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禪?你怎麼會在這裡?”
秦凡疑聲問道,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聯想起之前蔡權所說,想必他們蔡家應該就是受了左建業的指使,要謀害左禪!
畢竟左家嫡系中除了左老以外,可就只有左建業和左禪兩人了,只要左禪一死,再加上左老歸西,左家的大權也就算是被左建業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哼,虧得你們蔡家還算是修真世家,居然也和左建業這等世俗之人摻和在一起。”
蔡權聞言後默不作聲,他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雖說一般而言,修真界和世俗界的確不應該有過多的瓜葛,但卻也要分情況,像左建業這等都有機會進入最高層領導圈子的人,雖說手無縛雞之力,但他手中所掌控的滔天權勢卻足以令不少修真世家心動。
故而之前才和左建業達成了某種協議,聽從他的指使和命令,就賭他在掌管左家後能成爲華夏最高領導圈子中的一人,進而幫助他們蔡家飛黃騰達。
只不過在執行殺害左禪一項命令時,蔡權猶豫再三後還是打了個折扣,畢竟左禪可是左家的第三代唯一嫡系,也是左老之前親自指定過的繼承人,身份太過尊貴,如果真要殺了等日後東窗事發,左建業會怎樣他不知道,但蔡家,一定會遭受滅頂之災!
並且暗中留着左禪,也算是一個針對左建業的籌碼,此人心性太過陰狠毒辣,總要留着一手防範他今後翻臉不認賬。
最後的事實也證明,他這麼做是完全正確的,起碼留着左禪,自己孫兒基本算是免了一劫。
過了會兒,左禪也是自嘲一笑,輕聲道:“我原本就對左家的大權沒什麼興趣,我那叔叔想要的話我甚至可以拱手相讓,但真沒想到,他對我會做到如此程度。”
左禪的話,頗顯悲涼,其中充滿了身爲大世家子弟的無奈,身處爭權奪利的漩渦當中,所謂的骨血親情也自然而然地變得極爲淡薄了。
“你們現在可以把人放了,另外再將死神之淚拿出來,我可以饒這小子一條性命。”秦凡在想了想後便開口道。
蔡權一聽當即讓人解開左禪身上的繩索,把左禪推了過去,隨即秦凡也鬆開抓在蔡恩脖子上的手,輕輕一掌拍在其後背心處將之拍飛出去。
“噗!”
蔡恩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最後更是一連幾個踉蹌栽倒在蔡權懷中昏死過去,嚇了蔡權等人一跳:“秦凡!你堂堂醫仙豈能言而無信!人,東西我們都交了你還對我孫兒痛下殺手!”
秦凡聞言後冷笑着哼了聲:“哼,急什麼?誰說他死了?我剛纔那一掌只不過封住了他的心脈,只不過三年不得催動真元,之前像他那般言語侮辱我妻子,不給點懲罰那我豈不是太好說話了?不過你們記着,這次算他好運,若再有下次,他會是什麼結果,可真就難說了。”
說完,秦凡便帶着左禪和日向惠子轉身就走,接下來武家,宮家,東方家族等幾個欺辱過衆女的家族挨個光臨了個遍。
而採用的手段也比對蔡家要暴力的多,連竹槓都不去和他們敲,直接開啓打砸搶模式,把三家上上下下全都砸了個遍!在遠處旁觀的左禪和日向惠子都看得一陣汗顏。
之前還真是沒發現,秦凡居然也有強盜的一面!
並且在前往武家的時候還沒見到武宏,最後砸完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武宏那貨又色膽包天地去百草廳騷擾調戲蘇雪,並且更悲催的,是當秦凡趕到百草廳時恰好碰上了大發淫威的武宏,甚至馬上就要都對蘇雪動強!
於是最後武宏的下場,也算是調戲過衆女的那幾個世家弟子中最慘的一個,身上的骨頭不知斷了多少根,而且之前傷在武宏手上的白世傑也開啓了報仇模式,拿着鐵質搗藥杵在武宏臉上狠狠砸了不知多少下,將其打得估計連他親爹親媽都認不出來。
做完這一切,也到了傍晚時分,秦凡也直接將左禪帶回了衆女別墅,和他一起坐在別墅外的露天小院中聊了起來。
“你這小子,之前被蔡家那幫人抓住心裡一定很害怕吧?他們關你關了多久?在我面前不用憋着,害怕的話哪怕是大哭一場也是好的。”
聞罷,左禪微微搖頭,只是顯得有些哽咽:“我,我自己倒是沒事,我當時就是怕我死後沒人照顧我媽,她吃了大半輩子的苦,我現在還沒怎麼報答過她就死,那,那就太對不起她了。”
“對了,我媽呢?我那個叔叔該不會對她也……”
不等其說完,秦凡便安慰性地衝其揮了揮手,道:“放心吧,左建業雖說心狠手辣,但人海不算傻,如今左家中對他構成威脅的也只有你,除掉你他已經下了很大決心了,若是再除掉你媽,那也就等於告訴別人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聽完秦凡的分析,左禪的心纔算微微平和下來,可過了會兒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當即就站起身要回左家親自確定下自己母親是否安全。
然而就在這時,茫茫夜空中突然有一顆極亮的星宿發生移位,在下落了些後光芒也逐漸變得黯淡起來,此等異景,令秦凡雙眼陡然緊眯在一起,立刻伸手抓住了要離開的左禪。
“怎麼了?”
