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幾天時間裡,秦凡傍晚調息修煉,白天的全部時間則幾乎全都坐在馮倩病牀前,對此鄒夢柔,彭玲,蘇雪等女也沒什麼意見,畢竟她們都是心善之輩,對馮倩的遭遇也是深表同情。
坐在馮倩病牀前,秦凡輕輕撫摸着馮倩那張蒼白的臉,眼中滿是柔情,將之前兩人在一起相處時的事情,編成一段段小故事講給她聽。
“倩倩,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相遇嗎?是在夢柔父親的病房中,那時一個叫馬軒的醫生,和夢柔的繼母作奸犯科被我拿到證據,緊接着,身着警服,英姿颯爽的你就出現了,將那兩人全抓了起來。”
“還有,我在東明醫科大學被別人誣陷,你這妮子,當時不僅不相信我,幫我說話,還一個勁兒地要將我繩之以法呢,呵呵,你怎麼就這麼傻?”
“……”
隨着秦凡講出屬於他們兩人的一段段記憶,饒是他再堅強的性子,雙目都開始變得溼潤起來,抓着馮倩的手也不禁加重了幾分力道,令馮倩不禁微蹙了蹙柳眉。
見狀,秦凡又趕忙鬆開手,自責道:“對不起對不起,弄疼你了吧?都怪我,還是跟以前那麼粗心大意,唉……”
說到這兒,秦凡又擡手抹了下眼睛裡的淚水:“沒關係,再過一個多禮拜,等我體內傷勢恢復,修爲也鞏固了,我就前往雲南大峽谷,就算是把那裡翻個底兒朝天,我也會將夢神淚給帶回來,除去你體內的夢神淚之毒後,說什麼也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
與此同時,左家別墅,一間徒有四壁的房間中。
蓬頭垢面的左謙靜靜地盤坐在這裡,面壁思過,自從他在自己和楊夢珂的訂婚儀式上被秦凡揭醜,出盡笑話後,他便一直在這間冰冷的小黑屋裡面壁思過。
每天的飯食也只有兩頓,不是白饅頭就是大米飯,沒有菜,有的只是要多少有多少的爛菜葉所熬製成的湯汁。
這種豬狗不如般的生活,前幾天把左謙折磨得近乎瘋掉,每天都會大喊大叫,可惜毫無作用,直到後來,不知是不是已經習慣了的遠古,也就漸漸安靜下來。
咯吱……
一陣開門聲響起,左建業走了進來,聞着房間內那股幾乎能將人薰暈的臭氣,再看看自己那蓬頭垢面,一身狼狽的兒子,饒是心中有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
左謙畢竟是他的親子,在他看來,自己兒子已然爲之前所犯下的錯誤受到了足夠的懲罰:“謙兒,這些天,在這裡過得怎麼樣?”
聞罷,左謙緩緩扭頭,撥了撥雜亂無章的頭髮,輕笑了聲,道:“爹來了啊,放心,孩兒在這裡挺好的,爺爺不是要關我一年嗎,這才哪到哪兒。”
聽着左謙那不含絲毫感情色彩的話語,左建業心中一睹,搖頭嘆道:“你也別怪你爺爺,你可知你之前的做法,讓我左家蒙受了多大羞恥?哼,現在外面都在說你,不僅混蛋到對自己堂妹下嘴,還連自己的未婚妻都被別人當面搶走。”
“要不是你爺爺利用咱們左家的人脈,最近一直在做各方面的工作,你就完了!”
“呵呵……無所謂了,別人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我現在只想知道,魅兒她……怎麼樣了?”
左建業眉毛當即一皺,不過又很快舒展開來:“以後你就不要再想魅兒了,她已經被你爺爺驅逐出左家,就在幾天前,羞憤自殺了。”
聽到這兒,左謙那一直表現的極爲淡漠的臉龐終於抖了兩抖,緩緩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後微微點頭:“嗯,我知道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從今天起,你就自由了,並且你爺爺也放話出來了,左家兒郎,各個不是吃虧的主兒,你若想和秦凡鬥,那就儘管鬥便是,不過有一點你要切記,不能碰的東西,一定不能去碰!不能觸犯的底線,也不要去觸犯,明白嗎?”
得知自己可以出去,左謙臉上依舊沒絲毫喜色,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和左建業說了聲後便出門沐浴更衣,理髮刮鬍子。
一番收拾下來,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其目光也變得比之前更平靜了,然而在那種平靜背後,所隱藏着什麼誰也看不清楚。
“過了這麼長時間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我是明白了,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哪兒有什麼底線而言?僅有爲達目的不這手段之人,方能成就大事。”
“秦凡,之前恥辱,外加魅兒的命,我要你,百倍還給我。”
……
傍晚,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秦凡和彭玲在醫院食堂一起簡單吃了些東西便開車返回百草廳,而當啓動車子,便接到阮青霜打來的電話。
“喂,你現在從醫院出來沒,馮倩她怎麼樣了?情況好點兒沒?”
“呵呵,還能怎麼樣,老樣子唄,昏迷不醒,白天跟她說了會兒話,我這也是剛出來,正準備往百草廳走呢。”
“哦,那你就來人民醫院一趟吧,我現在就在這裡。”
秦凡聞言一愣,阮青霜又不是學醫的,沒事兒去人民醫院幹什麼:“嘿嘿,是不是想我了?不過人民醫院也不是約會的地方啊,況且青霜,我現在真沒心思做那種事兒。”
“你!你無恥!誰要和你做那種事兒,前幾天這裡招進來一個女孩兒,現在正和靈兒鬧得不可開交呢,還是靈兒打電話讓我來給她‘助陣’的,況且這女孩兒有些特殊,你來看看就知道了。”
“嗯?”
