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流傳開來,雖然大家不迷信,可是架不住實打實發生的自殺案件,一時間商業廣場的人 流量驟減。
就連許多工作人員都紛紛地上辭呈,只有一小部分因爲摘星集團開出的遠遠高於同行的高工資而堅定立場不動搖的人。
輿論危機帶來的直接影響就是當月的財報非常難看,要維持這麼大一個商業廣場的正常運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摘星集團旗下的產業第一次出現了赤字。
因爲事情發生的突然,摘星集團召開全體大會商議應對措施。
宮銘珏不是個喜歡形式主義的人,自從正式當家作主以後很多會議都是能免則免,不過這次上至輿論控制下至人心安撫,需要各部門的協調,他才鄭重的召開了會議。
會議上,宮銘珏看着財報的臉色沉沉的,讓人辨不清他此時在想什麼。
一衆大小管理人員紛紛埋着頭,老闆沒有先開口,誰也不敢去當這個出頭鳥。
“都來說說,現在怎麼辦?”
終於宮銘珏放下了那一摞財報,面色不顯的環視了一週。
見沒人敢第一個說話,宮銘珏有些自嘲,自己在員工心理究竟是個什麼形象哦,好好問話都不答,非得他發火是吧。
張特助是貼身跟着宮銘珏的人,他最清楚老闆的變化,現在的老闆雖然還是有氣勢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雷利果決,可是比起以前來要多了太多的人味兒,不再是一個只知道工作的機器了。
因此他連連朝着離他最近的公關部門的經理打眼色,趕緊的說,別真等到老闆發火。
那經理是個人精,接收到張特助的眼色,給自己打了打氣連忙彙報了自己部門準備的應對措施。
本來以爲會挨一頓罵,誰知等他說完,宮銘珏先是抿着脣思考了一會兒,才點點頭。
“可以那麼辦,但是切記時效,下一個。”
衆管理人員面面相覷,老闆這是換了個芯子嗎,面對赤字居然沒有罵人,天上是不是下紅雨了。
宮銘珏看着鬆了口氣的公關部經理,這才搖搖頭,好心的提點他的一衆下屬。
“這次的事情並非各位的經營不善或者管理有誤,我沒有追責的意思,只是希望在挽回的事情上各部門拿出百分之百的能力去應對。”
有了宮銘珏這話,衆人這才放下了心各抒己見,本來摘星招收的都是精英,能做到管理層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以前也不是沒有處理過類似的輿論危機,會議一時間倒也進行的十分順暢。
會議開完,宮銘珏獨獨留下了信息部門的一個小年輕和張特助。
那小年輕正是之前出過場的黑客小哥,衆人看老闆留下了他,紛紛心知肚明,也不再多話就各做各的去了。
“我懷疑這次事件的擴大是有心人爲之,小唐你去幫我查查那條消息最先是從哪裡傳出來的,以及背後有沒有什麼交易。”
小哥點點頭,迅速打開自己的電腦,噼噼啪啪的敲擊起來。
不多會兒,小哥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疑惑的看着宮銘珏。
“老闆,我查過了,那個發消息的真是個道士,好像還挺有名氣的。”
宮銘珏還沒發表意見,張特助先一拍桌子叫了聲荒唐。
“難道你還真信什麼邪氣之類的屁話?你可是搞計算機的,別告訴我你信這些……”
小唐撓撓後腦勺嘿嘿的笑着。
“張哥,你別激動嘛,誰說學計算機的不能迷信?”
宮銘珏勾脣一笑。
“那你的意思那道士說的是真的?”
小唐看着宮銘珏黑漆漆的眼眸就一個哆嗦,收起了玩笑的意味。
“當然不是真的,那道士原來就喜歡發些看相的廣告,因此在他們那個圈子裡也算小有名氣,不過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那種。”
宮銘珏點點頭示意他接着說。
“前段時間,這道士的賬戶上突然多了很大一筆錢,來源不明,時間就是在發生第一起自殺案件之後。”
宮銘珏腦中迅速整理着思緒,待他想通之後便沉了臉,這次是真的生氣。
“如果說這筆錢真的和他這次造勢有關,那麼也就是說他一開始就知道後面還會死人咯?”
張特助和那小哥頓時嚇得一個激靈,這不是什麼神神鬼鬼的喲,這他媽是謀殺。
“先別泄露了風聲,小唐,你去追追看,那筆錢能不能找到來源。”
小唐接到命令,抱着電腦回去自己單獨的辦公室,宮銘珏這纔對張特助下達命令。
“小張,你找人給我盯緊了商業廣場,我怕有人趁亂還會做點什麼。順便查查後面兩個自殺的人的背景。”
後兩個自殺的人的案子王大治經過勘察沒有什麼特別的,過了三天就結案,因此也沒有特別告知宮銘珏。有時候宮銘珏野路子查來的消息說不得比王大治那邊還多。
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宮銘珏一人,修長的手指輪番的敲擊着實木的桌面。
這次的事件透着股邪性,宮銘珏覺得很像那幕後人的手筆,可是如此明確的針對摘星集團的利益又不像他做的,宮銘珏在心中擬出長長的一串名單,只想着究竟是誰能同時兼具兩項可能。
回到家,宮銘珏破天荒的在廚房裡找到立夏,此時她正圍着圍裙,鼻頭上還有白白的麪粉,在別人看來有些狼狽的樣子,在宮銘珏眼裡別提多可愛了。
立夏正專心致志的和麪前一堆東西奮鬥着,就差用量杯和試管去計算麪粉、奶油等等的劑量,背後突然伸出一雙手臂,猛地摟住她的纖腰。把她嚇得一抖,白花花的牛奶撒了一桌子。
“呀。”
立夏一回頭,下意識的就用手去擊打突然襲擊的身後之人,宮銘珏眼疾手快的連忙鬆開,雖然躲過了立夏的狠厲一擊,卻沒躲過立夏手中杯子裡的雞蛋清。
雞蛋清的襲擊讓宮銘珏那身手工定製的西裝毀了個徹底,胸前黏黏糊糊的一片,他嫌惡的抓起桌上不知道用來做什麼的抹布就擦起來。
“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粗魯啊。”
立夏一擊不成才發現是宮銘珏,撇撇嘴重新回頭與食材奮鬥。
“誰讓你走路不出聲,想嚇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