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中午,軍綠色的越野車從金陵的內城駛進,剛進入沒多久,就被幾個男人所攔下。
“你們找死是不是,這可是城主大人的座駕!”開着車的手下將頭伸出窗外,不客氣的喊道。
其中一個男人冷笑一聲:“城主,他可不是什麼城主,新的城主大人馬上就要來金陵了,坐在這裡的,不過是個冒牌貨罷了!”
“沒錯,藉着城主的名頭行騙的騙子,你的行爲已經被聖堂知曉了,現在你沒資格坐在這裡,趕緊給我下來!”另一個人得意的說道。
幾個人獰笑着上前,就要去拉開車門。
“大人……”手下回過頭,“怎麼辦?”
“軋過去。”羅樓淡淡說道。
“是!”
車子急速的發動,圍在車子周圍的衆人一驚,連忙的躲開。
“你膽敢襲擊內城人員,你是不把聖堂放在眼裡了!”先前說話的男人從中逃出一把長管手槍,對準後車窗就扣動了扳機。
砰!
嘩啦!
玻璃碎裂,羅樓忽然腦袋一歪,接着手向上雙指一夾,一顆狹長的子彈就出現在他的手指中間。
這是特製的穿甲彈,專門用來對付尖刺蟲之類的異獸的。
“找死!”
羅樓眉頭一擰,本來是不想理這些人的,無奈他們太過得意忘形,看來不招呼一下是不行了。
吩咐了手下停車後,他鑽出車門,冷冷的看着前方得意的人們。
“你們說的沒錯,我不是城主,但是……我也從未承認過我是城主,可是副城主的頭銜還在我的頭上,愚蠢的人,你竟敢襲擊副城主,誰給了你的膽子?”
爲首的男人臉色大變,還沒等他說話,就見羅樓從原地消失,下一刻就來到了自己的面前,近在咫尺,那雙冷冽的眼睛望着他,讓他的身軀一下子就癱軟了下去。
“我……我……”
他跪在羅樓的身前,顫抖着,連話都說不清了。
周圍的人見勢不妙,連忙扭頭就跑。
“哼!”一聲冷哼。
只見他們身軀猛然一滯,腳步一個趔趄就全部跌倒在了地上,怎麼掙扎也動彈不開。
氣流操縱·束縛。
C級的羅樓操縱起來得心應手,用空氣束縛一兩個人,輕而易舉。
“大人,大人,不關我的事情啊,我只是聽從了他們的話想要給大人一個下馬威而已,我只是一個小嘍囉,根本不關我的事情啊,您就當我是一個屁,放掉算了。”
跪在面前的男人頓時痛哭流涕。
羅樓冷冷看着他,大概明白了,這是那些敵視他的人用來試探的一些棋子,目的就是測試他。
如果自己退讓,那麼就助長了那些人的氣焰,如果不退讓,也根本不關那些人什麼事情。
“不過你們失算了,我殺人,從來不需要理由。”
羅樓輕哼一聲,在金陵他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老派。
自從程妙君投靠了自己,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也默認了新派對老派的壓制,他們恨自己是很正常的。
他眯了眯眼,眼前的男人突然臉色漲得通紅,眼睛泛白了起來。
“大……大人……”
他的身軀輕微的顫抖,似乎是想要掙扎,卻仍然掙扎不開來自空氣的束縛,周圍的一些人也是一樣的神情。
漸漸地,這些人的臉色變得青紫,口吐白沫起來。
一個人腦袋一歪,頓時沒有了聲息。
羅樓轉身乘上了車,看都沒有看地上的人一眼。
氣流操縱直接將他們周身的空氣給凝固,讓他們連呼吸都無法做到,窒息而亡。
“呸,敢惹大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架勢車輛的手下不屑的呸了一口,看向羅樓的神情變得更加的恭敬,開車往城主府邸駛去。
