我追求這名利啊?”
“你若不是沽名釣譽之輩,怎麼會去故宮捐贈?”杜金生一副看穿了一切的表情,不屑的說道。
“故宮?牛子,你捐什麼了?”孫崴問道。
在場衆人都疑惑的看着我。
我有些尷尬,本來這事,我之前不是很想提起這個事情。
鄭教授也問道,“牛犇啊,你捐了什麼啊?我也很想知道啊。”稍微頓了頓,鄭教授似乎想起來什麼,驚訝的說道:“不會,不會是這兩天傳的沸沸揚揚的青銅簋吧?
我撓撓頭,弱弱的說了聲是,然後解釋道:“鄭教授,是這樣,這個青銅簋,不是我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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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我明白。贓物故宮是不會收的。”鄭教授說道。
我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心裡着急,便插話道:“我的意思是,這不是我捐的,是我陪朋友去,朋友捐的。”
我一口氣說完,主要是害怕說慢了,鄭教授又說出什麼驚天動地、駭人聽聞的話。
“那你不是網上傳的那樣?”杜金生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都不知道網上是怎麼說我的,更不知道你對我的敵意源自哪裡。”我攤手站立,很是無奈的說道。
“都說你是故宮錢老的孫子,要進國家收藏協會當理事。”杜金生說道。
“大哥,錢老孫子,怎麼也得姓錢吧?”我佩服的五體投地,怎麼什麼不着邊際額話都有人信呢?
杜金生彷彿被我說動,然後又否定道:“萬一是外孫呢?”
我頓時無語。光哥和孫崴笑的前仰後合,捂着肚子。
看他倆那麼高興,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大侄子,快說說情況。”
光哥一下就不笑了,向我豎起中指,然後對杜金生說:“你啊,沒那腦子就少上網。誰跟你說牛犇是錢老的孫子的?”
杜金生沉默不語。
“是外孫。”孫崴大喊道,引得爲觀衆人又是大笑不止。
“你滾一邊去,好好說。”我罵道。
“牛犇,是錢老的弟子,聽好了,是弟子。”光哥一字一頓的說道。
在場很多人,其實根本不知道錢老是何許人也。但是鄭教授作爲收藏鑑定圈子裡的一員,自然是知道的。
“什麼,你,你是錢老的弟子?”鄭教授驚訝的問道。“哎呀,難怪,老季說這收藏圈要出新星了。”
一聽這話,杜金生馬上又是嫉妒心起。“我不管你是誰徒弟還是誰孫子。咱倆之前既然已經有了約定,今天就要比個高低!”
對於杜金生,我覺得很是可笑,又覺得很是可恨。可笑是爲了莫須有的虛名,可恨是因爲他不知道感人恩德。
“既然你執意要比,那就比好了。走,去找裁判。”我正色的說道。
“還找什麼裁判,那麼麻煩,既然鄭教授是鑑賞家,文玩核桃這個雜項的入門,肯定也是深諳此道,不如就讓鄭教授給咱倆裁決。怎麼樣?”杜金生說道。
我沒有回答,看着鄭教授。
鄭教授說:“年輕人,爭強好勝,本是好事,也是本性。但是,對於你們的賭鬥,我不贊成。你們的約定,更是滑稽。”
本以爲鄭教授是在拒絕,可沒想到,鄭教授繼續說道“不過,作爲文玩的交流鑑賞,我還是願意幫你們評價一番的。特別是,錢老在晚年能收牛犇同學爲徒,必然有過人之處,我也想見識見識。”
我只能回覆一句呵呵。
既然躲不能躲,那只有一戰。
杜金生先聲奪人,拿出了自己挑選的雞嘴異形核桃。
“嗯,這對核桃,實屬難得。配對好,雖然異形,但也周正,皮色也好,嗯,不錯。”鄭教授評價的很是中肯。
“怎麼樣,你的呢?”杜金生趾高氣昂的叫囂道。
我揚起嘴角,不屑一顧的瞥了他一眼,拿出了那對花中花核桃,但微微握在手心裡,生怕出什麼閃失。
杜金生大笑道:“哈哈,這是你選的核桃?明顯是臆造的!塑料的吧。”
可鄭教授眼睛都看直了,不敢置信的說道:“花,花中花!傳世真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