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秦凡指了指自己鼻子,再看看之前要幹掉自己的段元,見其臉色在接連變化的同時沒任何反應,稍想了下後便依言走了過去。
畢竟秦凡可不傻,若是在段元手裡,自己怕是斷無生路,既如此,倒不如一搏。
而且至今爲止,秦凡也並未感受到那血衣蒙面男對自己有絲毫敵意。
旋即,秦凡便默默地走過去,老老實實地站在血衣蒙面男身後。
“段元老狗,這小子我看中了,現在要帶他走,,有意見麼?若有意見的話,我不介意給個和我爭的機會。”
“!”
段元聞言,那張老臉一陣掛不住,想他堂堂玄天宮的副宮主,擁有着如此尊崇的地位!平日走到哪兒不是受人敬仰的存在?
即便是放眼整九玄域,也沒人敢和他說話時這般不客氣!
不過他卻也不得不承認,此刻在他面前的那位血衣蒙面男,確是極端少有的一個例外。
不止是對他,段元知道,今日即便是玄天宮的宮主在這裡,那血衣蒙面男說話,依舊不會留絲毫情面。
血劍,血衣,血色面紗。
血淚落,人斷腸!
這,便是九玄域內不少高手,強者對一個人的形容,而那人,則是在域內有第一劍客,殺手之王之稱的男人。
其所修煉的無情劍道,據說,即便與聖道相比,都絲毫不遜!
而此人還極爲神秘,姓甚名誰全域內無人知曉,因此,便給他起了一個稱號。
血劍客!
又過了片刻,血衣蒙面男子似是察覺到了段元體內的靈力波動,不禁在眯了下眼後,手中血劍頓時釋放出一片片極強的劍氣!
被一道道如絲如縷般的血色劍氣包裹,很快,一滴晶瑩的血色液滴,便在那柄血劍劍身處凝聚成形!
“那是……什麼東西?!”
秦凡近在咫尺地看着那滴血色的液滴,心頭狂跳,雙瞳的瞳孔都瞬間緊縮在一起!
雖說那好似淚珠一般的血色液滴看起來並沒什麼奇特之處,但秦凡卻從中感受到了一股極端純粹的……殺意!
且還是一種實質性的殺意!那等殺意,仿若讓秦凡看到了一個輾轉於屍山血海中的劍客,好似機器一般,面無表情地揮動着手中那柄殺伐之劍,無情,淡漠地收割着一條條生命的場景!
而這些對那劍客而言,似乎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自然,雖千萬人死於劍下,雖遊蕩於滾滾血海當中,但那劍客卻毫無表情,臉色古井無波。
如此這麼一個人,可怕!
這般可怕的殺意,再配合着液滴中所高度濃縮在一起的恐怖劍意,更是令那滴血色淚珠給人的震懾感,成倍增加!
而當看到劍身上所那顆血色淚滴後,段元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心頭驚愕的同時,直接被嚇得立刻偃旗息鼓,趕忙平息下之前體內暗自運轉起來的靈力!
血淚落,人斷腸!
這其中所指的便是那殺人不眨眼的血劍客所自創的一招至強劍招!據傳血淚但凡落下,那作爲血劍客的對手,則會瞬間肝腸寸斷!
因此,這一記殺招即便是在整個九玄域,那都絕對是兇名赫赫的存在!
“想當初,玄幫的副幫主便死於我這血淚劍技之下,看來今日,我又是要爲這一劍技,添一縷亡魂了啊。”
玄幫,也是九玄域內的九大勢力之一,其組織算是在九大勢力中最爲鬆散的存在,可其內卻依舊有不少強者。
其幫中的副幫主,那更是強中之強!其實力,修爲足以與段元一較高低,可就在小半年前忽然暴斃於其所的家中!
死相,可謂極爲慘烈!
至於那位玄幫的副幫主究竟死於誰手,至今依舊是個懸案,可卻有不少傳言稱,正是血劍客所爲!
因爲玄幫的人發現玄幫副幫主的屍首,五臟六腑盡數被強猛的劍氣攪碎!行兇之人顯然是個劍道強者!
