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客棧,天字第一號房。
進入其中,便可以聞到裡面傳出的淡淡清香。
窗邊的位置,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端坐在軟榻上,面前放着一副茶具,此時正在沏茶。
見風雪卿來了,他才停了手上的動作,笑着看了過來,“我以爲你不來了。”
“我當然要來!”風雪卿咬牙的罵出一句,連寒暄都顧不上,直接動手。
蓮花訣的瞬移術對上一般的高手足夠了,但是雲歌絕對不是一般的高手,若是他有了防備再想要動手的話,只怕很難打得過他。
所以風雪卿直接用了偷襲。
雲歌一愣,沒想到風雪卿一見面居然二話不說就動起手來,只見她俏生生的臉上滿是怒色,看着自己彷彿是看到了殺父仇人一般。
“這,風小姐,你這是爲何?”風雪卿動手的太過突然,雲歌一時沒有防備,險些就被她一掌打中。
“廢話少說!我不管你到底是誰,但是你想要傷害小墨,我就跟你拼命!”風雪卿此時哪裡還有什麼理智,風墨櫻失蹤了,她找了一夜都沒找到人,唯一可能擄走風墨櫻的人便是眼前這位,所以她看見雲歌比看到了殺父仇人還要仇視,哪裡還會跟他多說什麼。
風雪卿步法如神,手中也不含糊,左手穿插而來,每一招都是直接對着要害拍來。
雲歌單手一拍底下軟榻,身子凌空而起,堪堪躲開風雪卿的一記攻擊。
看着風雪卿眼眶發紅,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又見她孤身一人前來,並未帶着風墨櫻,雲歌也是有些擔心。
莫不是風墨櫻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才讓她方寸大亂?
不過此時的風雪卿沒有什麼理智,雲歌即使是想要與她好好的談談也是沒有辦法,只有先運起內息,與風雪卿周旋,只等她一口氣下去了,纔好好的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風雪卿雖然是練了蓮花訣,但是畢竟只修煉了三年時間,時間有限,而云歌明顯是自幼習武,底子比風雪卿要好太多,所以一時間處於劣勢。
不過雲歌投鼠忌器,又怕自己不小心會傷了風雪卿,所以打起來反而是處處落於下風,看起來驚險萬分。
雲行天在一旁看着雖然有心想要上去幫忙,不過他也看出來雲歌有意相讓,想必不願意自己插手,所以只有擔心的在一旁看着。
雲歌腳尖一點,輕靈的躲過了風雪卿的一記腿鞭,同時一手輕飄飄的拍出,擊向風雪卿的胸口。
風雪卿腳下輕盈移動,便躲開了那一記攻擊,然後直接使用蓮花訣第四重複制招數,將雲歌剛纔的那一招直接複製過來。
雲歌眼中閃過一絲的詫異,不過那一記攻擊他並未躲開,而是生生的受了風雪卿的一擊。
風雪卿收回手掌,冷冷的看着雲歌,質問道,“剛剛你明明可以躲開,爲何不躲?”
“若是你想要殺我,我讓你殺了又有何妨?只是至少讓我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吧?”雲歌捂住胸口,臉色有些蒼白,苦笑着說道。
風雪卿皺眉,目光冷冷的環視了一眼屋內,屋裡並沒有任何風墨櫻的痕跡,難道真的不是他將風墨櫻擄走了?
不過風雪卿並沒有完全的相信雲歌,更不會被他的花言巧語輕易的打動,只是冷冷的道:“小墨呢?你把小墨帶到哪裡去了?快把他交出來!”
雲歌聞言就是一愣,隨後便大概的明白了,“你是說,小墨不見了?”
“廢話,要不是他不見了,我能來找你?你給我老實點,快說,到底把小墨擄到哪裡去了?他在京城沒有認識的人,就只認識你一個,除了你,沒有人可以在他毫不反抗的情況下將他帶走!”風雪卿語氣之中染上了幾分的急切。
如果雲歌並不是擄走風墨櫻的人,那說明擄走他的另有其人,而她已經耽誤了一夜的時間了,若是繼續耽誤的話,風墨櫻出了什麼意外,她可如何是好?
