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秒時間內,隨即趕來的保鏢就配合趙劍鋒,將死者屍體拖走了,現場的血跡也飛速的被清理掉,待得安惜筠一曲唱完,現場已經沒有任何蛛絲馬跡,連那些從舞臺上退下來的舞蹈演員,也並沒有發現這裡的情況。
完美!
錢太鐸心中讚歎,這個保鏢團隊是從訕陽本地聘請的,原本也就覺得一般,但是此刻他們專業的素質,以及能和廢墟的人很好的配合,都使得他們迅速躋身一流的保鏢團隊。
當然,這件事最大的功勞,還是要歸功於廢墟衆人,趙劍鋒、錢太鐸、以及段至聖的完美配合,才能如此無聲無息的將突發情況解決,中間缺少了任何一人,都無法將這個棘手的敵人解決。
暫時鬆了一口氣,但大家都知道事情還沒有完結,之前現身的神秘人,也就是被段至聖一槍打中的那個,在十餘人追出去之後,竟然沒能追到,而是神秘的消失了。這樣一來,雖然對方很可能因爲受傷而逃離體育館,但誰也不敢保證此人會不會鋌而走險,就像這個被擊斃的一樣,寧願賠上性命,也要刺殺安惜筠。
所以,大家現在的神經都還是繃緊的,不敢絲毫放鬆,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還有一個保鏢被人刺中,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這兩個已經現身的人乾的,如果還有第三人隱藏在暗處,那麼對他們的威脅將更大。
一直警戒,直到演唱會結束,也沒有再發生情況,衆人保護着安惜筠撤離體育館,終於鬆了口氣。
回到酒店,錢太鐸感覺渾身都有種虛脫的感覺,今天,他又對着一個人開槍了,而且是導致對方死亡的兇手之一,雖然站在正義的一方,但是,心裡仍舊有種疲憊感,這種感覺一襲來,就怎麼也擺不脫,只想倒在牀上睡一覺。
於是不知不覺中,錢太鐸就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一個人渾身是血的向他走來,仔細一看,正是演唱會上被狙殺的那一個,同時,另有一人帶着陰森的笑容從背後走來,兩人前後夾擊,對錢太鐸形成包圍。錢太鐸心裡一陣發虛,他想跑,可是雙腿卻灌了鉛似的,怎麼也走不動,眼看着對方越走越近,並舉起了猙獰的武器,錢太鐸大聲的呼救,但聲音卻像是被屏蔽了一般,只見人動,卻完全沒有半點聲音。
終於,一柄帶血的三棱錐朝他的胸口紮下!
“啊——!”錢太鐸一聲大呼,驚醒過來。
噩夢!
他大口的喘着氣,好半晌才平靜下來,看了看房間,外面的燈還開着,蘇晴顯然還沒睡,時間應該還早。
漸漸冷靜下來,腦海裡回想着剛纔那個夢,心裡閃出疑惑:是因爲回來之時的情緒影響,而生成這樣一個夢,還是這又是另一個預兆?
死掉的那個人,經查證並不是變態殺人案的兇手溫韓忠,而那個被段至聖狙擊並最終逃走的,反而和那個人很有幾分相似,因爲沒有抓到人,而對方臉上也化了妝,根據監控錄像並不能準確的認出對方的身份,現在懷疑的是,溫韓忠越獄事件,並非他獨自完成,而是有一個團伙出手,將他拉了出來。至於這個團伙,是溫韓忠之前就有接觸的,還是因爲他的變態殺人案,而引起了這個團伙中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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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現在的情況是,溫韓忠多半加入了一個殺人組織,而這個組織的目的,則是刺殺安惜筠,所以,整件事情就串連了起來,溫韓忠一人的安危,已經不能左右整個事態的發展了,這個多人聯合起來的組織纔是眼前第一個要對付的。
也即是說,這件事情並沒有完,後面很可能還會發生許多流血事件。
對剛纔的夢,錢太鐸並不清楚是不是心理因素的影響,但是,因爲最近對危險的直覺很強,他必須要小心這件事變爲現實,而另一個讓他覺得這是預兆的理由是,夢中下手的人,並不是死掉的那個“冤魂”,而是還活着的那個人,手中正是一把軍用三棱錐!
小心,切記!