察覺到秦凡神色的異常,左禪疑聲問道。
而秦凡在仰頭看了好久的天象後,突然長嘆一聲,道:“左禪,在你被抓之前,左老太爺的身體狀況,是不是已經很不好了?”
左禪聞言一愣,很快微點了點頭,神色間也是變得一陣黯淡:“是的,之前一段時間,爺爺的身體每況愈下,時不時還會咳血,我想找你來爲他看一看可你又不在,而且爺爺他老人家說我們左家欠你已經夠多的了,不想再因爲他耽誤你在外面的正事。”
“對了,你之前一直不在京都,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呵呵……”
秦凡苦笑聲後,當即指了指天空上那顆正在變得黯淡的星辰,道:“看到那顆星沒有?那顆星名曰將星,如今將星失位,黯淡無光,由此可知,我華夏當有一大將,要壽終正寢了。”
“而左老戎馬半身,爲華夏更是建立了赫赫功勳,再加上之前他的身體就已經很不好了,所以這將星所指,我想,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將星失位?”
對於這玄之又玄的玄學,左禪完全聽不懂,不過在聽到對自己向來慈善,還要大任託於自己的爺爺即將逝世後,心臟還是抽搐了陣,有種難忍的心痛感。
“那咱們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回去看看我爺爺啊!你,你不是醫仙麼!不是有起死回生之能麼!既然這麼厲害那就一定有辦法救我爺爺,對不對?”
“唉……”
秦凡苦嘆着搖搖頭,如今連將星失位這種天象都已出現,那便說明左老已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即便是自己,也無能爲力。
雖號稱醫仙,但卻不是真仙,在天道面前,還是顯得極爲無力的。
下一刻,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也響了起來,秦凡掏出手機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座機號碼打來的,當即點了下接聽鍵。
“喂,哪位?”
“小凡麼!我是你幹爺爺!你現在回沒回京?”話筒中傳來葉老一陣急促肅穆的聲音。
“老爺子?是,我今天剛回京,聽您這口氣是有什麼急事兒麼?我要不要……”
不等秦凡說完,葉老便將之打斷,道:“行了!你既然回京了就什麼也別多說了,趕緊來左家老宅,左老頭兒他,可能快不行了。”
後面幾個字,幾乎是葉老咬着牙說出來了,作爲大半輩子的戰友,他和左老之間的感情之深毋庸置疑,眼見着老戰友即將離世,心中的悲慼之感可想而知。
“快來吧!我和楊老頭兒都在這邊等着你。”
葉老又沉聲說了句後便掛了電話,左禪見秦凡緩緩放下手機,連忙抓住其胳膊急聲問道:“到底怎麼了?是,是不是關於我,我爺爺的事情?”
秦凡看了他一眼後緩緩點頭:“嗯,左老他,快不行了。”
聞罷,左禪抓住秦凡手臂的雙手猛地下垂,悲呼了一聲“爺爺!”後便要趕回左家,而秦凡追上前兩步後又將之拉住,道:“左禪,你冷靜些,現在左建業究竟想幹什麼還不知道,我想你爺爺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你的安危!”
“如果你現在回去,左老一旦歸天,左建業還指不定會對你做出什麼,所以你還是先在這別墅裡住下來,等我消息,選一個最適合你出場的時機,明白麼?”
“不,我不明白,不明白!難,難道我都不能見我爺爺最後一面了麼!”
看着左禪痛哭流涕的表情,秦凡心中也一陣不忍,不過理智告訴他,讓左禪留在別墅,不出現在左建業面前是最好的選擇,如果是左老,也會支持他的做法。
於是,秦凡當機立斷,直接一個手刀將左禪擊暈,給阮青霜打了個電話讓她出來把這小子帶進別墅並將其看住,不讓他亂跑後直接向左家老宅趕去。
……
此刻,左家老宅之中。
葉老,楊老兩位重量級人物都拄着柺杖端坐在客廳中,二樓左老的房間內,一羣華夏最好的醫生和幾個醫道修真者正對左老展開急救。
“咚!”
葉老狠狠跺了下手中柺杖,看着面前的左建業沉聲問道:“前幾天我們還和左老頭兒有說有笑,一起喝酒下棋,怎麼今天突然一下子就不行了!”
左建業此刻也是一副悲涼模樣,連連搖頭嘆道:“葉老,這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我爸他前幾天就說身子有些難受不舒服,尤其是之前秦凡給他施針的部位,更是疼痛難耐,我覺得會不會是……”
楊老一聽當即不幹了,不等其說完也是猛地跺了下柺杖:“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左老頭兒的病都是我那孫女婿一手造成的?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和老葉也都讓小凡施過針,我們兩個怎麼沒事兒?”
見楊老直接護起犢子,左建業一陣語塞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
過後,葉老又問道:“建業,你今天給我說句實話,左老頭兒的那個小孫子,究竟被你給弄到哪兒去了?”
“我知道,你一直對左老頭兒的安排不滿意,但你應該清楚現在左老頭兒最牽掛的是什麼,現在把人交出來,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