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銘珏氣急反笑:“哪種人?”
啤酒肚察覺到宮銘珏這邊的人自知理虧,都不怎麼反駁,頓時來了精神。
“就是這種害羣之馬,留在公司一天都是浪費資源,危害公司利益。”
這話越說越過分。
先不說立夏在職的時候替公司做的貢獻,投標期間她天天加班到深夜也是衆人有目共睹的。
這次的失利只能說是失察之罪。
宮銘珏一把抓起桌上的菸灰缸朝啤酒肚扔了過去。
啤酒肚油光鋥亮的大腦門被砸了個結結實實,瞬間鼓起一個大包。
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被自己放在心上的人被這麼污衊,是個男人都忍不住。
“宮銘珏,我怎麼說也是公司董事之一,你是不是對我太不尊重了。”
啤酒肚捂着腦門跳起來。
兩個人分屬兩派,可是也一直維持着表面的平靜,宮銘珏今天如此不給自己面子,那他就是拼的一身剮,也要把這個皇帝拉下馬。
“宮銘珏,公司的利益是不容侵犯的,你這次也有大責任,你想好怎麼向董事會交代了嗎?”
聲音之洪亮,想掀了天花板一般。
“怎麼交代是我的事,不容你質疑。倒是你,我沒記錯的話,你手中的股份2%還是3%?”
收回手,宮銘珏重新靠向椅背。
立夏不希望自己這點小事,再給宮銘珏帶來太多麻煩,秘書這個職位真的是可有可無的。
現在的宮銘珏不宜樹敵太多。
“我自動辭職,作爲這次事件我的交代。”
立夏的話讓原本有些鬧哄哄的會場安靜下來。
啤酒肚聽見這話還有些不依不饒。
“辭職?便宜你了,就該辭退!”
宮銘珏看向他如深譚一般的眼眸,成功讓他吞下了接下來想說的話。
“我馬上去人事部遞交辭呈,這次的會議我不適宜再參加,諸位,再會。”
說完話,立夏挺直着背脊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會議,宮銘珏滿腔怒火又無處可發。
心裡還想去安慰一下受了委屈的立夏。
好在他這一派的還是有很多能人,關鍵的東西還是要替老大爭取到。
最終,那個項目的負責人變成了林悠然。
這是雙方都認可的,林孝賢畢竟比較中立,相信他的孫女會爲了公司利益做好一切事情。
衆人本來都準備散會,宮銘珏卻還坐在椅子上沒走。
“他,下次的董事會我不想看見。”
手指指向心滿意足的啤酒肚,宮銘珏毫無感情的下令。
“你以後就回家,享受享受公司分紅就可以了,再讓我看見你,結局你不會想知道的。”
宮銘珏來到啤酒肚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直到宮銘珏離開,他才感覺到腳軟。
求助一般的望向宮海信,卻連一個眼神都沒得到。
話說另一邊。
立夏一身輕鬆的回到辦公室,用極快的速度寫好了辭職信。
當她把辭職信遞交給人事部的HR時,全辦公室的人都有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沒有過多的解釋,立夏瀟灑的揮揮手,就轉身出了辦公室的門。
這種充滿了爾虞我詐的辦公室政治,她實在應付不來。
都已經進了電梯,才後知後覺的發現。
剛纔好像簽字的時候,將手機落在了人事部辦公室。
“誒,你說立夏爲什麼辭職啊?”
剛要推門進去的立夏聽見辦公室裡的聲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沒有轉動門把手。
“還能是因爲什麼,正主來了 小三兒讓位唄。”
一道刻薄的聲音,立夏恍惚記得這個人,每次見到她都笑臉迎人的。
“你的意思是林小姐纔是我們的總裁夫人啊?”
聽見這個問話,立夏有些感興趣,於是乾脆大大方方的站在門外聽着。
“你這不是廢話嘛,她兩有什麼可比性啊。人家林小姐名牌大學畢業,家世又好,跟咱們總裁是青梅竹馬。最主要的是人家長得美。”
不等衆人問話,那道刻薄的聲音好像說的很起勁,乾脆一屁股坐到了辦公桌上開始滔滔不絕。
“而且人家林小姐這樣的天之驕女,還那麼和藹可親,見誰都是客客氣氣的。可是你們看看立夏,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活像誰欠了她八百萬。”
門外的立夏不自覺的摸摸臉,自己有那麼差?
“誒?立夏,你怎麼站在這裡?”
新的人事經理辦完事,剛要回辦公室,就看見立夏站在門外。
辦公室內一瞬間鴉雀無聲。
剛纔的刻薄女人現在乾脆撕破臉,反正自己說的話都被她聽見了。
“你怎麼能站在門外偷聽?”
立夏聳聳肩:“我是大大方方的聽。再說了允許你們背後說人,不許人聽?”
說完,拿起桌上的手機向經理晃了晃,不再多做停留,只留下身後一衆人的臉青一陣紅一陣。
其實這些人的話根本不能對立夏造成任何傷害。
不過,林悠然真的有那麼好?
立夏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不熟悉的人笑。
剛纔的事情就證明了,總是莫名其妙對你笑的人身後可能還藏着一把刀。
因此在衆人眼中口碑極好的林悠然在立夏心裡只是一個問號。
管她的,反正以後也沒有機會深交了。
宮銘珏緊趕慢趕的回到辦公室,卻只看見被立夏收拾的乾乾淨淨的空蕩蕩的辦公桌。
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其實這個結果他們想到過,並不會影響整個事情的大局,還能將立夏從公司抽離出來,不失爲一個好的結局。
可是看她走的迫不及待,她是有多不想當他的秘書?
林悠然跟着宮銘珏回到辦公室,就看見宮銘珏一副低氣壓的樣子。
“銘珏哥,要不我去找爺爺說說,讓立夏回來?”
試探着討好宮銘珏。
宮銘珏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這是公司開會討論決議,她自己都沒有異議,還回來落人口舌嗎?”
被嗆了回來,林悠然並不懊惱。
“銘珏哥,剛纔會上你衝動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公司元老和董事,這麼做會讓那些董事跟你離心的。”
宮銘珏哼了一聲。
“本來就不是一條心,何來離心?林悠然當好人也是要分清楚情況的。”
宮銘珏以前雖然捉弄林悠然,可是不會這麼衝的跟她說話。
一時間讓林悠然有些下不來臺,只是咬緊了嘴脣。
泫然欲泣的樣子,我見猶憐。
可是宮銘珏卻視而不見,想了想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離開了辦公室。
看着宮銘珏離去的背影,林悠然修剪精緻的指甲深深 插入了掌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