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幾天時間裡,秦凡也並未修煉,而是獨自找到了一處空曠無人的山野之中,開始慢慢煉製起丹藥。
如今他的煉丹術水平可謂比之前在丹宗時更勝一籌,對於秘法升靈之術的運用也更加爐火純青,再加上這一次並沒有外力干擾,因此煉製起半聖品丹藥時倒也算頗爲順利。
而這一次煉製的,是一種名爲龍血金丹的半聖品丹藥,煉製的主材料就是之前日向正男給自己的那一瓶龍靜所留的精血,此丹藥對於修真者只有一個用處,那就是可以使修真者在極短的時間內進入一種狂化狀態,戰力瞬間提升數倍乃至十數倍。
但其缺陷也極爲明顯,在三個月內會處於一種極度衰弱的狀態,無法動用絲毫真元,可以說與廢人無異,因此,這也算是秦凡爲自己留下的最後一條退路。
不到走投無路,萬不得已之際決計不會使用,一旦使用就要力保能消滅眼前所有敵人,否則的話那就跟自殺式襲擊沒什麼區別。
很快,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五天過去了,距離血龍殿祭祖大會愈發接近,而秦凡頭頂上空所凝聚起來的陰雲也顯得愈發陰沉昏暗,直到有一抹極爲純粹的黑色浮現出來後,秦凡方纔緩緩睜開眼,但臉上卻有着一絲淡淡的失落之色。
“可惜了,本來這一次是想引來白神雷一試的,可現在卻也只能做到這地步了,看其丹藥品質似乎還趕不上在丹宗煉製的那一次,應該只會引下來一道黑神雷。”
呢喃聲後,秦凡再度閉上雙眼,開始做最後的準備,同時戰神守護鎧也暗暗催動起來並開啓琉璃不滅身,準備抗雷,如今在不能動用玄仙體的條件下,也只能用它替代一下了。
而就在他準備迎接陰神雷之際,外界,尤其是血龍城內也開始大肆宣揚起這一場幾天後將要舉辦的祭祖大會,而且還將日向惠子的照片公之於衆,並明確說明,這位美人,就是此次祭祖大會的祭品!頓時間,這也成爲了整個血龍域境內民衆所談論的熱門話題。
“唉,真是作孽啊,你們瞅瞅,多麼美麗典雅的一個姑娘啊,居然還讓人家做祭品!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哼,誰說不是呢,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現在的血龍殿可真是愈發沒有人性了,今後咱們的日子只怕是也會比以往更加難過哦,唉,這什麼世道。”
“不止如此呢,我還聽說那個被作爲祭品的漂亮女孩兒是秦凡的女人,血龍殿這麼做完全就是想將秦凡引出來進而一舉消滅!而且這秦凡還是之前殺害血龍殿數位龍子的真兇呢!”
待此人說完,在場當即便有不少原始住民拍手稱快:“殺得好!哼,我就力挺那個秦凡!最好是能將那血龍殿主也給殺了!這樣也算是徹底解救了咱們!”
“沒錯,到時候我就守在血龍殿外,如果秦凡真敢過去和整個血龍殿硬拼,我就尊他爲永世的英雄!”
“……”
一處茶館內,已經來到血龍城的古通聽着周圍衆人的討論撇撇嘴,一邊喝茶一邊憤懣不平地道:“孃的,我之前出的力氣可不比秦凡那傢伙少,爲啥就沒人提起我?真他娘不公平。”
一旁的愛麗莎又毫不留情地打擊道:“誰叫你這個外號太土了,還血修羅呢,看看人家秦凡的多好聽,醫仙,嘿嘿,自然要比你受關注的多。”
聞罷,古通索性也不說話了,免得再被愛麗莎懟回來,只得悶悶地喝着茶。
“喂,古通,你說秦凡會看到咱們留下的信嗎?萬一找不到咱們怎麼辦?我就覺得還是在帳篷內等着他爲好,你非要出來。”
“說話啊?我問你話呢!喂喂喂,你這是什麼態度啊!變啞巴了?”
“……”
又過了一天,距離血龍殿的祭祖大典也僅剩下一天時間,而就在第二天傍晚,身穿着當初惠子親手爲其縫製的紫金道袍的秦凡在血龍城內的一家客棧內和古通,愛麗莎二人匯合。
三人見面後什麼也沒說,因爲根本就沒必要再多說什麼了,爲了明日的祭祖大典,他們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成與敗,就看明天的一錘子了!
清晨,天空顯得格外陰沉,隱隱間還傳來陣陣悶雷之音,天氣可以說差到了極點,讓不少人的心情都無故披上了一層陰霾。
迎着有些刺骨的晨風,秦凡三人便隨班德勒一起進入血龍殿的中心大廣場上,此刻,血龍殿主,火龍殿主,以及木龍殿主早已到場,除了這三位重量級人物外還有着兩名貴賓,冰皇林鐘,幽主向天。
向天和林鐘端坐在廣場前的大高臺之上,前者臉龐含笑,一副談笑風生的模樣,而後者則面如古井一般平靜,絲毫看不出喜怒。
“呵呵,我說老夥計,你的臉上難道就不能多出哪怕一丁點表情麼?這次血龍那傢伙舉辦祭祖大會可謂是一箭雙鵰,哦對了,你覺得你那位師弟有沒有膽子來此?”
聞罷,林鐘沒想多久便頗爲肯定地點了點頭:“憑我對他的瞭解,他今日定會前來。”
向天聞言一笑,顯然也認同了林鐘的想法:“嘖嘖,那可真是有一場好戲看了,雖說我對最後的結局沒什麼懸念,但說到底還是覺得秦凡算得上是一隻比較命硬的螞蚱,在血龍的親自出手下還是可以蹦躂一兩下的。”
林鐘扭過頭看着向天,突然間問了一個問題:“我現在頗爲好奇的是,就是在一會兒的戰鬥中,你會扮演一個什麼角色?”
