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詩前腳進了大門,宮銘珏牽着立夏跟在後頭就走了進去。
夜色酒吧的外觀很質樸,可是內裡的氛圍以及裝潢可一點都不質樸。
舞池的正中間閃爍着七彩琉璃的光,四周卻很昏暗。整個酒吧裡就像有一條分界線,舞池裡是年輕和熱血,四周卻瀰漫着一種隱隱的曖昧和頹廢。
正中間的DJ臺上,一個年輕的男人正手舞足蹈鼓譟着舞池裡的人羣。音樂伴奏的很躁動,巨大的音響聲讓立夏覺得有一種下一秒耳膜就要破裂的幻覺,心臟隨着音樂突突的跳個不停。
察覺到身邊的立夏有一瞬間的怔愣,宮銘珏很貼心的停下了追蹤的腳步。
“怎麼了?有什麼不舒服?”
明明很溫情的話卻硬生生要湊到立夏的耳邊大聲的吼出來。
立夏苦着臉,踮起腳尖湊到宮銘珏耳邊同樣大聲的回答。
“沒什麼,咱們趕緊找人,再待下去我的七孔都要流血了。”
宮銘珏親暱的抓緊立夏的手, 幸虧他個子高並且五感驚人,縱然是在昏暗的酒吧裡面,他也能迅速的捕捉到消失在樓梯拐角處施詩的身影。
“借過、麻煩讓一讓。”
宮銘珏既要扒拉開面前堵路的人還要隨時注意身邊的立夏,達到樓梯口的時候,已然感覺渾身大汗淋漓。跑個3000米都不帶這麼累的。
果然,繞過舞池,可以通向二樓的地方要安靜許多,至少兩人說話也不用喊的了。
“施詩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她這些日子難不成都是躲在這裡的?”
宮銘珏和立夏一樣覺得頭疼,倒不是說對這種娛樂方式心存偏見,不過是自己的性格與之格格不入罷了。
整個夜色內部是修建成環形的,二樓的走廊也是繞着形成了一個閉環,只有唯一的樓梯是出入口。
二樓不同於一樓的卡座,這裡全是一間間裝潢精緻的包間。
宮銘珏和立夏追上二樓的時候施詩已經不見了,立夏看着嚴絲合縫的包間大門,就連偷偷在外面瞅瞅都不行。
“現在怎麼辦?我們總不能一直等在樓梯口吧。”
宮銘珏一挑眉,將頭朝着第一扇門偏了偏。
“正大光明的一扇扇推開看。”
立夏拽着宮銘珏就要去推門的手。
“這不好吧。”
宮銘珏笑了,這笑容有點囂張,也有着因爲立夏小心翼翼的可愛模樣而好笑。
“一看你就是沒來過,找錯地兒了很正常,大不了道個歉。再說了,什麼地兒我不敢進?”
立夏翻了個白眼,心道:看起來你還真是沒少來。
說幹就幹,宮銘珏毫不遲疑的推開上樓後的第一間包間。立夏還沒來得及探頭看看,就被宮銘珏眼疾手快的扶着腦袋推了回去。
大門被嘭的一聲關上了,立夏還隱隱的能聽見叫罵的聲音。
“我還沒看清呢?”
宮銘珏耳朵紅紅的想着剛纔兩具白花花的肉體,有點不齒也有點慶幸,怎麼那麼急着辦事兒,找個賓館不好嗎,還不鎖門。他慶幸的則是動作快,沒讓立夏看到少 兒 不 宜的場面。
“沒什麼好看的,趕緊下一間。”
第二間房門,宮銘珏推開的瞬間只是一掃,確定沒有施詩的身影再次退了出來。
立夏也看清楚了屋內人的動作,一張俏臉冷了下來。
“這羣年輕人大好的年華乾點什麼不好,做什麼這麼糟蹋自己,我要是他們父母該多痛心。”
立夏做過這方面的研究,因此裡面的人在幹什麼她不用宮銘珏提醒都知道,這恰恰也是她最厭惡的。
宮銘珏嘆了口氣揉揉立夏的腦袋。
“這種地方就是藏 污 納 垢的,等我們找到施詩,我就給冷越去個電話,是該好好整頓整頓了。”
立夏還是氣呼呼的抱着胳膊,這羣年輕人有着最好的時代最好的環境最好的父母,幹什麼要沾染那鬼東西,不知道這樣會害的家破人亡嗎。
宮銘珏見立夏一時半會兒還想不開,就徑自去推開後面幾扇門。不過無一例外的都沒有發現施詩。
眼見着包間已經被查看過一多半,可是連施詩的毛都沒看到一根。
宮銘珏兀自站在走廊正中間,環視了一圈。這時候發現已經有幾個穿着服務生模樣的人正朝着二樓的方向走了過來,目光直直的盯着兩人,可能有人發現他們在二樓的行爲上來趕人了。
立夏看宮銘珏久久沒有動作,便自己去推開下一扇包間門,厚重的大門剛剛被推開一條小縫,宮銘珏從後面抓住立夏的雙肩帶着人就進到房間裡面,順便死死的關上了門。
包間裡不同於其他房間都是昏暗的燈光,這裡面燈火通明的。沙發上的人坐的涇渭分明,一個花襯衫的男人坐在最裡面,嘴裡叼着香菸,眯着眼睛看向推門而入石雕狀的兩人。
還有一個有些熟悉的背影正背對着兩人坐的老神在在的,似乎根本沒發現破門而入的兩個不速之客。
再加上房間裡左右兩邊站着五六個西裝革履的壯漢,雙手交握放在身前,就差在腦門兒上刻着保鏢兩個字了。
立夏吞了吞口水,下意識的縮回了兩步靠在宮銘珏身上,這屋裡的人看着怎麼那麼不像好人呢。
宮銘珏拽着立夏的胳膊將人藏在身後,臉色不變的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保鏢。
那保鏢也是乾脆,上來二話不說就要上手,宮銘珏哪裡會讓他得逞,一個小擒拿扣住保鏢的手腕子,向着反方向一用力就聽見咔的一聲,保鏢悶哼一聲,倒是訓練有素並沒有痛叫出聲。
“上來就打傷我的人,真是有趣。”
花襯衫的人痞痞的甩出了一句話,他是能看出宮銘珏的氣度不凡,再加上出手乾脆,於是揮揮手,幾個蠢蠢欲動的保鏢又退了回去。
“我是來找人的。”
宮銘珏撩起眼皮子看了看花襯衫,那個唐裝男人自始至終沒有轉過身來。
花襯衫的眼神落在了立夏的身上,上下打量着毫無忌憚。宮銘珏心下不愉,側了側腳步徹底擋住立夏。
“我以爲你是送人進來的。”
說完還意有所指的朝着立夏的方向擡了擡下巴。
宮銘珏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本來他想着打擾了別人還傷了人態度好一點的,可是明顯這傢伙要找事啊。