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的太多,錢太鐸不可能分身分別應答,只好一股腦兒囫圇應答了一遍,又和衆人寒暄了一會兒,好在大家都知道他剛剛回家,還有許多事需要處理,而且相聚也不急在這一時,於是羅彥環一衆人等很快就離開了。
劉勳走之前,悄悄拉着錢太鐸問了一下那邊別墅的情況,錢太鐸據實相告。劉勳點了點頭,無奈的對他搖頭道:“下不爲例。”然後也急匆匆的跟着衆人一起離開了。想來,接下來一定有的他忙了,今天晚上這個爛攤子,爲了不牽扯上錢太鐸,必然要花費劉勳極大的精力。
錢太鐸暗暗將之記在心裡,心中感激。
他知道,這幫朋友對他的幫助太多,一時半會兒是還不清了,只得留待以後。不過他也知道,羅彥環等人雖然確實和他脾氣對味,這才和他走的很近,但也不無看中他的潛力的因素,只有他擁有足夠多的價值,纔有被這些豪門大族的子弟看中的資本。
但錢太鐸並不在乎,這個世上,誰的投資不講究個回報呢?連愛情、親情,付出的同時也渴望得到對方的愛,一樣需要對方以愛來彙報呢。真正不計回報的人,不是聖人,就是神經病。
送走了這幫人,接下來,錢太鐸則面對的是周茵茵。
對這個妹妹,他的心思也很複雜,因爲連他自己也沒搞清楚,到底要以怎樣的態度來對待她。當初腦子發熱,找到對方捅出了真相,後來屁股一拍就走人了,現在重新面對,他心裡多少有些尷尬。
好在周茵茵卻沒有注意這些,而是走到他面前道:“如果不是剛剛知道你出事了,就衝你這段時間對家裡的作爲,我這輩子都不會認你!”說着,周茵茵走到錢太鐸面前,出乎意料的抱了他一下,低聲道:“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錢太鐸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周茵茵已經走出了大門,他才忽然回過神來,看了看屋裡的老爹和彭玉,大家並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心裡忽然高興起來,看樣子,妹妹已經認可這個家的存在了。
終於走的差不多了,屋子裡剩下的,除了父親之外,便是一屋子的女人,而這些個女人,每一個都和錢太鐸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屋中一時間沉默下來,誰都不再說話。錢太鐸一看情況不對,連忙咳嗽一聲道:“我先回屋休息了。”
然後,錢太鐸這個唯一的男人無奈的看了看貓淇、彭玉、蘇晴、袁憶、還有莫懷素——對了,莫懷素和他倒是沒有什麼關係,不過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帶着混血兒色彩的女人,愣是留在了這裡,完全沒有覺得自己有避嫌的必要。
三個女人一臺戲,眼下卻有五個女人,貓淇意味深長,彭玉神色複雜,蘇晴一臉癡情,袁憶滿臉幽怨,而莫懷素則是譏誚的帶着看好戲的神色,這哪裡是一臺戲?十臺八臺都快湊齊了!
錢太鐸一陣頭大,眼看幾個女人都不說話,無奈說了一聲:“我餓了。”
沒人行動。
貓淇大小姐一個,自然不用考慮她會做飯這個可能;而平時持家嫺熟的彭玉也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沒有要動的趨勢,而剩下的幾個,連彭玉半個主人都不行動,她們自然更沒有動手的必要,於是一時間,錢太鐸被晾了起來。
尼瑪,冷場了。
錢太鐸一陣尷尬,他覺得面對五個女人的目光,簡直比面對十個賀光還要艱難,不片刻後背竟然沁出了一身汗,終於他熬不下去了,落荒而逃。臨走前丟下一句話:“我累了。”
當他逃進自己久違的房間,這才隱約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鶯鶯燕燕的笑聲,幾個女人笑得極爲開懷,彷彿是看到了世上最爲開心的事兒。
錢太鐸悲憤不已,太糾結了,竟然被自己的女人嘲笑,叫他以後如何在她們面前擡得起頭。不過旋即他又變得擔憂起來,晚上的時候,他分明感覺到幾個女人壁壘分明,誰都不肯和誰靠近,更沒有互相說過一句話,顯然都是知道了彼此的身份,各自心中顧忌。
“現在幾個女人都見面了,誰知道她們之間會不會發生戰爭……”錢太鐸暗暗想道。他更擔憂的,是大家互相吵了一架之後,其中一兩個負氣離開,再也不願意見他這個花心男了,那他就只好欲哭無淚了,畢竟,經歷過這麼多事,無論是貓淇、彭玉、還是蘇晴,都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這三個女人,在他的心目中,現在可以說是不分軒輊,誰也不比誰分量輕,要他放棄其中一個,都是極爲痛苦的事。