“哦?”
似是聽出了林鐘的弦外之音,向天挑了挑眉後並未先回答他,而是反問了一句:“看來你對你那位師弟很有自信啊,就是不知道你這自信的依據,是什麼?”
“這很簡單,因爲他是龍虎山出身,但凡是龍虎山出來的,必是妖孽,而既然是妖孽,往往也會做出一些出乎人意料的事情,否則便也配不上這兩個字。”
“哈哈!好吧好吧,既然你這麼推崇你們龍虎山,那我的確也沒什麼可說的,另外,我今天所扮演的角色就是一個純粹的觀衆,畢竟之前在丹宗已經答應過秦凡自己,如今還不到期限,我自然不會出手,再者說我可不會去做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而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血龍殿主突然拍了拍手,差人將龍靜和日向惠子帶了上來,前者一臉平靜,看不出絲毫慌張和恐懼,而後者則在臺下人羣中來回觀望不停,似是在找人。
看着龍靜那般故作鎮靜,居於首席的血龍殿主冷哼了聲,暗道:“等今天之後,倒要看看你還怎麼在本殿主面前硬氣,就算是用強,也定要好好享用你一番,玩膩了直接把你充爲龍妓,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刻,龍靜似是感受到了血龍殿主向自己投來的陰毒目光,便也轉過身看了他一眼,一臉的不屑。
“你個牲口臭蟲,待一會兒,我倒要好好和你清算下這二十多年來的總賬!”
又過了會兒,時辰一到,祭祖大會也正式開始,第一步,便是上祭品。
隨着一個身着禮服的天龍衛站於高臺之上,朗聲宣佈道上祭品後,已經準備了整整一個早晨的班德勒便端着一個蓋着紅布的托盤走上高臺,而後在萬衆矚目下緩緩掀開紅布,一盤血裡呼啦,不知是什麼東西的菜式便呈現在所有人面前。
距離此最近的天龍使主持看到這盤菜後臉色一沉,之前他是見過班德勒着實做過不少色香味俱全的華夏菜系纔給他這一個上祭品的機會,可是要這種只有野人才會去吃的垃圾。
“老頭兒,你究竟在搞什麼鬼?我之前點的火樹銀花就是這個樣子的?想死是不是?”
聞罷,班德勒哈哈笑了笑,拱手道:“啓稟大人,且聽我細細道來,像火樹銀花那道菜不太適合祭祀先祖,而這一道菜,方纔正合適,這裡面可還有不少說法呢。”
“你!”
那天龍使主持一怒當即就想把班德勒先行趕下臺去,但位於首位上的血龍殿主卻擡起手阻止了他,畢竟今日在場的也有不少土著居民,該注意的影響還是要注意的。
“慢着,他既然說有別的說法,那就讓他說下去好了,老漢,本殿主問你,此菜名叫什麼?可有什麼講究?只要你說得好,重重有賞。”
聞罷,班德勒緩緩起身拍了拍膝蓋,生平第一次直視着血龍殿主足足一分鐘之久,看得臺下的秦凡皺了皺眉,兩手也緩緩攥緊,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並不算平靜。
“這,這班德勒老大爺想要幹什麼啊?平日裡那麼慫包的一個人怎麼敢,敢直視血龍殿主?秦凡,我好想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愛麗莎小聲道。
而古通右手更是放在了左手小拇指佩戴的戒指上想要取出血龍戰槍,秦凡見狀後連忙攔了下來,輕輕搖頭。
“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而且我想班德勒大爺已經等這一天很久了,他不想成爲懦夫,那樣即便在九泉之下也無顏去見他那一家妻兒老小,他想做一次英雄,那我們應該成全他,讓他把他想說的話,說話,想做的事,做完。”
“至於他做不完的,一會兒再由我們,去替他完成!”
古通聞言後緩緩放下手,咬着牙緊緊盯着臺上的班德勒,想看他下一步的舉動。
班德勒在又盯了一會兒血龍殿主直到場下都有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後才深吸了口氣,指了指祭臺上擺放着的那道血裡呼啦的菜式,道:“大家都聽好了,此道菜,菜名,狼心狗肺!”
“我認爲,這道菜今天在這這個地方,在這個儀式上出現的正和時機!臺下想必也有不少和我一樣的原始住民吧?那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和我一樣的經歷?妻子,被這猶如魔鬼一般的血龍殿主凌辱,最終自殺,兒女,也紛紛死在血龍殿之人手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待其說到這兒,場下衆人,包括高臺上的三殿殿主都完全愣住了,這劇情的發展,着實超出了他們太多的預料。
而後,班德勒轉過身指着面前矗立在祭臺後面的龍型雕像,繼續喝道:“今日,我不去罵萬惡的血龍殿和血龍殿主,以及他手下的那羣魔鬼,我只罵他們的祖宗!這頭萬惡的血龍!究竟是何等窮兇極惡的人,纔會誕下如此狼心狗肺的子嗣?”
“他媽的這頭惡毒的血龍,簡直不配稱之爲龍!簡直就是侮辱了龍這個高貴而神妙的字眼!稱之爲蟲,爬蟲,臭蟲更爲貼切!還要享受後人祭祀?我呸!”
衝那血龍雕像狠狠吐了口唾沫後,班德勒又轉過身一手遙遙指向血龍殿主,一手端起那盤‘狼心狗肺’就朝那血龍雕像上面潑去:“血龍殿主,你當初既敢辱我妻兒,那我今日就敢辱你祖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