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郎說過,大燕的軍隊分禁軍和地方軍兩種。
廂軍就是地方軍,之前春收時顏誠之抽丁入伍,進的就是廂軍,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廂軍之中的精銳可進入禁軍,前往京城。
剩下的沒有被選拔上的,繼續留在廂軍之中。
說句不好聽的,廂軍就是由被禁軍篩選下來的士兵組成的雜役兵,平常做些築城、修橋鋪路、運糧墾荒之類的雜活,不訓練,不上戰場,戰鬥力低下。
也就能仗着官兵的身份嚇唬嚇唬普通百姓,若真的拼起命來,說不定連普通百姓都打不過。
廂軍中的士兵是被禁軍挑剩下的,廂軍的將領亦是如此,真正有本事的,都在京城禁軍中任職。
這位大漢在近身打鬥中和她旗鼓相當,在戰鬥力低下的廂軍之中,不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百夫長。
再看他一身銀色鎧甲,身騎高頭大馬,談吐和他身後那幫子士兵有着明顯區別。而且剛纔又對陳夫子不屑一顧,柳寧便大膽猜測,他就是陳將軍。
畢竟是屠村這樣血腥殘忍的事,背後之人應該不會只派一個小嘍囉過來。
大漢哈哈一笑,“女娃娃,你眼光不錯,我的確就是陳將軍。”
“誰派你來的?”柳寧眯了眯眼,神情冷冽。
“沒人派我來,我接到舉報,爲消滅瘟疫而來。”
“將軍,我們村的人是中了毒,不是瘟疫。”得知眼前的人竟然是個將軍,李村長大驚之後就要給他跪下,想要求情。
柳寧忙攔住了他,“把膝蓋跪爛他也不會改變主意,不要跪他。看上去大義凜然,冠冕堂皇,其實和孫蘭花沒什麼區別,不過是拿銀子辦事的走狗!”
被罵做是走狗,陳將軍面色一寒,“你當真以爲我奈何不得你?”
“那你來試試。”柳寧冷笑,“我現在就把你這隊人全滅了,告訴你背後的主子,有什麼招儘管使,我全接着!”
“好大的語氣!”陳將軍冷哼,舉刀朝柳寧砍了過去。
柳寧忙讓李村長退後,她擡了擡手,一根細如繡花針一般的冰錐朝着陳將軍飛去。
異能不能暴露在人前,但可以僞裝成暗器來用。
沒想到柳寧有此一招,陳將軍微驚,舉刀擋住了冰錐。
冰錐立馬消融,消失在空氣中,而後又更多的冰錐飛了過來,密密麻麻,當頭罩下,陳將軍臉色大變,趕緊躲閃。
柳寧冷笑,拎着開山刀欺了過去,朝着陳將軍的腦袋狠狠砍下。
陳將軍忙揮刀來擋,兩個人像是剛纔那般,又正面扛上。
天氣炎熱,陳將軍身穿鎧甲,剛纔又閃躲冰錐,不禁出了一身的汗,柳寧見他額頭上有汗珠落下,順着眉毛流入眼睛。
她眼神閃了閃,陳將軍眼眶處又多了一滴汗珠,順着之前那滴的痕跡流入眼睛,而後在陳將軍的眼眶中炸開。
劇痛讓陳將軍受了刺激,他低吼一聲,手臂猛的發力,同時擡腳朝柳寧踹去。
柳寧忙閃躲到一邊,陳將軍一手握着刀,一手捂着流血的眼睛,痛苦嘶吼,“你對我做了什麼?!”
柳寧不答反問,“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