一聽這個秦凡倒是詫異了下,現在的靈兒可是個口齒伶俐,還身懷巫術的小魔女,古靈精怪的,就算在無恥得沒有下限的白世傑面前,打起嘴仗來也是毫不吃虧,能和她鬧得不可開交的女孩兒,那想必也是個奇葩啊。
想到這裡,秦凡方向盤一旋,調轉車頭便向人民醫院駛去。
人民醫院,大操場中。
一臉氣鼓鼓的靈兒正叉腰看着站在其對面的一個身着白布衣,比她還要小一些的女孩兒。
“你說!你潛入我們中醫學院有何目的!”
“吃飯。”白布衣女孩兒弱弱地道。
靈兒頓時睜大眼,一臉不屑地道:“你真把我當傻子了是吧!吃飯哪裡不能吃?非跑進我們中醫學院來吃?哼,你這一身修爲怎麼來的?你這麼小年紀不可能有這麼厲害,你,你一定是什麼妖精轉世,或者是某個老太婆易容成這樣的!來我們學院一定有所企圖!”
如今,靈兒已經是中醫學院的老師,還專門開了一門巫醫課,今天下課時見這女孩子有些古怪,便偷偷跟着她來到宿舍,竟然見她在修煉!
而且其修爲就連自己都打不過,頗爲厲害,這才以老師的身份把她叫到廣場開始審查,還叫來阮青霜助陣,畢竟阮青霜也是衆女中唯一一個有戰力的。
一聽靈兒把自己說成老太婆,白布衣女孩兒小臉一拉,道:“我不是老太婆!你纔是老太婆!我比你長得可愛多了,你這是嫉妒我!還有,我來到京都後肚子餓,可別說吃飯都需要錢,我沒錢,見這裡吃飯免費我纔來的。”
“什麼?你比我長得可愛?你,你胡說,你有我眼睛大嗎?”說着,靈兒還使盡瞪了瞪眼。
見狀,白布衣女孩兒看了會兒靈兒,道:“我比你可愛。”
“放屁,你有我頭髮長嗎?有我個子高嗎?”
“我比你可愛。”
“……”
就這樣,每當靈兒說出自身的一個優勢,白布衣女孩兒只是回答她“我比你可愛”這五個字,將靈兒氣的幾乎都要瘋掉。
“啊!你,你好可惡啊!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你,你一定是某個老太婆易容而成或者是妖精轉世,看我不把你打回原形!”
說着,靈兒手一招,一股灰黑色氣流便向白布衣女孩兒飄去,在一陣陣咒語的作用下化爲一隻只帶着肉翅的小飛蟲直向白布衣女孩兒衝去,看得一旁的阮青霜一陣無奈。
面對靈兒的攻勢,白布衣女孩兒只是稍稍慌亂了下後便雙手結印,口中開始吟誦起陣陣梵文,最後只見一波波白色波紋以白布衣女孩兒爲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將那些小蟲子盡數震碎,不過當波紋衝擊到靈兒身上時卻對其沒有絲毫作用。
“青霜姐姐,你看我沒騙你吧?她纔多大?修爲都快趕上小哥哥了,要不然她不可能硬接下我這一招。”
之前那招靈兒所召喚的可不是普通的肉蟲,而是她用秘法,餵養煉製了足足四十九天的巫蟲,一般初入玄脈境的人都難以抵擋,而白布衣小女孩兒能擋住,顯然已經說明了不少問題。
阮青霜聞言後,也打量起這白布衣小女孩兒來,雙瞳之中各自有一隻魔蓮緩緩旋轉,查看起這小女孩兒的修爲和骨齡。
“修爲,玄脈中期,骨齡,十九歲。這……”
阮青霜一時間也無語了,這麼小的玄脈中期,還真是她首次看見,要是論天才程度,那絕對是在古通,秦凡兩人之上啊!
就在這時,秦凡也趕到現場,聽靈兒將事情的原委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後不禁苦笑,又是妖精化形,又是間諜滲入的,真要是間諜,竟然能被靈兒尾隨並發現,那未免也太傻了吧?
況且中醫學院內可沒什麼東西值得讓一個玄脈中期的小天才來偷。
“小姑娘,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來這裡又是做什麼的?身上的修爲又是從哪兒來的?”
自打秦凡進來,白衣小女孩兒就一直看着他,現在聽他問起自己後想了想,便答道:“我沒有名字,只有師父給起的發號,靜音,來這裡也不爲什麼,見這裡管吃管住就在這裡待下去了,身上的修爲,自然是和師父修煉來的呀。”
“靜音?”
秦凡一臉詫異,再看看靜音的穿着打扮後才一臉恍然,原來這是個小尼姑。
“哼,鬧了半天原來是個尼姑,尼姑不好好在廟裡帶着,跑出來做什麼?那不成是想還俗啊?就你這傻乎乎的樣子,估計也沒人會要。”
靈兒翻着白眼兒道,顯然還在爲之前鬥嘴仗輸給靜音而耿耿於懷。
“我纔不傻,說我傻的人,纔是真的傻。”
“你!”
又被靜音氣的一陣瞪眼,靈兒剛想再反擊兩句,秦凡便趕忙拉過她捂住她的嘴:“小丫頭,你老實點兒吧。”
“靜音,能和我說說,你下山來來京都是做什麼的嗎?”
聞罷,靜音想了想,便如實道:“我是奉師父之命,下山尋找我的有緣人。”
“有緣人?”
“嗯,是的,而你,就是我的有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