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窗戶落進來,朦朦朧朧的,光線太暗,顧大郎看不清柳寧的神情。
“真的不害怕?”他有些不確定。
“不害怕!”柳寧呼了口氣,翻了個身,背對着顧大郎,現在大腦亂糟糟的,她應該過幾天再想這個問題。
不管什麼時候,保命最重要。
唸叨了幾句色即是空,柳寧出言道,“睡吧,明天一早咱們去鎮上,買點豬肉,滷一下,中午賣。”
顧大郎拿不準她心中所想,又不好逼問,便輕輕嗯了一聲,“睡吧。”
兩個人都說了睡覺,可兩個人腦中皆是一團亂麻,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天還沒有亮兩個人便起牀了,隨便吃了點早飯,顧大郎抱着還在睡覺的二寶,一家三口往鎮上而去。
到達鎮上天剛矇矇亮,柳寧去豬肉鋪買了幾十斤豬肉,回到自己家的店鋪開始滷,她特意用靈泉水滷,毫無疑問的,又是香飄半條街。
隔壁的老闆娘還跑來問她,爲什麼昨天沒繼續賣炸雞。
柳寧從鍋裡撈出一根骨頭,遞給二寶讓他啃,心情很好的說道,“我估摸這幾十斤滷肉,一會兒就賣完了。”
又可以高高興興的數銅板,手藝人,不論擱哪個時空都餓不死。
“賣完就回去,你繼續背書,我和二寶上山打獵去。”
“你歇着。”柳寧很不贊同的看着他,身中劇毒的人,還整天溜達啥,嫌毒擴散的不夠快嗎!
“我是男人,是你相公,養家是我應該做的。”
男人,相公。
柳寧覺得臉蛋又有些燒,長成那樣,什麼都不用做,用一個眼神就撩的她心跳加快目瞪口呆,該死的,她不應該看顧大郎的真容的!
藉着往竈膛裡添柴火躲避顧大郎的眼神,柳寧咳嗽了一聲,口裡道,“那揀點柴吧。”
鎮上做什麼都不方便,燒火的柴火也是買的。
“好。”顧大郎應下,“我來燒火,你歇歇吧。”
“沒事沒事,快好了。”
顧大郎抓着一個小板凳,在柳寧身邊坐了下來,身子緊挨着她,反正他也沒事做。
柳寧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顧大郎那張帥的令她窒息的臉不斷在腦海中晃盪,小臉更燒了。
“我也啃骨頭。”她乾脆站起身,也撈了塊骨頭,坐到了二寶身邊。
二寶抓着一根骨頭,啃的小手和小臉蛋上油乎乎的,見柳寧坐過來,軟乎乎的喊了聲娘。
“待會還有粥,留點肚子。”柳寧叮囑了一句,抓起正要骨頭啃,猛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二寶是顧大郎的兒子,那顧大郎肯定有妻子。既然二寶叫二寶,那上面說不定還有個大寶。
回想起剛穿過來那晚顧大郎抱着她洞房的情形,柳寧覺得胸口有點堵。
顧大郎和她洞房時糊弄她,和二寶的娘洞房時肯定是真刀真槍的做的。
洞房,那麼親密的動作,耳鬢廝磨,顧大郎和一個女人。
這場景也不能想,一想心裡就又酸又澀。
瞥了眼顧大郎挺拔的背影,柳寧強按下心裡的幽怨,抓起骨頭狠狠的咬了一口,反正顧大郎要死了,色即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