錢太鐸叮囑自己,最近一定不能出狀況,這樣想着走出房間,看到蘇晴正在認真的看着什麼,走近瞅了瞅,原來又是那個變態殺人案的後續。
本來蘇晴已經把這事給忘了,可是今天錢太鐸打電話過來問她,她便又想了起來,回來之後,立刻找到新聞看了起來,這後面一大串的後續事件,簡直讓她看花了眼。
見錢太鐸過來,蘇晴興致盎然的對他說道:“快來看,原來這個溫韓忠以前還是華夏軍方的一員,還曾是軍方比武大賽的第四名,後來因爲違反紀律而被開除,纔在訕陽開了一家包子鋪,而且一開就是六七年,因爲脾氣暴躁乖張,雖然做的包子很好吃,但卻沒有什麼人願意和他交往,因此包子鋪也只能一直維持下去,並不能大火。”
“而這宗殺人案,他的女朋友也不過和他剛剛認識半個月,據他交代,是因爲他性|侵犯遭到對方反抗,所以暴怒之下憤而殺人,後來覺得不解氣,又進一步將其分屍,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來。整件案子中,這個人並沒有半點恐懼或者是愧疚的情緒,他就是一個瘋子,做着無比瘋狂的事情,腦子裡想着的也是瘋狂,在被警方抓捕歸案之後,他的供詞中,也沒有半個關於悔悟的詞語,他一往無前,做着徹底的壞事,死不悔改!”
錢太鐸一陣冷汗,這纔是真的猛士。
一個人做一件壞事不難,難的是一輩子都做壞事,這個溫韓忠現在已經有點這個苗頭了,他在蘇晴旁邊坐了下來,仔細瀏覽了一遍這個人的生平,發現他的生命,一直都在不斷的前進着,也一直在不斷的破壞着,先是年幼時破壞公物被學校記過處分,中學時和人打架被學校開除,到了軍隊之後終於找到了發揮的地方,溫韓忠表現異常優秀,並在第二年的軍方比武大會上成爲最大的一匹黑馬,直接殺入了四強。
但這也是他不幸的開始,軍方並非就全是鐵血真漢子,完全的大公無私了,一樣有人情關係,作爲一匹黑馬,溫韓忠能殺到四強已經證明了他的能力了,爲了一些特殊關係,上面的人找到他,讓他在下一場比賽中必須輸掉,爲另一些積累資本的人讓路。
這頓時引起了脾氣直而且暴躁的溫韓忠的強烈反彈,最終在比武大會上他沒有留手,差點將對方打成殘廢,主辦方一怒之下取消了他的比賽成績,最終,溫韓忠只得到個第四的成績,而且因爲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不久之後,就被上面找了個理由開掉了,一無所無的溫韓忠回到訕陽,開起了包子鋪。
這開包子鋪的過程也並不一帆風順,因爲南方經濟發達的城市,社會治安往往不那麼盡如人意,只看錢太鐸在車站就被人偷了槍就可知一二,包子鋪開起來之後,先後遭到數個所謂的黑社會幫派索要保護費,都被溫韓忠以武力鎮壓了,這其中有多少次慘烈的廝殺,介紹上並沒有說,但錢太鐸看得出來,過程必定是很殘酷的,以一人之力對抗一個團體,其中的辛酸和狠辣,一樣都不會少。
幾年之後,溫韓忠的包子鋪再沒有人敢去收保護費,那些社團的人,見到溫韓忠跑得比兔子還快,甚至包子鋪所在的那一條街,都完全成了他的私人領地,他一個人,儼然成了訕陽的衆多地下勢力之一。從這一點來說,溫韓忠的包子鋪知名度,在黑勢力當中遠比在普通人之中有名得多。
後面的介紹,便是錢太鐸已經看過的那些了,殺人,被抓,越獄,然後發生了晚上演唱會的事情。
錢太鐸之前就通過直覺判斷,溫韓忠一定是體育館出手的幾人之一,現在看了他的個人經歷之後,就更加肯定了這個人。
無他,看看他的經歷,就知道這個人最後是不會甘於平凡的,包子鋪老闆?說出去別人都不會相信。他的最後結局,不是通過另類的途徑成爲人上之人,就是在這過程當中被毀滅,死無葬身之地。
而現在,他們針對安惜筠的刺殺,就是這個過程的開端,或者說,是其中的一環。
站在他的對立面,錢太鐸覺得很有壓力,對剛纔的夢境,又有了新的一番解釋,難道說,這夥人在對安惜筠的刺殺活動中,會給他帶來生命威脅?
只是,關在屋子裡瞎想是想不出任何結果的,只有經歷過之後,纔會知道事情究竟會不會向那個方向發展,錢太鐸拋開雜念,轉身去衛生間洗漱,睡覺。
接下來,演唱會還會在訕陽呆上幾天,這是演唱會之後的慣例了,畢竟安惜筠是社會名人,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有許多的宴會、舞會,往往忙得不可開交,這也是保鏢團的工作之一,因此錢太鐸不得不繼續跟着隊伍,整日裡繃緊了神經,加班,加班!
而每到一個宴會,他們的壓力都並不低於演唱會的時候,因爲在宴會上有無數人可以接近安惜筠,對她的生命造成威脅。而且,宴會也正是令一個公衆場合,符合溫韓忠的組織要在大庭廣衆之下殺害她的目的!
所以,危險變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