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女人,聽到這句話的,絕對不會對算命之人有感激之心,而是會讓她們像炸毛的母雞一樣,對膽敢詛咒她們的人發起最激烈的攻擊。
蘇晴也不例外,老道士開口一句話,就說她一輩子嫁不出去,這讓她情何以堪?
於是蘇晴的臉色立刻就變得不好了,若非錢太鐸之前曾提醒過她,對方是隱士高人,這時她已經衝上去拼命了。
然而,接下來老道士的一句話,又讓蘇晴陷入了沉思:“不過女施主一生幸福,會找到自己所愛的人……這個卦象,奇哉怪哉……”說着,老道士不斷的搖着頭。
錢太鐸卻是心裡一震,這個結果,怎麼和兩人眼前的情況這麼類似?
說到底,他是無法給蘇晴任何承諾的,畢竟前面已經有了貓淇和彭玉,連彭玉他都無法給出任何承諾,更何況是蘇晴?如果眼前的關係不變,兩人或許會真的一輩子就這樣,曖昧不清下去吧。
愣了片刻,蘇晴也忽然擡頭朝錢太鐸看來,眼睛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看來她也是想到了同樣的問題,兩個人,會這樣一輩子糾纏下去麼?
老道士看看兩人,眼裡閃過一絲明悟,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笑呵呵的埋頭去做其他事。
一會兒之後,錢太鐸再開口,將話題轉移到了修士的問題上:“前輩上次說起劍仙的事情,小子一直對此很是好奇,不知可否解惑?”
老道士捻捻鬍鬚,說道:“關於修士的問題並不是隱秘,只是因爲這個羣體的人太少,而沒有廣爲流傳開罷了,施主若是有疑惑,貧道自然爲你解惑。”
頓了頓道:“修士的羣體,在古代很是廣大,平民百姓也能偶爾得見修士飛天遁地,神仙的傳說也是由此得來,不過這個羣體的人並不是真正的神仙,他們只是比普通人多了強大的神通,擁有呼風喚雨的本領罷了,本質上,他們還是人,一樣擁有七情六慾,嫉妒、善良、仇恨、親情、友情、愛情,該有的他們都有,普通人沒有的,他們也一樣有……”
“這個羣體,在幾千年前,甚至是幾百年前依然很強大,只是到了近代,尤其是工業社會的出現,令地球上修士的生存環境大大變壞,於是這個羣體就迅速的萎縮了,到現在,整個華夏也只是在那幾個門派之內纔有修士的存在,而且現在的修士,與幾百年前的修士有着很大的區別,因爲環境的變化而導致修煉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順利,許多人終其一生,也只是徘徊在修士的門檻之外,而找不到登堂入室的方法,這也是爲什麼我曾說的,世界上已經沒有真正的修士的原因,因爲,真正能登入修士大雅之堂的,這個社會已經不存在了……”
錢太鐸問:“上次來的時候,安小姐和她的師姐,都是出自落羽觀的,不知這個門派的人強大嗎?”
“強,也不強。”老道士搖頭晃腦的說,“據典籍記載,遠古時代的修士,但凡登堂入室者,都擁有飛天遁地、呼風喚雨之能,而現在的修士中,即使最強者也達不到這樣的程度,最頂尖的高手,大概和異能界的頂尖高手持平,也就是十八級的異能者……”
錢太鐸暴汗,還未有登堂入室,就能和十八級的異能大師相提並論,那真正的修士能有多厲害?!豈不真是神仙般的手段?
錢太鐸欣然嚮往,不過他也知道,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那些專業的修士們,都無法達到那個程度,更何況他第一次聽說這個。
轉瞬將不切實際的念頭壓下,錢太鐸接着問道:“修士之間也分等級嗎?”
“應該說,只有模糊的界定,並無明確的等級劃分,這和異能者是不一樣的。異能者的等級劃分,是建立在現代科學技術的基礎之上的,而在遠古時代,修士們對自己的境界很難認清,孰強孰弱一般只有論道和武力比試兩種途徑才能分出,當然,現在修士也套用了異能者的等級制度,以精神力強弱來判斷修士的修煉程度……”
錢太鐸瞭然,終於對這個羣體有了大概的瞭解。
不過他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需要問,於是開口道:“那麼,大師你算哪個等級的修士呢?還有莫懷素,我看她也很厲害,不知達到了什麼等級?”