而在車子離去沒多久,一些人就來到了屍體的地點,匆匆的將這些屍體收斂。
一個男人望着城主府邸的方向,皺眉道:“怎麼辦?那個羅樓怎麼就動不得,這樣的話就算新城主來了,我們依然還是無法將新派給消滅掉。”
“沒關係,反正我們的目標也不是他,留給新來的城主去解決好了,一山容不得二虎,羅樓的性格註定要和新來的城主有的一戰。”一個面容冷峻,穿着黑衣的男子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沉聲道:“不過程妙君不能留,新派的成長完全是靠那個女人,只要我們殺了她,金陵就會落入我手。”
男人點點頭,嘿嘿笑道:“的確,程妙君的威脅太大,在新城主未來之前,我們殺了她的話,新派也迴天無力了,到時候羅樓連自保都不能,如果拯救新派。”
⊕тtkan⊕co “不過程妙君此時也是C級,想要殺死她恐怕很難吧。”
黑衣男子冷笑一聲:“我已經派了人去刺殺她了,而且我還得到了一件利器,就算她再強,此刻也難逃一死了。”
“什麼利器這麼厲害?”男人問道。
“魔具!聽過沒有。”黑衣男子頗爲神秘的說道。
“什麼?那個東西!那可是稀有的東西啊,你怎麼得到的!”男人大驚失色。
“嘿嘿,說起來也是幸運,從外城的一個賤民那搶過來的,這個賤民還想用它來換取物資,哼,區區賤民,看上他的東西是他的榮幸!”黑衣男子面露不屑的冷笑道。
“既然有了魔具,爲什麼不乾脆將羅樓也一起殺了,一了百了豈不是更好?”
黑衣男子搖搖頭:“他比想象中的強大太多,這個男人我看不透,還是交給新來的城主吧,萬一惹怒了他,一氣之下剿滅我們老派,那時可就是欲哭無淚了。”
“說的也是。”
“嘿嘿,放心吧,據消息稱,新來的城主已經坐飛艇來到東方了,最多兩日的功夫,他就能降臨金陵,到時候我們在歡迎一番,投靠這位新城主,金陵就又會是我們的。”
男人也冷笑道:“沒錯,這次我們一定要把新派給剷除,不留後患!”
……
城主府邸。
羅樓下了車,剛剛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叫聲。
“程妙君,滾出去!這裡不是你可以呆的地方!”
“哼,我接受羅樓大人的委託,代管金陵城,爲什麼不能住在這裡。”
“羅樓大人?哼,很快他就不是大人了,到時新城主一來,你們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再說了他算什麼,他不是城主,也沒權行使城主命令!”
“可是你就有權力了?別忘了,就算羅樓大人不是城主,可是目前城主不在,羅樓大人作爲副城主,自然有行使城主的權力,只要新城主一日未來,你們一日便要聽從大人的命令!”
羅樓推門而入,聲音戛然而止。他目光一掃,便看到會議室中,程妙君在和一個老傢伙爭得面紅耳赤。
“大人,你回來了!”程妙君見到羅樓,面色一喜,連忙恭聲道。
羅樓點了點頭,目光放在了那個老人身上。
“看什麼看,我又不是你的奴才,沒必要對你卑躬屈膝。”老人不屑的哼了一聲,大聲道:“不像某人,一看到人來了就像條狗一樣,嘿嘿,這條母狗的滋味不錯吧。”
他周圍的幾個人,也是面色傲然,一副不把羅樓放在眼裡的模樣。
“你!”程妙君擡起頭,怒目而視。
羅樓擺了擺手,制止了她下面的話,緩緩道:“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
他走了幾步,眼睛微眯,一股澎湃絕倫的氣勢猛然放出,壓着老頭和他周圍的人。
“老派?還是那位即將新來的城主?見我不拜,就是死罪!”
