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歸邪!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我辭兒下此重手!”雲歸邪剛剛帶着雲櫻墨離開雲築小榭,一道憤怒的咆哮便在兩人的耳邊響了起來。
雲歸邪掏了掏耳朵,擡頭看向來人,只見一個白鬚白髮白眉的老頭,穿着一身鑲着金絲線的白袍,胸口繡着九朵金色的雲朵,此時正一臉怒容,原本蒼白的臉色此時都因爲憤怒而漲紅了。
而在他身邊,則是剛剛被帶回來全身斷了十二根肋骨,手腳筋骨盡斷的雲辭。
“雲倉廩,我打他算是便宜他了,至少沒打死,骨頭斷了接上就可以繼續蹦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雲倉廩沒想到雲歸邪居然可以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忍不住跳腳,“你強詞奪理!今日我們就到執法院去理論理論!看看到底誰在理!”
“好啊,我正想跟你好好的理論理論呢!走就走!”雲歸邪一副我是痞子我怕誰的態度,直接拉着雲櫻墨,便跟在雲倉廩的身後,帶着人前往執法院。
執法院,位於雲中城之頂,這裡是整個雲族最高的裁判院,但凡是雲族之中有子弟違反了族中的規矩,都一起到執法院來評判。
當日雲歌被流放,也是在這裡宣判的。
九十九階的白玉臺階,一路往上延伸,臺階兩側,是一個個面目莊嚴的雕像,這裡的雕像都是雲族歷代的族長留下的雕像,代表着雲族的最高權力。
走到了臺階的盡頭,便可以看到一個緊閉着的金色的巨門,門上刻着的倒是太極的圖案,陰陽魚盤中間,則是一朵盛開着的白雲,看着莊嚴而神聖。
雲倉廩走到門口,大手一揮,大門被緩緩地打開了。
進入其中,只見到面前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大殿兩側有兩排的桌椅。
大紅的地毯,一路延伸到大殿正中的位置,那裡是一張鏤金的椅子,椅子背後雕刻着九龍戲珠的圖案,一張上好的貂皮鋪在椅子上,在椅子的背後,則是掛着一個正字。
只是進入到這個大殿裡面,就讓人感覺到相當的壓抑威嚴。
雲櫻墨此時都正經了不少,規規矩矩的站在雲歸邪的隔壁。
只有雲歸邪依舊是抖着腳,左右漫不經心的隨意打量着,似乎是在等着什麼人出現。
“有請各位執法長老!”雲倉廩對着正中央的位置大吼一聲,隨後規規矩矩的做了一個長輯。
雲櫻墨聞言看向了面前的椅子,只看到一陣的金光閃爍,隨後兩側的椅子也是散發着一陣的白光,隨後十九個長老便出現在了位置上。
只有正中央的位置,依舊空着。
雲櫻墨偷偷的看了一眼,發現左手邊的地方還有一個空位,那個位置應該就是雲倉廩的位置了。
“何事?”位於右手邊第一個的長老,眯着眼睛,淡淡的掃了雲歸邪和雲倉廩一眼,才冷冷的問道。
雲歸邪翹着手,明顯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雲倉廩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纔對着那位長老說道,“大長老,是雲歸邪無故傷我孫兒辭兒,並且將其打成了重傷。”
執法大長老聞言擡了擡眼皮,看了雲歸邪一眼,看到他依舊是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忍不住的嘆氣,隨後又看了一眼被人用擔架擡着上來的雲辭,果然看到他受了不輕的傷勢,不過並未傷及心脈,想來是雲歸邪下手輕了,應該是有分寸的動手的。
收回了目光,執法大長老才淡淡的問雲歸邪,“雲歸邪,你可有解釋?”
“回稟大長老,人我是打了,不過說我無故打他我可不承認。”雲歸邪不卑不亢的對着執法大長老拱了拱手,隨後才說道。
“哦?那你說說,你爲何打人?”執法大長老倒是難得的好脾氣,繼續問道。
雲歸邪臉色不改,對着執法大長老說道,“原因就是雲辭這個狗養的王八蛋居然對我的小孫子出手,而且讓他受傷了!我怎麼可以看着自己的寶貝孫子受傷?所以纔出手傷了他。”
雲歸邪說着直接將雲櫻墨往前一推。
執法大長老那半睜是眼睛淡淡的掃了雲櫻墨一眼,不過就這一眼,就讓他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你說什麼?這個是你的孫子?”執法大長老彷彿是屁股下面有針扎一樣,跳起來以後就沒有繼續坐下了。
其他的執法長老也是紛紛的睜開眼睛,看向雲櫻墨,一看之下都紛紛見了鬼似得跳了起來。
在雲櫻墨進入雲族之前,沉寂了不知道幾萬年的雲族測魂石突然就亮了起來,而且還是亮的金光。
一向不管家族之中事情的雲族族長爲此專門跑到了執法院跟執法院的長老們開了一個關門會議,當然了,這個會議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份參與的,至少雲倉廩就沒份了。
之後族長大人千叮萬囑的告訴他們,這一次前來雲族的人,不管用任何的辦法,一定要好好的巴結!甚至不惜一切代價!任何條件都答應!只要對方答應留在雲族,並且參加兩年後的三大家族比試!