除了血劍客,滿足此要求的,還真是不多,甚至可以說放眼全域,再無第二人能做到!
如今血劍客這般說,儼然也是證明了大多人的猜測,完全正確!
血劍客自顧自地說着,段元嚇得連忙擡:“住手!血,血劍客,人帶走,我,我不和爭便是!”
“況且我們宮主就在附近!到時候她,她一旦趕來,怕是也會很麻煩吧?!”
“嗯,確實會有些麻煩。”
血劍客輕輕點頭,而後又看了一眼已是滿臉驚恐的段元,略顯嘲弄地輕笑出聲:“罷了,看在如此識相的份兒上,便饒一命。”
“不過……”
“不知爲何,還是看有些不爽,所以臨別之際,我想還是有必要在身上,留下些什麼的。”
話罷,血劍客身形頓時一閃,那等展現出的速度,饒是以秦凡現在的眼力,看起來都有些模糊。
“嗖,嗖!”
接連兩道輕輕的摩擦聲響起,還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再定睛一看時,那血劍客已回到了原來位置,手中血劍,也已入鞘。
“走了。”
淡漠地說了兩個字後,血劍客扭頭便走,秦凡滿臉無奈,苦笑地看着對面的靜音,一陣不捨。
“哼!沒出息的東西!”
見秦凡還磨磨唧唧地不捨得走,血劍客當即冷哼着斥責起來:“身爲一個劍客,豈能爲兒女私情所困?方知無情劍,纔是這世間,最強的劍!”
聞罷,秦凡撇撇嘴不以爲意,若真是無情無義,即便修成最強劍術又有何用?
不過,在沒有搞清楚這血劍客的脾氣秉性前,秦凡還是不敢和他頂嘴的,只不過是在心裡暗自吐槽了番而已。
萬一這血劍客是那種見到讓自己不爽的,不管不顧先殺痛快主,那自己豈不是要虧死了?
活着,纔有希望。
這也是秦凡一直秉承的一條人生信條。
“但願,可以後會有期。”
心中暗呢了聲後,秦凡便也轉身隨血劍客一起離開,隨即那些玄天宮的弟子渾身那片片冷汗落下,趕忙朝那一直捂着臉的副宮主段元圍了過去。
一時間,對那之前將他們欺負到家的血劍客開始連番謾罵起來,尤其是段玉,更是有些埋怨起她師尊來。
“師尊,您,您之前爲何就讓他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即便非他對手,可宮主大人就在附近,您大可以……”
“啪!”
段元一巴掌當即狠抽過去,將段玉另一半邊沒什麼損傷的臉抽的比那半之前被秦凡抽過的臉更顯紅腫!
旋即,段元那隻自打血劍客閃掠過後,就一直捂着臉的手,緩緩放了下來。
當衆人看到段元臉上那道深深的十字星劍痕,潺潺鮮血還在緩緩流淌着時,皆倒吸一口冷氣。
之前那血劍客的實力,竟強悍如斯!
瞬間便可在自家副宮主臉上留下這般去也去不掉的劍痕,其實力,只怕是和他們宮主相比,也是不遑多讓吧?
見衆人不再說話,段元又狠瞪了俏臉上滿是擔憂之色的靜音一眼,本想拿她這個和秦凡有染的小人物出一出氣,可最終還是顧忌了些顏面,並未作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哼,還愣着幹什麼?還嫌丟人丟的不夠?”
“走!”
衆人紛紛應和,知道段元正在氣頭上誰也不敢再觸其黴頭,皆隨其一道離開。
……
翌日,天明。
血劍客已將秦凡帶到了一處極爲簡陋的茅草屋內,也不說話,自顧自地喝茶,打坐修煉。
秦凡來此也就坐在那裡不敢亂動,期間還和白澤溝通了下,想要商量個脫身之計。
可誰料白澤這貨根本就不鳥他,只是給他投去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後,便自顧自地仰躺着身子睡起大覺。
在白澤看來,不可能的事情根本就沒必要勞神費腦地去想,還不如睡覺修煉來的踏實。
嗯,沒錯。
在血劍客手下想着逃生,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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