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你敢!”
看臺上突然傳來一道怒喝,隨即只見上官飛雲踏空前往一號擂臺,上官龍劍是他的親子,而且還是上官家將來的希望,說什麼也不能隕落在此。
不過,他剛一動手卻被早有準備的天玄在半空中攔住:“哼,之前你兒子要殺我弟子的時候我可沒有插手,現在,你也給我老實待着!上官龍劍的生死,由凡兒一人來定,旁人誰要敢多半句嘴,貧道定叫他神魂俱滅!”
“你!”
上官飛雲一陣氣急,卻又有些無可奈何,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差了天玄道人不止一籌,要是他們家老爺子在倒還能抗衡一二,可憑他一人,着實有心無力。
隨即上官飛雲又看了看張一峰等人,見他們沒一人上來幫自己的意思不禁又暗罵了句膽小鼠輩,隨即只得向上官龍劍出聲提醒道:“龍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保命要緊,認輸!”
秦凡落地後,那必殺一劍並未刺入上官龍劍胸膛,而是停在其左胸處,只要稍稍向前一用力,上官龍劍絕對是十死無生的結果。
“現在,我給你個機會,如果你向我低頭認輸,並向青霜道歉並保證今後不再糾纏於他,我倒是可以留你一條狗命。”
說話的時候,秦凡還特意在最後兩字上加重了些語氣,其中譏諷之意再明顯不過。
上官龍劍躺在地上死死看着秦凡,思緒好像還沒回到現實中來,對這最後的結果更是打心眼裡不願意接受。
他上官龍劍,少年得志,被譽爲上官家不世出的天才,年僅三十便已是玄脈後期修爲,更是有具備劍靈的龍吟劍相助,卻輸給了一個幾年前還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這讓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對於上官龍劍此刻的心情,秦凡也明白得很,當即解氣笑道:“你現在的心情,跟一年多前你給我定下三招之約時我的心情是一樣的,如今,你也感受到其中滋味了?”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能放下你的尊嚴與驕傲,我可以留你條狗命,三秒鐘考慮時間,否則,我殺你易如反掌,別覺得我不敢,如果我的膽量不大,今天也不會接受你的挑戰,並最終戰而勝之了。”
“一。”
“二。”
數了兩下後,見上官龍劍還沒動靜,秦凡眼中殺機一閃,在要開口說話的同時還向前推了推赤霄,令上官龍劍再也無法淡定了:“住,住手!”
“我,我認輸!我承認你比我更強,今後,我也不會,不會再摻和你和阮家,以及青霜之間的事情,這總可以了吧!”
啪!
待其說完後,秦凡當即用赤霄劍的劍背抽了他臉龐一下:“媽的,現在還敢當着我的面叫青霜?這兩個字也是你能叫的?叫阮姑娘,懂不?再給我叫一遍!”
感受着臉龐火辣辣的疼痛,上官龍劍只感覺自己的尊嚴正被秦凡肆意踐踏着,不過只有在這生死關頭他才明白,他不是那種是尊嚴榮譽重於聲明的人,他終歸還是怕死的。
“阮,阮姑娘!我發誓,絕不再摻和你和阮姑娘之間的事情!”
聞罷,秦凡滿意一笑,之前所受的恥辱與累計的怨恨,也隨風而散。
“哈哈,好,上官龍劍,看來你也是個挺識時務的人嘛,那我也說話算數,今天便饒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這一身修爲,我就廢了吧。”
說着,秦凡劍尖下移,隨即一劍刺破上官龍劍的氣海,只見其臉色猛地一紫,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宛若被泄氣的氣球般來回亂竄,多年苦修,終將付諸東流。
“啊!”
上官龍劍痛不欲生地慘叫一陣,而空中的上官飛雲迫不及待地向一號擂臺飛掠而去:“龍劍!小畜生,你,你好狠的手段!”
“嘁,此言差矣,如果這一次我倆互換位置,我相信我的下場,絕對比他現在還要更慘,上官前輩,我說的可對?”
上官飛雲默默不語,現在天玄在場,他自然也無法對秦凡做什麼,一陣急火攻心之後,只得抱起上官龍劍轉身凌空便走,也沒了參加皆下來擂臺賽排名的意思。
隨即衆人雖嘴上不說什麼,但卻都在心裡暗豎大拇指。
此場擂臺戰徹底結束,而此戰,也成了秦凡的成名戰,甚至在十數年後,還被在座中不少人以及他們的一些後輩所津津樂道。
當然,這都是後話。
阮青霜一路小跑到一號擂臺扶住身形有些飄忽的秦凡,此戰雖說完勝,但她卻能看的出來,秦凡此刻的狀態也已經油盡燈枯了,傷情嚴重,真氣更是十不存一,急需調養。
“你這討厭的傢伙,總不拿自己的身體當身體,再敢這麼拼命小心我收拾你!”
阮青霜雖在嗔怪,但心裡卻樂開了花,眼中盡是柔情,似要將秦凡融化,此戰,不僅爲秦凡正了名,也向衆人昭示了,她阮青霜的眼光,沒錯!