至於具體的原因,族長大人沒有說明,但是這裡哪個不是人精,在測魂石亮起來的時候,他們就明白要有大事發生了。
上一次測魂石亮起來的時候,雲族出了一個絕世天才,連續兩屆拿下了三大家族比試的冠軍。也是因爲那個人,整個雲族開始朝着上軌發展,一直到如今。
而且那一次測魂石只是發出了淡淡的綠光,遠不及這一次的金光!
腦子正常點的都知道這一次來的人是個大人物了。
執法大長老還在想着要怎麼去巴結巴結這個大人物,讓他留在雲族,沒想到現在居然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而且還是雲歸邪這個煞星的孫子!更讓他頭疼的是,雲辭居然還膽大包天的去偷襲人家!
“廢話!他不是我的孫子難道是你的孫子嗎?族長之前交代的事情,我想大家都清楚了,這個雲辭居然敢對我孫子動手,你說該打不該打?我是不是下手太輕了?”雲歸邪一臉傲然,白了執法大長老一眼,才倨傲的說道。
“該打該打!打的實在是太輕了太輕了!”所有的執法長老都紛紛點頭附和。
只有雲倉廩一頭霧水。
他因爲特殊的原因,所以雲族族長根本就沒有通知到他的頭上去,大概是他早就知道這一次來的人就是雲歌的兒子,雲歸邪的孫子了,所以才故意不通知雲倉廩。
所以雲倉廩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有一點他倒是知道的,這一次想要給雲辭討回公道是不可能了。
而云辭可能會面臨更嚴厲的懲罰!
“這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雲倉廩看着所有的執法長老都向着雲歸邪了,忍不住疑惑的開口問道。
執法大長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罵道:“你這一輩子都是誤事的主兒!當年就因爲你一句話,讓雲歌平白無故到下界去守了十年!如果不是,他如今的修爲早就已經超過了魂太子那個雜碎了!我雲族何須被魂族的人始終壓着一頭?如今你又要誤事!從今日開始,罰你關禁閉!到小黑屋去關五百年!”
雲倉廩聞言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不解的看着執法大長老,“大長老,這……”
“再廢話就去關一千年!”執法大長老這一次也是怒了,加上爲了在雲櫻墨的面前刷一下好感,也只有拿雲倉廩來開刀了。
想來雲櫻墨也應該知道當年雲歌被流放到下界多半是因爲雲倉廩從中作祟了。
至於雲辭,執法大長老想了想,纔開口說道,“將他關到三號地牢,身上的傷也不用處理,讓他自己在裡面慢慢的痊癒。”
雲倉廩此時也不敢有任何的異議,回頭瞪了雲櫻墨和雲歸邪一眼,才轉過身,揹着手緩緩地走了出去。
至於雲辭,則是被擡他進來的那兩個雲族弟子擡了出去,送到三號地牢去了。
雲櫻墨對於這個三號地牢有些好奇,不過知道這個時候問了不太適時,只有暫時的閉嘴。
“這位……”執法大長老這纔回過頭來,看着雲櫻墨問道。
“我叫雲櫻墨,是雲歌的兒子。”雲櫻墨看執法大長老做事地道,也爽快的開口說道。
“那你這次來雲族是?”執法大長老想了想,才繼續問道。
雲櫻墨也不浪費時間了,“我這次來,是希望可以得到雲族的幫助,助我到下界救我爹爹的。”
“救你父親?雲歌他出了何事?”執法大長老有些奇怪,雲歌在下界可以說是所向無敵了,還有什麼人可以威脅得到他?
“魂族的人封鎖了通往下界的空間,我無法回到下界,也不知道下界如今到底如何了。不過魂族的人如果有心想要對付我爹爹的話,只怕我爹爹會有生命危險。”雲櫻墨將事情大概的說明了一下,纔等着執法大長老的回話。
執法大長老聞言沉吟了片刻,想了想,才說道,“我們可以幫你下去救你父親,還可以讓他回到雲族,過去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我們有一個條件。”
雲櫻墨聞言挑眉,看着執法大長老,冷冷的道:“什麼條件,先說來聽聽。”
“我們的條件就是希望你可以留在雲族,並且代表雲族參加兩年後的三大家族的比試。”執法大長老臉上紅了紅,不過還是將條件提了出來。
“代表雲族參加那個什麼比試沒問題,不過留在雲族的話……”雲櫻墨說到這裡頓了頓,隨後才笑着看向執法大長老,“對不起,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