老人呼吸一滯,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只聽得周圍噗通幾下,幾個人就跪在了地上,渾身大汗淋漓。
“我……我……”老人雙腿都在顫抖。是啊,羅樓就算不是城主,可實力放在這裡,又是前城主欽點的副城主,論職位論實力,都在這位老人之上。
“不拜又如何,聖堂又沒有這個規定!”老人咬着牙說道。
“在金陵,我就是規定!”羅樓站到了老人的面前,目光冷冽。 Wшw.ttκa n.co
老人一觸到他的目光,渾身就是一個激靈,再也承受不住這股恐怖的壓力,啪的一聲跪倒在地。
他低着頭,雙拳都因爲用力都攥出了血,從指縫中流出。
羅樓用眼角俯視着他:“不服?我給你一個反抗我的機會。”
老人只感覺周身的氣勢一收,便聽他說道:“現在,你可以站起來了。”
老人驀然擡頭,身軀剛剛想立起,卻在觸碰到他的目光時,渾身一顫,動都不敢動。
那是充滿着殺意的眼神,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站起來,下一刻立馬就身首異處!
周圍的幾個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低着頭一聲不吭。
“你記住,新城主沒來,我就是金陵的掌權者,不要玩什麼小花樣,現在,爬出去。”
羅樓沒用走字,而是用了爬。
“你!”老人怒視着羅樓,半晌後又重重的低着頭,咬着牙,滿臉屈辱的邁動手臂,在會議室衆人的圍觀下,一下一下爬出了大門。
剩下的人也學者老人的樣子,爬着出了會議室的大門。
老人出了大門這才站起身,怨毒的對着羅樓道:“今日之恥,我必定會……”
嗤!
話還沒說完,羅樓忽然一甩手,一道風刃掠過,旁邊一個頭顱沖天而起,血濺了老人一身。
嚇得他剩下的話都不敢說,匆匆逃離了出去。
“收拾一下這裡。”羅樓淡淡的吩咐道。
立馬就有幾個僕人走過來,將無頭的屍體拖了出去,剩下的又將地板上的血跡也洗盡,瞬間就恢復了乾淨模樣。
“大人……”程妙君走過來,深深的看了羅樓一眼,然後低下頭。
是啊,羅樓就算不是城主,可是有他在的一天,她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強大的實力擺在那裡,又有誰敢惹。
此刻的程妙君心中暗鬆了口氣,幸好沒有因爲新城主的消息拋棄羅樓,否則的話他要是怒起來,恐怕她也會變成下一個無頭屍體。
她暗中下了決定,今後,一定要跟緊羅樓的步伐,無論怎樣。
“聽聞了新城主不是我的消息,是不是很失望?”羅樓隨意的坐在了會議室的主座上,淡淡問道。
“大人哪裡話,新派絕對爲大人馬首是瞻。”程妙君立馬回答道。
“可是要是我連副城主都不是呢?”羅樓眯着眼睛,盯着她。
程妙君沉默了一下,這才堅定道:“就算大人不是副城主,我等也願意將大人作爲新派供奉!”
一個實力強大的人無論在哪裡都是受尊敬的,能夠毫髮無損的殺掉B級異獸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簡單失勢,這種人無論在哪裡,都只會一飛沖天。
“你倒是打的好算盤,唔,算了,我累了,你先下去吧。”羅樓揮了揮手,道。
“是。”程妙君恭敬的退下,正主已經回來了,她也要從城主府邸裡退下。
面對着空無一人的會議室,羅樓喃喃着:“接下來,到底會是誰呢,不知道見到我,你們會不會大吃一驚,亦或是……視我作爲威脅?”
……
“太欺負人了!”