“我真的沒有擄走小墨。他是我的兒子,我又怎麼可能會傷害他呢?你先不要着急,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一起來想辦法。”雲歌看着風雪卿急得快要哭了,也是一陣的心軟。
認識風雪卿的時間不長,不過一直以來面前這個女子都是以一種強勢的姿態出現在衆人的面前,此番若不是真的到了無計可施,心中又擔心兒子的安危,也不至於在自己的面前如此失措。
風雪卿此時也冷靜了一點,並沒有繼續對雲歌針鋒相對,便將自己想要帶着風墨櫻離開,半路風墨櫻又接尿遁突然不見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來。
“我們母子纔剛剛回到京城,在這裡小墨沒有其他認識的人,我自小教導他,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走,所以他是不可能跟着陌生人離開的。他不見了以後我一路找過來,但是沿途都沒有找到他的蹤影。一路上他都惦記着你,我以爲他是要來尋你,所以……”風雪卿說到這裡,突然擡頭看着雲歌。
這個男人,風雪卿說不清楚對他到底是什麼感覺。
若只是因爲有他,風雪卿不可能會**懷孕,也不可能會有如此機靈可愛的風墨櫻,但是也是因爲這個男人,才讓她的小墨想要離開她,居然偷偷的想跑掉。
如今也不知道風墨櫻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是不是遇到到了危險。
“這樣說來,小墨看着倒不像是被人擄走了,而是自己脫身離開,只是他若是真的想要來尋我的話,如今這個時辰,也應該找過來了。”雲歌好看的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捂着胸口在一旁坐了下來。
沉默了一會兒,才又繼續問道,“你可曾回去過風府找尋過了?”
風雪卿搖了搖頭,“尚未,我本來是打算回去看看的,不過正巧你手下的人過來找我,說你想要見我,我便先過來了。”
“這樣,那我們現在先去風府看看,說不定他不知道我的所在,所以先回去那裡等你了。”雲歌想了想,纔開口建議道。
“也好。”風雪卿心中也是升起了些許的期待。
如果風墨櫻真的回到了風府倒好,免得她一番尋找,不過見了他少不了要一頓胖揍,讓他以後還敢不敢一聲不吭偷偷溜走,讓她擔心了一夜!
“你在這裡等着,若是見到小墨來了,便將他留下。”雲歌顧不上自己身體的傷勢,隨口吩咐了一聲雲行天,然後便跟着風雪卿出門去了。
一路上風雪卿都沒有說話,看着雲歌的臉色不太好,猶豫了一會兒,才從戒指裡面取出一枚丹藥,遞了過去,“吃了,對你的傷勢有用。”
雲歌將那褐色的丹藥接了過來,臉上卻是掛着一抹玩味兒的笑容,“雪卿這是在關心我嗎?我倒是希望自己多受幾次傷纔好。”
“去死!你死了纔好!”風雪卿聞言臉上不自然的紅了紅,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雲歌見狀卻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一口將風雪卿給的丹藥吃下,快步的追了上去。
“你就不怕我在丹藥裡面下毒,毒死你?”風雪卿回頭白了雲歌一眼,揶揄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雲歌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簡直是傾國傾城。
風雪卿有些被晃暈了眼,回過神才低聲罵了一句,“妖孽!”
兩人並肩而行,都是一襲白衣,男的頂着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女的也是一身的脫俗出塵之姿,一路上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死妖孽,下次你跟我走在一起,記得把你那張見不得人的妖孽臉遮擋起來!”受了一路的注目禮,風雪卿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來。
雲歌聞言倒是笑得燦爛,“那雪卿日後在別的男人面前,可否也擋住這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我可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被太多的男人注視。”
“不要臉,誰是你的女人?”風雪卿沒好氣的回頭罵了一句。
“兒子都生了。”雲歌摸了摸鼻子,調笑着說道。
“那也只能說我是你孩子他娘,不能說我是你的女人!”風雪卿半點不客氣的回嘴。
兩個人這樣一吵鬧,倒是少了幾分的隔閡疏離。
到了風府門口,風雪卿猶豫了一下,才擡腳走了進去。
兩人剛進風府,便遇到了碰巧要出門的風影嵐,風影嵐一見風雪卿,便忍不住的開口嘲諷,“風雪卿,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不是已經帶着兒子離開風府了嗎?怎麼還有臉回來?”
“風影嵐,你這張嘴先留在你那裡,遲早有一天我會撕了它!”風雪卿此時心情不好,又遇到風影嵐故意找茬,若不是擔心着風墨櫻的情況,只怕馬上就對風影嵐出手了。
風影嵐剛想要繼續開口羞辱幾句,卻是一下子看到了站在風雪卿身後的雲歌。
當日在天香樓,她並未看清楚雲歌的容貌,只看到了一襲白衣,如今看清楚雲歌的容貌,頓時驚爲天人。
想到風雪卿如此的殘花敗柳,居然又去勾引瞭如此優秀的男人,風影嵐心中就一陣的嫉恨,忍不住就開口說道,“這位公子,你怕是外地人吧?我告訴你,這個風雪卿她不守婦道,未婚生子,與人苟合,絕對是一個低賤的女人,我奉勸你一句,還是不要靠近這種女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