“我現在扶你回去,接下來的擂臺戰你也不要參加了,讓天玄前輩爲你療傷。”
秦凡笑着點點頭:“遵命,老婆大人。”
阮青霜臉色一紅,心頭一陣悸動,嬌羞道:“去你的,油嘴滑舌的毛病還是改不了,誰是你的老婆。”
然而秦凡剛邁開腳步,眼睛好像突然被遠處傳來的一抹黑光晃了一下,皺着眉偏頭一看,一柄通體漆黑,造型猙獰的鐮刀便被其看在眼中,當即停下腳步,一臉錯愕。
“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死死盯着七號擂臺上黑袍神秘人手中的那柄鐮刀看了一會兒,秦凡輕聲呢喃道:“那柄鐮刀……好熟悉。”
聞罷,阮青霜一陣莫名,七號擂臺上相戰的兩人,便是那個來自天刀門的黑袍神秘人和八大家之一石家的石海,那柄造型猙獰的黑鐮正是那神秘人的兵器。
“你是不是認識那個神秘人?否則你怎麼會對他的兵器如此眼熟?”
秦凡搖搖頭默默不語,他很清楚地記得,在京都,林傾城被綁架時,他前去營救最後意外遭遇了他從小到大最好的兄弟,劉燁。
而當時胖子手中所拿的武器,和黑袍人手中的那柄黑鐮竟別無二致!
“胖子,胖子……”
七號擂臺上。
兩人之間的戰鬥正如火如荼地進行着,石海拼盡全力,但神秘人卻好像一直仍有餘力的樣子。
“呵呵,石海是吧?石家年輕一輩中最厲害的人?你就這點能耐?嘖嘖,如果再不拿出點真本事來,你石家的臉怕是都快要被你丟光了。”
轟!
石海又是一記千斤重拳向神秘人轟去,卻又被人家輕鬆格擋下來,而後神秘人身形一閃,瞬息間便與石海交錯而過,黑鐮所過之處,一抹血線飆射而出。
“好快的速度,好快的一鐮。”
秦凡與衆人不禁暗道,再一看,只見石海的腿根處被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無傷大雅的口子,又有不少人開始發笑。
剛纔就差一點,就要被人家斷子絕孫了啊,不過明眼人也看得出這是那神秘人有意爲之,否則就憑之前那一擊,足以一刀封喉取石海性命。
“混蛋!你,你在戲弄我?從頭到尾都在戲弄我?爲什麼不殺了我!殺了我啊!你這瘋子!”
神秘人慢慢轉過身,一邊擦拭着黑鐮上的點點血跡,一邊悠然說道:“殺你?爲什麼要殺你,我可還沒玩兒夠呢。”
“嗯……讓我好好想一想啊,下一刀我要攻你哪裡呢?襠下?還是腋窩?嘿嘿,你別這麼看着我,可以給我提一些意見嘛,說不定我會採納。”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一陣怒吼過後,之間石海一抹儲物戒指,一塊亮銀色的石頭邊呈現在其手中,在其真氣的注入下開始微微閃爍着光芒。
由於秦凡的注意力一直在那神秘人身上,因此他立刻發現當那邊亮銀色的石頭出現的一剎那,神秘人的情緒瞬間波動了下!
“青霜,你可知那塊石頭的來歷?”秦凡肅聲問道。
阮青霜聞言點點頭:“嗯,知道一點,應該是石家的鎮族之寶,定海神石,據傳來自遠古,其中蘊含着很強的鎮壓之力,被石家第一任家主所得,至於其品階石家一直未曾對外公佈。”
“按照規矩,定海神石一般都被存於下一任家主手中,但下一任家主未經允許卻不得擅自使用,所以說石海已經觸犯石家的家規了。”
“遠古之物,定海神石,幽組織!不好!石海中計了,那,那人的目的,就是他手中的定海神石!”
秦凡驚醒地大喝一聲,引得不少人連連側目,不過卻已爲時已晚,只見那神秘人身形再度閃爍,不一會兒功夫擂臺各處都有他所留下的片片殘影,速度之快可見一斑。
嘶啦……
趁石海找不到自己身影的機會,神秘人再度與其交錯而過,這一次,黑鐮劃破的則是石海拿着定海神石的右手手腕,至於定海神石,也僅一個照面便被神秘人所奪。
“呵呵,任務完成,東西到手。”
神秘人閃掠至七號擂臺邊緣處,看着手中的亮銀色石塊輕笑了聲,隨即手一翻便將之收了起來。
石海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腕一愣,當即轉身看着神秘人氣急喝道:“把東西還給我!那是我石家的鎮族之寶,你覺得你能帶走?三爺爺,勞煩您出手了!”
待其說完,看臺上一個穿着黑衫的老者凌空而起,凜然威壓向神秘人壓迫過去:“小輩放肆!我石家的寶物豈容你染指?把東西交出來,或可考慮留你一條生路!”
聞罷,神秘人譏諷一笑:“少來這套,我若不交,又當如何?”
“不交?哼,無論你師承何人,今日,必叫你橫屍於此!”
隨即天玄也掠至半空,目光復雜而陰沉地盯着神秘人:“貧道若沒猜錯,你,應該是幽派來的吧,收集遠古聖物的活計,你們幽怕是最樂意乾的了吧。”
見天玄也摻和進來,神秘人當即拿出一個菱形石符,見狀,天玄當即大喝:“快攔下他!”說完,指尖光芒涌動,而正當他要一指點出之時,秦凡卻立刻跪倒在地。
“師父,別傷他!”
嘭!
幾乎與此同時,神秘人便捏碎了手中石符,緊接着一陣空間波動傳來,整個人便消失在這座露天廣場當中。
而在消失前的最後一刻,神秘人也解開了面罩看了秦凡一眼,臉龐一扯,似是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