老道士笑道:“施主問了這麼多,這個問題纔是你的真實目的吧,呵呵,老道山野閒人,不出手已經幾十年了,早就忘了自己有多少等級,而你說的落羽觀徒弟,她的精神力等級大概在13級左右,不過有一件事你要明白,修士的手段中,精神力只是輔助,其他方面一樣強大,遠攻、近戰無一不精,可以說,修士就是全能型的異能者,戰鬥力會遠比同等級的異能者高。”
錢太鐸再次點頭,對老道士的慷慨解惑表示感謝。
接下來的時間,幾人又轉移了話題,聊起道教的興衰歷史來,直到天色已晚,錢太鐸和蘇晴這才向老道士告辭,離開了三絕觀。
出門之時,老道士忽然提醒他道:“我觀施主最近有血光之災,不過最終能化險爲夷,小心,小心。”
幾天之後,演唱會團隊離開了鄞州,踏上了新的旅途。錢太鐸迴歸廢墟,與衆人一同前往下一個城市訕陽,與來到鄞州時不同的是,他身邊多了一個格外引人注目的女人——蘇晴。
對於工作時還帶家屬這件事,段至聖並沒有發表言論,只是頗爲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然而錢太鐸也很無奈,因爲蘇晴買的車票並不是從演唱會團隊中拿出來的,而是她自己去買了車票,也不知對那賣票的人電了幾眼,總之是讓她弄到了一張緊挨着演唱會團隊的票,接着她又在演唱會隊伍裡找人灌迷魂湯,幾句話下去,對方就稀裡糊塗的和她換了票,然後,蘇晴順理成章的跑到錢太鐸所在的座位邊上來,與他大搖大擺出雙入對。
錢太鐸私下裡責怪了蘇晴兩次,可是這個女人對他的話當做耳邊風,只是嘻嘻的瞧着他,實在不行的時候,就展開撒嬌大|法,搖着錢太鐸胳膊道:“老公,人家這麼做,只是爲了能待在你身邊嘛,一會兒不看到你,我就心裡難受……”
錢太鐸無奈,最後只得默認了這件事。
當然,除了段至聖,隊伍裡同樣有其他人會跳出來指責錢太鐸,那就是安惜筠的經紀人。
在發現隊伍裡突然多了個陌生女人之後,老巫婆立刻氣勢洶洶的衝過來,指着錢太鐸道:“沒說過工作期間,不允許私自攜帶家屬嗎?你是怎麼回事,我看你們這些保安都不相干了,你如果不想做,現在就可以回家去!我們團隊不需要你這樣懶散的人!”
錢太鐸是知道這個老巫婆的脾氣的,知道不頂撞她還好,她撒一通脾氣之後或許就離開了,看若是和她辯解,那對方就會越來越起勁,最後爭吵個沒玩沒了,介於雙方地位關係的不同,錢太鐸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但是他忘了,身邊還有一個蘇晴。
這個女人遠遠稱不上乖乖貓,平時沒事的時候,她還要去找人惹點事兒呢,何況現在有人惹到她的頭上來了。不管她和錢太鐸私下裡關係如何,在外人眼中,錢太鐸就是她的老公,這個老巫婆損她老公的面子,就是不給她蘇晴面子,這樣的人,該殺殺殺!
於是,蘇晴立刻就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指着老巫婆的鼻子就開罵:“你這個老女人是誰?幹什麼管我們的事,我和我老公坐一塊兒,礙着你什麼事了?脾氣這麼爛,是不是更年期到了,還是你老公性無能,讓你慾求不滿?啊咦,臉都青了,被我說中了吧?我建議你去買個充氣娃娃,那樣就算你男人不行,也可以自我滿足啊!”
錢太鐸一臉冷汗,這女人,剽悍起來不是人。他不是第一次見識蘇晴的強大了,可是這一面的強大,還是第一次看到,罵人比男人都牛掰啊!
老巫婆見有人敢挑戰她的權威,炸毛了一樣尖叫起來,手指幾乎點到蘇晴的鼻子:“你你你,你是哪兒來的?混到我們團隊裡來有什麼企圖?!我懷疑你對安小姐有不可告人的企圖,保安,保安呢?!快來人把這個女人打下去!”
可惜,周圍的觀衆們都把臉轉到了一邊,並無人理會她。
老巫婆的名聲在演唱會團隊裡已經聲名遠播了,大家都對她是敢怒不敢言,這時沒跟着起來造反已經是厚道了,哪裡會有人幫她,更何況,錢太鐸就是保鏢團中的一人,他平時脾氣好,和其他人都有着點頭的交情,於是一時間,滿車的人都若無其事的轉頭看着窗外,好像窗外有什麼景色,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一樣。
說起來,造成這種結果,也只能怪演唱會主辦方爲了節約成本,而把所有人都安排在了磁懸浮列車上而已,畢竟從鄞州到訕陽,總共也就三個小時不到的路程,幾百號人,如果包專車成本會很大,至於飛機,這個年代已經很少有人利用這種交通工具穿梭於城市之間了,因爲它的安全係數,遠遠不能和磁懸浮列車相比。
“好啊,你們這是要造反了!”老巫婆氣得臉色發青,指着錢太鐸道,“你等着,我馬上就解僱你,你等着!”說着,轉身大步往車尾的方向走去,主辦方的負責人、演唱會的總策劃、導演、以及安惜筠等人,此時都在那一邊,看來她是去請上方寶劍了,因爲保鏢團不屬於她的管轄範圍之內,她要解僱錢太鐸,還得安惜筠和總負責人點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