只有袁憶,錢太鐸現在依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她。晚上回來時,他看到小丫頭就一陣頭痛,不是不喜歡她,而是在自己已經有了三個不能割捨的人兒之後,他的心裡,再也裝不下更多的人了。尤其袁憶的身份還不簡單,這樣的豪門女子,他招惹不起,也不願意招惹。
至於莫懷素,錢太鐸直接就將她忽視了。這個女人和他可沒有感情上的曖昧糾纏,她呆在這裡,純粹就是一打醬油看戲的。
過了一會兒,客廳裡的笑聲漸漸降低,錢太鐸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發現幾人卻是開始互相交談起來,雖然還是略顯冷清,但在蘇晴這個幾人都認識的中間人活躍下,幾人偶爾開口,一時間倒是不至於冷場。
聊着聊着,話題漸漸就轉移到了錢太鐸身上。這可以說是幾個女人最有共同語言的話題了,她們每一個,都和錢太鐸有着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於是大家就輪流講起自己和錢太鐸相處的過程來,越說越興致盎然。
可是,錢太鐸悄悄的聽着,卻發現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大家說的,怎麼感覺好像都是自己不好的那一面呢,到後面簡直就成批鬥大會了。如果現在他還在客廳裡,應該穿上一件白色的囚衣,弄個亂糟糟的髮型,背上插着個“囚”的牌子,跪在高臺上示衆,恰好剛剛符合衆人口中的他。
錢太鐸聽得一陣陣惡寒,後面的話便聽不下去了,他三兩下拔掉衣服衝進浴室,稀里嘩啦洗了澡,然後縮回牀上睡覺去了。
大半年的奔波流離,終於回到了自己家裡,錢太鐸一陣心安,很快就進入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一個溫暖的身體鑽進了被窩。錢太鐸迷糊中一個翻身,就將這個身體摟進了懷裡,接着熟睡。
可是過了不久,他就睡不着了。因爲懷裡這個溫暖柔軟的身體很是不安分,不停的動來動去,在他身上摩擦着,到了後來更是磨蹭到了他的重要部位。
很快,錢太鐸就覺得自己一柱擎天了。他也不管跑到牀上來的是誰,翻身便將對方壓在身下,很快被窩裡就傳來一聲蕩氣迴腸的哼聲,再接着,富有節奏的韻律開始響動起來。
“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還以爲你把我忘了!哼!”聲音是彭玉的,於是錢太鐸就知道了誰爬上了他的牀。
仔細一想,除了彭玉,在這個家裡也沒人會爬上來。
貓淇是第一次來這裡,而且她的性格也不是那種半夜會偷偷爬牀的女人;而蘇晴,在回來的路上,她雖然也悄悄爬過兩次牀,可是都因爲貓淇的原因而以失敗告終,今夜回到這裡人數劇增,以她的經驗,肯定知道自己難以得逞,所以爬牀的可能性很小,而袁憶和莫懷素就更不說了,都沒有那層關係,女人是不可能主動送到牀上來的。
所以,只能是彭玉,也只可能是彭玉!
現在的彭玉很是瘋狂,因爲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賀光的劫持,接着是錢太鐸出現又離開,然後再如天神下凡般將她救走,幾次起落,讓她的心情極度難以平靜,直到半夜她將幾位客人半客人都安頓了,這才悄悄的溜進錢太鐸房間,將一晚上激動的心情都通通宣泄了出來。
這宣泄的方式,只聽此時房間裡巨大的動靜,就足以知曉了。
足足過了大半個小時,屋子裡一陣劇烈的震動,這才安靜了下來。兩個人低低的喘息聲,空氣裡充斥着異樣的味道,良久,錢太鐸突然感到胸口一痛,低頭一看,原來是彭玉發狠,在他胸口使勁咬了一口,還是既是幽怨、又是感激愛戀的神色看着他,錢太鐸只覺一陣無語。
又過了一會兒,彭玉悄悄的爬起牀,溜走了。
晚上家裡人太多,她雖然很想留到天亮,但還是害怕被別人看見,尤其是貓淇這個錢太鐸一直掛在嘴邊的正牌女友。
錢太鐸一番折騰,倦意襲來,翻身又接着睡了過去。
這才迷迷糊糊還未睡着,忽然房門咔噠一聲,又被人推開了。錢太鐸藉着黑暗悄然看去,只見一個女人圍着一條浴巾,貓着腰悄悄鑽進了屋子。她在門口使勁吸了兩下鼻子,顯然是嗅到了什麼氣味,然後,她像一隻兇惡的母老虎一樣撲上了牀,對還未反應過來的錢太鐸又抓又咬,嘴裡還唸唸有詞:“你這傢伙太可惡了,我都等這麼多天了,你回來卻先顧着餵飽彭姐姐,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