一棟建築物內,老人臉上身上的血跡都沒擦,一腳踢開一個僕人,滿臉怒氣的說道。
“消消氣,他得意不了多久。”
旁邊坐着的黑衣男子聽完了老人的訴說,安慰的說道:“你今天這一步是走對了,就在剛纔,那個男人毫無顧忌的在內城殺掉了被我派出去騷擾他的嘍囉。”
“在內城殺人?他好大的膽子!”老人吃了一驚。
內城就代表着聖堂,在內城,聖堂的法律就是鐵律,其中就有一條不得在內城傷害居民。
不過用暴力手段解決問題是世界的潛規則,只要做的不是太明顯不被人發現也就無所謂。
黑衣男子搖搖頭:“現在他的話就代表着金陵,暫避鋒芒吧,他得瑟不了多久了。”
“這口氣我咽不下,孔越,羅樓也就罷了,但是程妙君那個女人,我要她乖乖的跪在我的腳下求我!”
“那恐怕不能如你的願了,程妙君已經被我派人前去解決了。”
“不會被發現麼?”老人又想了一下說道:“算了,你辦事我放心。”
被人叫做孔越的黑衣男子嘴角掛着微笑,站起身,溫和的將那名倒在地上不敢動彈的奴僕給扶起。
“無論在哪個世界,除了暴力可以是解決問題的途徑外,智謀也可以,羅樓雖然強大,但是也有更強大的人去對抗他,我們只要扮演好我們的角色就夠了,你說是麼?”
奴僕充滿感激的任由他扶起,還沒致謝,忽然眼珠子一瞪,脖頸就噴出了鮮血,倒了下去。
孔越擦擦手,嘴角依然保持着微笑,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正面無法迎敵,那就暗地裡解決,讓那些外來者知道,我們這些從以前就紮根在金陵的人的實力!”
老人眯了眯眼,讚賞道:“你的實力倒是越來越強了,有C級了吧,可笑那些新派的人還以爲我們老派沒有實力強大的人。”
孔越搖搖頭:“C級並不代表着什麼,在強者的面前,都是螻蟻。”
“可他們永遠不知道,你是純正覺醒者,有時候我真想不透,爲什麼你不去聖堂報備,卻在金陵藏着,不過這樣也好,你可是我們的王牌,老派果然只有在你的帶領下才會強大。”老人也露出了一絲獰笑,道。
孔越沒有說話,只是微笑更加的深了。
……
晚上的時候,程妙君還是在她的別墅內舉辦了宴會,爲了歡迎羅樓的歸來。
羅樓也給面子,應約到達。
到場的除了新派的成員外,還有一個人——阿拉善。
這位來自中東,在天朝這片土地摸滾打爬經歷了喪屍潮和異獸潮還頑強活着的阿拉伯商人愁眉苦臉。
他不是陣營者,他只是一個商人,商人的共性就是唯利是圖,但是他卻將時光之砂的秘密告訴了一位在他眼裡即將失勢的人,而且還無法挽回了,這無疑不是一個失敗的買賣。
強大不強大對於阿拉善來說無所謂,他只是做生意的,唯一要確保的就是搭上金陵城最有權勢的人,實力倒是其次。
但是此刻他卻被強行綁在了新派的戰車上,然後等待着這輛戰車滅亡,然後與它一起殉葬。
新派的失勢是註定的,羅樓越強,便是越會受到新城主的排擠,連帶着新派一起,阿拉善可不想死在這裡。
他現在已經在思考着是不是將產業轉到別的城市了,通州城就很不錯……
羅樓看在眼裡,不置可否,只不過是一個商人,對他也沒什麼多大的用處,所以也沒說什麼,反而還會省下一小份時光之砂。
“大人,我敬您一杯。”
程妙君端着紅酒,走過來道。
酒這種玩意兒,無論在哪裡都會是人的喜愛,所以它沒有在末世滅絕,反而是更加的興盛了。
不過這也是奢侈品了,莫說外城了,就算是內城的下城區,喝上酒的也很少。
“小心!”
就在程妙君剛剛喝下最爲鬆懈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從人羣中鑽出,衣袖裂開,露出了綁在手臂上的寬大刀刃,一刀斬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