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巫婆沒有料到,一個小小的保鏢竟敢頂撞她,在她的眼裡,這些保鏢都是不入流的,以前根本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偶爾看見,也只是這些人的某些行爲讓她大爲不爽的時候,譬如上次的錢太鐸,所以,她對待演唱會團隊裡的人,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態度,其實不止保鏢這一類,包括舞蹈演員、幕後的燈光、音響、策劃團隊,甚至是安惜筠本人,也不放在她的眼裡,因爲,她有一個極其強大的身份——那就是安惜筠的姑媽!
安惜筠的母親去世的早,早年安惜筠是在她家裡寄宿長大的,這位姑媽大人一直對安惜筠呼來喝去,即使後來安惜筠成了明星,也是如此,她更是憑着自己“監管人”的身份,在安惜筠所在的演藝公司生生謀到了經紀人這一職位,因爲當初安惜筠出道之時,演藝公司對她很是看重,在雙方簽訂合約的時候,演藝公司爲此做出了不少讓步。
由此,在廢墟中人接下了演唱會保鏢的任務之後,看到的整個演唱會團隊中,總負責人不高傲、大明星不高傲,反而是這個經紀人最是目中無人,成爲許多人暗中詛咒的對象。
現在,因爲安惜筠私人視頻流傳出去這件事,終於觸到了演藝公司和安惜筠本人的底線,剛纔在會客室裡的一陣爭吵,老巫婆還很是正義凜然的說:“不就是一些泳裝視頻嘛,那些明星哪個沒有拍過,還專門發行給所有人看呢,我賣一份怎麼了?”
可見在她的眼中,根本沒拿安惜筠當一回事,或許她一直都認爲,安惜筠還是當年那個寄宿在她家裡的小女孩吧。
結果沒什麼好說的,負責人當場炒了她,安惜筠更是沒有幫忙說一句話,反而心底暗暗感激公司的負責人,幫她當了這個惡人,否則,只怕安惜筠自己也會忍不住,提出換經紀人的要求。
老巫婆第一次在演藝公司吃了癟,心中暴怒,摔門而出,結果在門口就撞見了屈招,這一下撞在火藥桶上,頓時把她的怒火全部點燃了起來。
“你這個下賤的保安,沒看到老孃要過去啊,都堵在門口做什麼?看看你們一個個的,衣冠不整,嬉皮笑臉,像個屁的保安?我看像街邊的地痞流氓還差不多。公司養你們這些廢物,不是讓你們圍在這裡看熱鬧,滾,有多遠滾多遠,看見你們心裡就煩,誰在擋在這裡,就給我滾出公司去!”
“嘁……”
一片噓聲。
這時候還狐假虎威,以爲大家都不知道啊,鬼才會怕她。
要說這老巫婆也真不會做人,明明只有屈招撞到了她,結果她話一出口,就變成了地圖炮,把在場所有人都得罪了個遍,這種人不被開除,還有誰被開除?
所以,她得到現在的下場,都是自作自受。
屈招奸笑了兩聲,揶揄道:“老巫婆,好像你已經被解僱了,這裡沒有你濫用職權的地方了吧?嘖嘖,以爲我們不知道麼,你做的那些好事,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了,滾吧,這裡沒有你的容身之所了,回你老家種地去吧,別在這裡丟人顯眼了!”
“你說什麼?你敢罵我,我不打死你!”說着,老巫婆就是一巴掌甩過來。
她也是氣急了,做安惜筠的經紀人,好處不言而喻,這些年不知撈了多少灰色收入,現在瞬間被打回原形,心裡那個氣就不說了,而正值此時,屈招還來打她的軟肋,叫她如何不怒,於是一時間沒能控制住,竟然就對着屈招出手了。
屈招嚇了一跳,他以前只是覺得這老巫婆很可惡,現在才知道原來她還很潑婦。
快速的往後移躲,想也沒想,就是一巴掌回扇了過去。
啪——!
走廊裡一片寧靜。
所有人都驚住了,屈招真爺們,竟然敢打老巫婆!
這一巴掌,可謂是打到了所有在場老爺們的心窩子裡了,其實每個人都在心裡暗暗想過,一定要找個時間黑揍老巫婆一頓,可惜這個想法直到剛纔,還沒人實現過,於是在突發情況之下,屈招幫大家實現了。
“啊——!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啊——!我跟你拼了!”老巫婆顯然也不能接受在這麼多人面前扇耳光的結局,可是她一直高高在上慣了,突然掉落凡塵,一時間無法以正常的心態來對待,頓時就發狂撒潑起來,猛的撲上去對屈招又揪又抓!
錢太鐸在一邊看得都呆了,好牛B!
這纔是真正的高手啊,有異能你算個屁,敵得過女人撒潑不?看看屈招,一巴掌爽了之後,立刻就被老巫婆打得不能還手,連連倒退,不多時就退到了牆根,眼看退無可退了,屈招也怒了,一把推開老巫婆,揚手又是噼啪兩個巴掌打下去。
這一回,老巫婆是真的被打懵了。
她平時哪受過這樣的委屈?
