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我剛纔拿兩個青皮對比了半天,從高低胖瘦,再加上兩個核桃的重量都對比了...”孫崴不可置信的說着。
“要是這麼比就能配對,那也太容易了。不說別的,這個皮的厚度不一樣,就會影響啊。”我說道。
“崴,我這麼跟你說吧。冬天,倆姑娘,一個穿個小貂皮外套,來雙黑絲。另外一個大棉襖套二棉襖,腿上棉褲套毛褲。來,你說說,不脫了他們衣服,你看的出來他們胖瘦嗎?”光哥反問道。
雖然不得不說,這個必須很形象,不過未免太過於露骨。陶一飛和我們不太熟絡,覺得很是尷尬。
“那你這倆是都穿絲襪的還是毛褲的?”孫崴的問題很是清奇。本來強裝鎮定的我,一下就憋不住了,放聲大笑起來。
這種擺攤很需要人氣,我們仨的嬉笑引來了很多人,這種買核桃的方式也很是新鮮,讓很多人駐足觀瞧。
“行了,別丟人了,趕緊去南利那吧。要不一會又該來電話了。”我說着。
“牛子,你不買一對核桃玩嗎?之前你不是要給你家老爺子買一對嗎?”
“我不買了,那邊不由個等着跟我對賭的嗎?”我覺得有些可笑,邊說邊搖頭。
“對啊,差點忘了。你趕緊去挑啊?一會好的全讓他買了怎麼辦?”孫崴一下着急起來。
“這着急什麼啊,本來也沒什麼求勝的心思。”我說着,但是心裡卻想着那對花中花。
“那不行啊,對賭事小,面子事大啊!走,回去!”孫崴打了雞血,一把拉住我,往那賣秋子的攤位走。
“老闆,剛纔那瘦幹狼,跟你這買了幾對?”孫崴問道。
孫崴的氣勢如虹讓老闆產生了來大老闆要包圓的錯覺。
“一對,鴨嘴的異形。”老闆如實說着。
“趕緊把好的核桃都拿出來,讓我們挑挑。”孫崴說着。
人的氣場會影響周圍其他人的潛意識。老闆很是麻利的把好核桃都歸攏到一起,笑臉相迎的說道:“同學,這些事比較好的,你們看看。”
我絲毫不帶喜悅之色的掃視這些核桃。
孫崴見狀,問道:“老闆,這裡哪個比剛纔那瘦幹狼買的好那什麼雞嘴好?有沒有鷹的?”
“崴,人家牛子都不急,你這上哪門子火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啊。”光哥有點看不下去的說着。
“光哥,面子,懂不?”孫崴一邊說,一邊用手拍着自己的臉。
“來來來,你過來看看我這對核桃,讓牛子踏實選選。”光哥這波嘲諷,我給滿分。
“老闆,這些都沒有那對雞嘴好吧?”我出言詢問。
“是,那對,形確實不錯。不過,你看這個...”老闆說道,但明顯這個老闆有些油滑。
我忙打斷老闆的推薦,說道:“那我得找個特殊的了,一般的估計比不過他。”
“特殊的?異形?”老闆詢問着。這俗話說得好,褒貶是買主。
“嗯,我先看看。”然後不再繼續理他。
看了足足五分鐘,我都沒有問價,只是拿起來這個看看,放下。再拿起別的看看,搖搖頭。
“哎,老闆, 這對花生多錢啊?”我指着一對花生形狀的核桃問着。
“喲,同學,好眼力啊。你看這打對打的多好!”老闆看我終於開口,忙開始王婆賣瓜。
“您看看多錢合適?”我問着。
老闆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裝作一臉憨厚的說道:“同學,我也不賺你錢,300吧。”
我着實一驚,這真是把我當大頭了。很是不滿的說了句,“老闆,你看我下雨天是不用打傘嗎?”
老闆一開始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見我起身要走,立即阻攔。“哎哎哎,同學。你也是內行,這東西,不就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嗎?”然後,一臉嬉笑的看着我。
我覺得好笑,不過老闆說的也有理。便搖搖頭,又蹲了下去。
“說個賣價,本來我也無好勝之心。”我一本正經的把自己的底牌亮給了他,但這張底牌,本身就是假的。
“50吧,不砍價。”老闆很是痛快。
我不置可否,拿起其他的繼續看着,時不時瞄老闆幾眼。然後不厭其煩的挑選着,問着價格。老闆的心氣越來越低,一開始還開個高價,然後越來越像達成這筆生意,價格也是越來越低。
十來分鐘後,老闆越來越不在狀態。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原來是離着不遠的陶一飛的核桃攤越圍人越多,老闆的心思已經不在我身上。
我知道機會來了,心裡覺得好笑,嘆道:真是同行是冤家啊!
“老闆,這個開了花的核桃多錢啊?”我調侃着指着花中花問道。
老闆看了我一眼,已經沒有剛開始的熱情,略顯煩躁的說道:“20,20。”
我心裡樂開了花,看來這老闆,根本不知道這是花中花核桃!
我忙把那對花中花攥到手裡仔細的觀瞧。紫紅的顏色,玲瓏剔透,光亮如鑑,明顯已經玉化,寶氣十足。在這老闆手裡真是明珠蒙塵。
“牛子,你挑好了啊?”孫崴突然拍了我下,嚇了我一跳。
爲防夜長夢多,我趕緊掏出20塊錢給了老闆,錢貨兩清!我得了一寶。
我沒有理孫崴,轉身快速離開攤位,笑容已經控制不住的在臉上綻放。
“哎哎,嗎去啊。”孫崴在後面邊追邊喊。
到了僻靜之所,我把手裡的核桃展示給了光哥和孫崴。此時我的臉上已經笑開了花。
“這什麼啊?不是剛纔那瘦幹狼看的嗎?臆造,對臆造的!”孫崴說着。
“你看牛子那樣,肯定是讓他撿了便宜了。”光哥一語道破。
“光哥明鑑。”我心情很好,不由得拍了個馬屁。
“少扯淡,說說吧。”光哥笑罵道。
“這個核桃叫作花中花。”我直言不諱的說出答案。
“什麼意思?”孫崴很是好奇。
“你看,這核桃,是四楞的。最關鍵的,你看這核桃尖,有普通的,有悶尖的。而他上面是個類似於花朵的。”我很是詞窮的形容着。
光哥聽到這裡,好像想到了什麼。“牛子,給我看看。”
我一愣,然後把核桃遞給了他。
“這是花中花核桃?”光哥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堅定的點點頭。
“這個我聽鳳她老爺子說過。說這個品種,清朝前就滅絕了。清初,只有宮裡有很少的幾對。”光哥越說越覺得不可意思,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我。
我很是得意的點着頭,說道:“如果我沒看錯,這應該是明朝萬曆年間的,四楞花中花文玩核桃。”
此刻,他們已經被我逆天的運氣完全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