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卿來了有些時候了,風清辭暗中派人去通知她的時候,她正巧準備拿了藥材過來交給風清辭,就跟過來報信的人遇上了。
不過到了仙草堂發現雲歌居然也到了,她便沒有出現,就站在人羣裡面看熱鬧。
眼看着風決城將雲歌得罪完了,她才忍不住的跳出來。
風決城居然想要侵佔她的店面,就應該有被虐死的覺悟了,風雪卿對待敵人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尤其是風決城當初下令亂棍打死了自己,那可是一屍兩命啊!風雪卿對風決城有多恨,可想而知。
“是你?”風決城看到風雪卿過來,眼角狠狠的一跳,頓時有些不太好的感覺。
風雪卿這段時間出盡了風頭,而且如今她的身份很尷尬,似乎是跟雲國的皇帝之間有什麼說不清楚的關係,冥國這邊德珍皇后又有意想要讓風雪卿成爲三皇子妃,風決城一時間也很難擺正自己對風雪卿的態度,這個敏感的時候看到風雪卿出現,他自然是覺得有些棘手了。
而且他還不清楚風雪卿出現在這裡的目的。
“風老爺子眼神挺好使啊,居然還認得出我來。”風雪卿對着風決城露出一個甜美至極的笑容。
站在風決城身後的那一干人等看到風雪卿這個笑容,頓時就迷糊了。
雲歌見狀皺起了眉頭,掃了風雪卿一眼,心中不爽。
居然敢當着他的面勾引別人,哪怕對面那個是她親爹,這樣公然拋媚眼還是讓雲歌十分不爽。
連他都沒有過的待遇!
不過不爽歸不爽,雲歌依舊是一臉清冷的模樣,站在那裡也不開口,只是一臉的寒霜,彷彿是被誰踩到了尾巴一樣不快。
“哼!”風決城冷哼一聲,又看向雲歌,“這位公子真的確定要與我爲敵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了,只能請公子你移駕到牢房裡面去呆呆了。”
風雪卿聽到這句話,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哈哈,請他去牢房裡面坐坐?我沒聽錯吧?風老爺子莫不是大白天的吃藥吃多了腦袋不清醒了?居然說出這樣大言不慚的話來。”
風決城不解的看向風雪卿,看着她笑得燦爛,似乎還隱隱的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心中一突。
難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了?
不對啊,這裡不過就是風清辭,還有那個不知道來路的白衣公子。
不對,白衣公子!
風決城又仔細的看了雲歌幾眼,不過卻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印象。
風雪卿一臉同情的看着風決城,“風老爺子不知道這位是誰嗎?”
風決城臉色一沉,冷聲問道,“是誰?”
“呵呵,你這丞相當的真的是好威風,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哪個國家的丞相大膽的當着別人家皇上的面大言不慚的說要將人打入大牢的,不知道冥國的皇上知道了他家丞相居然要去吧雲國的皇上關起來,會不會給你記個大功呢?”風雪卿眨了眨眼,一臉俏皮之色,不過幸災樂禍的意思卻是太過明顯了。
“什麼?”風決城聞言彷彿是炸了毛的貓一樣,幾乎就跳了起來。
我的個乖乖!剛剛我得罪了誰?我居然說要把雲國的皇上關進大牢!到了此刻,風決城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咬掉纔好!
看到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的雲歌,又看到他隔壁笑得燦爛的風雪卿,風決城突然有種想要找快豆腐撞死的衝動。
這得多走運纔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雲歌卻是沒有去看風決城那一臉踩到****的樣子,反而是低頭看着風雪卿,皺了皺眉,才問道,“臉色怎麼那麼差?沒有休息好?”
風雪卿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隨後白了雲歌一眼,“你臉色纔不好。”
雲歌莞爾一笑,“恩,確實是不太好,想你想得睡不着。”
聽到這句話風雪卿有種想要吐血的感覺,默默地白了雲歌一眼以後,才繼續幸災樂禍的看着風決城。
風決城這次知道自己是真的撞了大板了,不過看到風雪卿跟雲歌如此親密的時候,又忍不住的生出了一絲的僥倖。
“喂,風老爺子,你怎麼還不動手?趕緊動手把他抓去大牢裡面關起來呀。”風雪卿笑意吟吟的看着風決城,開口催促。
周圍的人聞言都忍不住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小姐你太黑心了吧?明知道那位爺是雲國的皇帝不提醒自家老爹就算了,還慫恿他將人家關起來?
估計這頭才把人關進去,回頭雲國的鐵騎就踏平冥國了。
看着風雪卿笑得那麼人畜無害的樣子,所有人都忍不住的感覺到心裡發毛。
風決城也是滿嘴苦澀,哪裡知道隨便找個人欺負欺負,居然就欺負到了不該欺負的人頭上去了?