呆了半晌,忽然嚎啕大哭起來,倒在地上滿地打滾,死去活來,儼然是訛上屈招了。
正在這時,會客室的門忽然被打開,裡面安惜筠和演唱會的負責人、總策劃都走了出來,看着在走廊上打滾發瘋的老巫婆,一臉漠然,過了半晌,負責人擺了擺手道:“把她轟出去,吵吵鬧鬧成什麼體統!”
“好咧——!”
一時間至少有三四個聲音一起回答,這個想法大家早就有了,只是都不敢做主去做,現在有負責人發言,自然是踊躍出手,其中兩個是訕陽這邊聘請的保鏢團的保鏢,立刻走了上去,架起老巫婆就往外拖,哪管得她耍橫撒潑,走廊上的地板,都被劃出了兩道長長的劃痕……
“散了吧,大家都回去早點休息。”負責人擺了擺手,對衆人說道。
於是大家開始三三兩兩的散場,當然,回去之後,還少不得一通私下的議論,畢竟身邊發生了這麼一件有趣的事,還和大明星關係很深,大家都興致高漲的將其當做了談資。
屈招也跟着回去了,有些狼狽,臉上被老巫婆撓了兩下,出現了兩條血痕,也不知道被他那個舞蹈團的小女朋友看到了,會有什麼後果。
總之,這個虧他是吃了,雖然也打了老巫婆幾巴掌,總還是覺得自己虧,畢竟狗咬了人一口,人即使反咬了回去,依然得不償失。
錢太鐸走過他身邊的時候,寬慰的拍了拍他肩膀,不管怎麼說,他是爲保鏢團的衆人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至少可以贏得很多人的好感,這算是額外的收穫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錢太鐸來到酒店大廳的時候,看到老巫婆正提着一個箱子,用一種不知什麼情緒的目光看着酒店電梯那一頭,久久不動,錢太鐸心想,或許她是在等安惜筠幫她求饒,然後可以繼續回來作威作福?
不過,許久之後,老巫婆失望了,並沒有人來挽留她,她已經被整個團隊拋棄了,最後,她拖着那箱子一步步的走出了酒店大廳,不知爲什麼,錢太鐸忽然覺得這一幕有點淒涼,老巫婆可憐嗎?
有一點。
但事實上,當她昨天還是安惜筠經紀人的時候,她更多的是可惡,所以,落得如今的下場,說到底不過是她咎由自取。
錢太鐸心中沒有同情,每個人都必須爲自己所犯下的錯誤負責,這個社會,沒有人會爲別人的錯誤買單。
搖了搖頭,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
仔細一看,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如果錢太鐸沒有看錯的話,他就是昨晚在拍賣會設計安惜筠的那個人——陳倉!
“他來這裡做什麼?”錢太鐸心中納悶,“難道又有什麼新的陰損招數,要來對付安惜筠?”他甚至在想,這個人是不是和演唱會那天那些刺殺的人是一夥的,那些人在暗,他在明,配合着對安惜筠佈下天羅地網,等待她落網的那一刻。
可是,隨着這個男人從背後拿出一大束的白玫瑰來,錢太鐸就知道自己大概是想錯了。
莫非他有什麼追求的人在這個酒店?
畢竟這家酒店是訕陽最豪華的酒店之一,陳倉認識的富家千金和女大款住在這裡,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只見陳倉拿着花對酒店前臺說了幾句什麼之後,那前臺笑着收下了玫瑰花,接着就有一個服務生拿着花上樓去了。
錢太鐸不再去看此人,也跟着上樓。
和那服務生走進同一個電梯,接着電梯緩緩上升,詭異的是,那服務生竟然和他上了同一個樓層,又一起走出了電梯,徑直往安惜筠的房間奔去。
尼瑪,這花不是送給安惜筠的吧?!
錢太鐸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昨天還差點害得安惜筠破產,今天就跑來送花,這哥們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想追求安惜筠不成?要知道現在安惜筠只差沒有恨死他了。
不過也難說,這社會上什麼樣的人都有,如果陳倉非要以這樣的方式來吸引安惜筠的注意,先將自己的名字狠狠刻在安惜筠心裡,然後再發動猛烈攻勢追求,至少比那些無名之輩成功的機會要大許多。
如果真是這樣,錢太鐸就要佩服一下那個陳倉,敢拿一億二千萬來博取美人的注意力,的確是很有魄力的作爲!而且不得不說,這是很成功的招數。
他在自己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準備看看事實的真相,究竟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服務生很快敲響了安惜筠的房門,開門的是莫懷素,在看到那花之後,立刻拒絕,不過服務生從花束中拿出一張卡片遞了上去,很快莫懷素就收了花關上房門。
過了一會兒,安惜筠急匆匆的從屋子裡出來了,後面跟着莫懷素,兩人快步往樓下走去,經過錢太鐸面前的時候,安惜筠頓了下說道:“你在這裡,正好,陪我下去一趟。”
錢太鐸點了點頭,看來陳倉又有什麼詭計出來了,不然僅僅一束花,是不會讓安惜筠這麼匆忙的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