一想到自己剛纔還大言不慚,居然還拿出自己冥國丞相的身份壓人,風決城就有種乾脆死了算了的感覺。
“這個,是誤會,雪卿,你快跟雲國陛下解釋一下,這些都是誤會。”風決城此時已經顧不上丟人不丟人了,丟人比丟了小命要好啊。
風雪卿聽到風決城的話,頓時面色古怪的看了風決城一眼,“風丞相看來病的不輕啊,我跟你很熟嗎?你居然叫我的名字?”
風決城這纔想起來,自己跟風雪卿之間的關係並不和睦。
不過事到如今似乎就只有風雪卿可以救自己了,所以風決城只有暫時的拉下臉面來,“雪卿,不管如何,我總歸是你爹,千不該萬不該,你也不能看着自己的爹死不是?這次真的是個誤會,我也是聽信讒言,所以纔會誤會了雲國陛下。”
風決城說着一臉抱歉的對着雲歌行禮,恨不得趴下跪地求饒了。
風雪卿冷冷的笑了,“我倒是很想看着你死在我的面前!”
風決城聞言頓時臉色一變,“風雪卿,我是你爹!有你這樣跟你爹說話的嗎?”
風決城實在是被風雪卿氣壞了,這個女兒從小乖巧,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先是與人私通,生了個野種,結果打死了又沒死成,回來以後整個人都變了一樣,鬧得他頭都疼了。
“我沒有爹,我爹早死了,麻煩你不要亂認親戚。”風雪卿冷冷的開口,面色冷如冰霜。
雲歌看着風雪卿這個樣子,頓時心中一痛,到底要經歷怎麼樣的痛苦,纔會變得如此心硬如鐵?
雲歌從遇到風雪卿開始,就不斷的發現風雪卿的身上有很多的秘密,她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才一個人將風墨櫻帶大,也不知道到底承受了什麼樣的痛,才堅持走到這一步。
“你!你!好!好啊!風雪卿你很好!既然你不承認我這個爹,那我也就當做沒有你這個女兒!從此以後,你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風決城氣得渾身顫抖,指着風雪卿,手指都在不斷的顫抖着,最後幾乎是從喉嚨裡面吼出來這句話的。
風雪卿聞言勾脣冷笑,“我們有過關係嗎?從你讓人將我論棍打死,從你將我屍骸丟在城外亂葬崗中的時候,我們早就已經恩斷義絕沒有任何關係了。”
風決城聽着風雪卿的話,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才平復下來激動的心情。
本來還指望風雪卿幫忙求情,不過現在看來風雪卿不火上澆油多插自己幾刀就已經很不錯了,既然風雪卿無情,風決城自然不可能再卑躬屈膝的求饒了。
而且這裡畢竟是冥國地界,饒是雲歌再有本事,也不敢在這裡動他。風決城心裡有了依仗,也不跟風雪卿客氣了。
“好!既然你如此無情,那我們便父女恩斷義絕!”風決城說完,大手一揮,帶着人就走。
“等等,我讓你走了嗎?”看着風決城,雲歌眼中寒芒閃動,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就這樣殺了風決城,爲風雪卿出那一口惡氣。
不過如果此時殺了風決城,只怕到時候風雪卿會被人詬病,這是雲歌不想看到的。
風雪卿胸口微微的起伏着,明顯是剛剛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只要每次想起那錐心的痛楚,想起風墨櫻自小跟着自己,才一歲開始,就要接受非人的訓練,連小孩子最應該享受的童真,都失去了,風雪卿就恨,那恨意就好像是毒藤蔓的根鬚,紮根在她的心裡,每每被牽扯到,就會生生的痛。
風決城腳步猛地一頓,臉色越發的難看,“你待如何?”
“哼,污衊我以及我手下的人,自然是要道歉,如果風清辭原諒你,我自然會讓你滾。”雲歌冷冷的一笑,看着風決城的目光不帶任何的溫度,彷彿是在看着一具屍體一般。
風決城的臉色難看的很,咬着牙看着雲歌,又看了一眼站在雲歌身邊的風清辭和風雪卿,最後從牙縫裡面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堂堂的冥國丞相,居然被逼的當衆道歉了!這估計是風決城這輩子最丟人的事情了。
雲歌沒有說話,只是看向風清辭,等待風清辭來決定。
風清辭冷冷的看着風決城,卻是將目光落在了風雪卿的身上。
風雪卿臉色冰冷,眼底淬着寒光,此時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
風雪卿不開口,風清辭便不說話,風清辭不說話,雲歌就不讓風決城離開,一時間幾個人便陷入了詭異的僵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